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笑了笑,“去了就知道了。”
倆人一起朝著寺廟飯堂走去,開始是并肩走著,走著走著裴延放慢了些腳步,就落后了兩步。陶緹與玲瓏說著話,一時也沒注意。
手掌攤開,裴延看向一直在手心的紅繩,兩紅繩凌的一團,看著糾纏在一起,實則一拉就分開了。
須臾,他又看向前那道小的影,靜默片刻,他扯了扯角,最終還是將紅繩放進了口襟里。
現在還不是送出去的好時機,再等等吧。
他從來都是很有耐心的,對別的事是這樣,對,更是如此。
前頭的小姑娘轉過頭,眼眸瞪圓,朝他揮手,“殿下,你怎麼走那麼慢了。”
裴延云淡風輕一笑,“來了。”
………
白云寺在很有名,不達貴人們都來此參拜,為了更好的服務于這些大方的香客,寺里修建了不雅間,專供午間留在寺中的貴客們歇息用飯。
雅間并不大,小巧又清雅,鋪著藤編的毯子,一方小桌幾和幾個團,墻上掛著不知名的山水畫。小窗半開,窗前有一株小小的野花,靜悄悄的開放,別有一番古樸野趣。
陶緹與裴延剛座不久,一盞盞素齋菜肴很快擺滿了桌幾。
陶緹掃了一眼,有清蒸白玉佛手、香拌萵苣、豆渣南瓜卷、香菇燒面筋、素丸竹筍瓜燴、如意炒三、冬瓜蓮子湯、薺菜豆腐羹,擺盤致,香味俱全。
“看起來真不錯。”陶緹給以肯定評價,拿起筷子,先嘗了一塊香菇燒面筋,香菇鮮濃香,面筋做的勁道,又吸收了鮮的湯,吃起來倒有幾分的覺。
裴延不著急吃,先盛了兩碗豆腐羹,拿了一碗放到面前,“喝點湯羹墊墊胃。”
陶緹見他這般,心頭一暖,笑道,“謝謝殿下。”
端起湯碗慢慢地喝,豆腐羹鮮,口即化,喝了之后,胃里暖暖的,很是舒坦。
喝完豆腐羹,陶緹的食也完全打開了,便不客氣的大快朵頤起來。
裴延始終是慢條斯理的,吃個飯都斯斯文文,時不時給陶緹遞下水,或是提醒吃慢些,像是照顧小朋友的大家長。
守在門外的付喜瑞和玲瓏聽到屋的靜,心里都高興極了。
只是高興之余,又不免有些小小的憂。
太子與太子妃要是能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啊。
兩個這般想著,都忍不住雙手合十,朝佛堂那邊拜了拜。
………
用過齋飯后,裴延和陶緹一道聽大和尚講經。
佛法高深,陶緹聽著聽著眼皮越來越重,一會兒表演小啄米,一會兒表演不倒翁。
眼見著快要朝一旁栽過去,裴延不聲的出手,將的小腦袋往他肩上帶。
有了個倚靠,眉頭松開,很快就安穩的睡了過去。
坐在對面的大和尚捻著佛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等陶緹再次醒來的時,人已經在回程的馬車上了。
睜開眼睛時,還有些懵,會瞬移了?
霧蒙蒙的黑眸眨了兩下,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單不在禪房了,而且好像還在某個人的懷里!
腦袋往后仰著,目是一張睡人臉。
裴延一只手斜斜的支著腦袋,長眸閉著,午后細碎的過竹簾落在他冷白的臉龐,影錯,占盡風流。
自己可真幸福呀。
陶緹腦中冒出這樣的慨來,睜眼就是個絕男,這種生活誰不?
欣賞了一會兒,才回歸正題,琢磨著要怎樣從他的懷中起來。
以為的作已經放得很輕了,然而才剛起腰,后的人便蘇醒過來。
“醒了?”
他的嗓音帶著幾分剛醒來的沙啞,迷離又。
陶緹微不可查的一,著頭皮從他懷中坐了起來,又著頭皮朝他笑,“嗯,醒了。殿下,我怎麼睡著了啊?開始不是還在禪房聽大和尚講經嗎?”
裴延也坐直子,一手指虛點兩下,哼笑道,“還說呢,在禪房里睡得那麼香,大和尚都看不下去,后來都是閉著眼講經的。”
聽到這話,陶緹小臉一紅,不好意思了下鼻子,“我、我下次不會了。”
馬車外漸漸響起熱鬧人聲,陶緹掀簾看去,才發現他們已然回了主城。
也是巧,這隨意一掃,就瞧見路邊有個小販挑著籮筐賣果子,其中一個籮筐裝滿了的桃。
“殿下,可以停一下車麼?”扭頭問道。
“嗯?”
“我看外面有賣桃子的,看起來還不錯,我想買一些帶回去吃。”
請求人的時候,眼睛不自覺會顯得更圓一些,亮晶晶的,閃著星似的,讓人實在難拒絕。
裴延淡淡應道,“好。”
馬車停下,他讓玲瓏去買,都不用挑,直接把那一籮筐都買下來。
天降一筆大生意,直把那小販樂的見牙不見眼,連連朝著馬車作揖道謝。
陶緹懶洋洋的靠在馬車上,腦瓜子一邊轉,小一邊念叨,“桃子,吃幾個新鮮的,剩下的做些別的吃,桃脯、桃子炒丁、桃子燒牛腩、焦糖桃子五花、桃蝦……”
裴延眉頭微蹙,疑道,“桃子還能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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