能讓探花郎說出這樣話的家族,能力也一定高不可攀。
“也就是說,這個殺手很厲害,在你的能力范圍里沒有人能與之抗衡,所以你需要我,對嗎?”葉空聽出來探花郎的難言之。
探花郎點點頭。
只是如今這樣的家族,不算很多,盤踞一方,倘若沒有一定的手段,只是螳臂擋車罷了。
葉空無論是稍加于誰,都違背了宗派之間不能互相干預的準則。
探花郎說罷又咳嗽一聲,這一聲咳嗽可不得了,接著接連不斷的咳嗽,整個子完弓型,臉被憋的通紅,還是接過與亥手里的藥,灌了一大口,這才順暢了點。而后慌忙用手絹了邊的藥漬,這才滿懷歉意地看著葉空,“實在不好意思。”
葉空不知說什麼,良久寬下探花郎,“你直說便是,我答應你了。”
“是龍門。”探花郎說出這三個字。
“龍門?”
其實在探花郎說到鳴山之時,葉空就該想到,這里曾經是龍門的地盤。
不過之后龍門與此地突然興起的渾氏一族爭得火熱,兩派都曾占有鳴山數年之久。后來,更是一派一半作為調停,才有短暫的和平。
“對,龍門在二十年之前突然一舉打散了渾氏一族,族里的人要麼被滅,要麼被發賣。其實說起來,渾氏一族才是一眾宗派被滅的第一個。”
只是不為人知。
那要是這樣說來,這個龍門,也并未有所忌憚。
“一個月前,龍門曾經與翰林院聯系起來。”
這一句話,算是將整件事串聯起來。
而龍門之所以敢出手,也無非是背后有翰林院可以撐腰。
“宗派之間不可以勾結,他們的做法,不怕被上界知道嗎?”
葉空這句話問的有些天真。
“兩宗滅族慘案發生到現在已經近一個月,上界那邊,不還是什麼消息都沒有。今時不同往日,各個門派早有定奪。
有一場諸天降地滅世紀大戰一定會來。”
李探花絕世之才,卻無用武之地,只能全部付給葉空。
葉空委婉的開口,“那個,你有所不知,我之所以躲到這里來,是因為與翰林院有一點小。”
如今直接迎上龍門,不就是把直接送到老虎里了。
“這件事確實難辦。所以,你只需要幫我救下一個人。”李探花說著。
“等下,不對。”葉空突然反應過來,“如果按照你的說法,龍門與翰林院聯系過,那翰林院作為龍門的后盾,一定會得到實質幫助。怎麼會被滅門呢?”
這顯然前后矛盾了。
又或者,翰林院并不是滅族慘案的兇手?那他們將柳如是抓起來,又妄圖消滅自己,意何為?
葉空看不懂了。
突然,葉空靈乍現,“你的意思是,所有與翰林院聯系過的宗派,都被滅族了?”
李探花看著葉空,答案不言而喻。
這一招真是用的妙極了。
一方面若翰林院與此事毫無關系,種種不利因素能將翰林院陷絕境,擔上滅族的猜疑罵名。
另一方面,如果這件事是翰林院在背后一手策劃,那簡直就是神之一筆,將宗派置之死地而后生。
總之,無論哪一種,對于翰林院都是一波強有力的推手。
“所以,龍門是知道自己要被滅族,向翰林院求救,才知道了一個令他們絕的真相。”葉空猜測。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在我收到消息之時,是龍門宗主特地信求救于我,希我可以保下他的孫子龍在天,作為龍門的唯一繼承人。”
“你也聽說過,這群殺手趕盡殺絕,族里一個活也不會留,最后還要一把火燒的干凈。簡直是一群毫無人的畜生!”李探花說到這里急了,更是將自己本就搖搖墜的再加一道,整個人甚至連坐,都坐不穩了。
李探花緩了好久,這才繼續說著,“你將龍門龍在天解救出來后,立馬將他送到二道的白道人手里,他們會將龍在天翻山越嶺,漂洋過海,送到一個無人知曉的地方,養他長大。”
“好,我知道了,你不要再說了,休息一會吧。”葉空看著李探花,他的臉比剛才見到的更白了,活像從棺材里拉出來一樣。
但李探花還堅持著安排了最后一件事,“還有最后一個不之請,我的小徒弟,就是與亥。”
李探花將與亥推到葉空面前,“他天資聰穎,又勤學好練,假以時日,能達到我的實力。只是我不能再教授他了,希你將他帶出去,尋個好去,我也就安心了。”
葉空抓住李探花的手,拍了拍,“我知道,與亥是個可造之材,你放心…”葉空說到一半。
李探花看著葉空,控制不住,眼睛上翻著。
噗
一口鮮噴了出來。
接著,李探花的像一個噴壺,里的鮮一直噴出來,撒到白外套上,猶如一朵朵綻放的紅梅花。
麗預示著死亡前的曇花一現。
“李探花,李探花,你怎麼了!”
葉空沖過去,一把抱住要倒地的李探花,李探花里的鮮依舊不止。
葉空出手,塞了兩顆止丹進去,但毫無作用,甚至,李探花全都開始向外滲。
直到,他上的流盡,整個人的皮快速癟下去,皮完全明,骨頭盡顯,甚至可以看清完全停止跳的。
李探花死了。
“師父!”與亥嚎啕大哭起來。
葉空就那樣蹲在原地,上沾滿,濃重的、黏膩的,被他一直討厭的東西,現在好像,覺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
久到森林里起了大風,將整個茅草屋吹得嘩嘩作響。
久到忽然一東風一下子將茅草屋頂掀開,呼啦啦的風聲將整個屋子吹得東倒西歪。
茅草屋倒了。
葉空在廢墟中起,將李探花放在茅草屋的殘骸里,盯著看了很久。
沉默著,做了一場無聲的告別。
然后葉空對與亥說。
“我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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