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裴延眸溫和的看了一眼陶緹。
陶緹拿著筷子,詫異的回他。
怎麼還編起故事來了?不過聽他句句都在為邀功,替說好話,這心里一陣暖意,還甜的。
“后來我們漂到一村落,有幸遇到一家好心的藥農,收留了我們倆。在那藥農家歇息了幾日,展平他們便尋來了。”
裴延沒有添油加醋,只這般簡單的描述了兩句,可其中的兇險,只要仔細琢磨一下,便知非同一般。
昭康帝的臉不太好看,角直直的繃著,又喝了一杯酒。
“醫與朕說,你上重傷三,輕傷二十五,其中口那一劍,只差這麼一點兒……”昭康帝手比了比,眸愈發暗,“只差一點,就刺中你的心口。延兒,朕差點就見不著你了。”
裴延抿,垂下眼,選擇沉默。
陶緹心里替他委屈,覺得裴延小天使就是太懂事了、太溫了。
會哭的孩子有吃,他若不說出心中委屈,昭康帝怎麼會更重視這回事呢?
咬了咬,陶緹端起跟前的酒杯一飲而盡,再次放下,鼓起勇氣看向昭康帝,“父皇,兒媳有些話想說。”
在座之人,包括昭康帝在,都有些詫異。
昭康帝幽深的眸子瞥了一眼,低低的“嗯”了聲。
“遇刺的況,殿下說的清楚。可落水獲救的過程,卻不像殿下說的那麼簡單。”
陶緹語氣沉郁,“殿下上多傷,落水之后,失過多,河水又湍急,我也沒辦法帶他游回岸邊,只好用繩子將我倆的手捆在一起,至不讓我們漂散。就這樣,我們倆在河足足漂了一個夜里,漂到了城四十里外。”
聽到這較為的路程,徐貴妃驚詫掩,“天爺吶,竟漂了這麼遠。”
一旁的淑妃也慨的附和道,“太子與太子妃這真是被上天保佑了啊,阿彌陀佛。”
等們說完,陶緹又繼續道,“上岸后,殿下高燒不止,渾燙得要命,意識也不清了。我第一回 出去尋人幫忙,還遇到個想要謀財害命的歹人,幸虧殿下及時醒來,才躲開了那場危險。”
昭康帝一怔,濃眉蹙起,看向裴延,“鄭泫呈上的書信中,怎麼沒提過此事。”
裴延道,“小事而已,說了也只是徒增父皇的擔憂……”
“才不是小事,就差那麼一點,若是真讓那獵戶得逞了,我們倆都要代在的那。”陶緹急急說著,一臉后怕。
裴延不語。
陶緹又道,“好在后來得到藥農的相助,但殿下的傷口在水里泡久了,為了避免染,生生拿剪刀剜掉好些腐,他痛得流了一的汗,愣是沒哼一聲。等傷口理好后,他又反反復復燒了好幾回……若不是老藥農的醫不錯,殿下怕是……”
沒繼續往下說,桌上眾人也都沉默了。
徐貴妃、淑妃母子,眉頭皺著,一臉沉重。
裴靈碧垂著腦袋,百無聊賴的玩著手指,心道,遇到這麼多危險,這病秧子和這小賤人竟然還能活著回來,真是老天瞎了眼!怎麼不讓他們死在外頭呢。
裴長洲想的也差不多,只覺得裴延的命真。但聽到他吃了這麼多苦,遭了這麼多罪,心底還是很爽快的。
昭康帝握著拳頭,神不定的思考著什麼。
等他再次抬頭,目陡然變得狐疑,惻惻的掃過在場之人,除了裴延和陶緹——
半晌,他幽幽的收回視線,怒極反笑,“穆王,好一個穆王;教了個好兒子,娶了個好毒婦!竟敢傷害朕的太子,看來他們是活膩了!”
此話一出,桌上眾人紛紛低下頭,氣氛也變得無比抑。
昭康帝抬手拍了拍裴延的肩膀,神嚴肅道,“放心,父皇會給你討回公道的。”
裴延愣怔,抬眸道,“父皇?”
昭康帝道,“既然你七皇叔他們家活膩了,那朕便送他們一程。”
明明說著抄家滅族的事,卻像是在討論今日的天氣怎樣,語氣平靜到令人骨悚然。
裴延皺眉,還想再勸,昭康帝抬起手,示意他不用再多說。
轉臉,昭康帝又看向陶緹,一向冷淡的目竟多了幾分罕見的溫和,“太子妃,你不錯。”
雖然只是簡單六個字,但其中包含的肯定,讓陶緹忐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來。
謙遜道,“多謝父皇夸獎。”
一頓飯吃到這里也差不多了。
昭康帝吩咐李貴準備了一大堆珍貴的禮,大部分賞給裴延,小部分賞給了陶緹。當然,裴延得到賞賜后,一件沒留,全讓人送到了瑤殿去,了陶緹的私庫。
席面散開,五皇子跑到陶緹和裴延跟前,真心實意關心了兩人一番,又對陶緹道,“太子妃嫂嫂,你好生歇息兩日,等你歇息好了,我再帶著小六去找你玩。我、我……唔,是小六,小六可惦念你呢。”
陶緹彎,溫溫的笑,“好,歡迎你們來。”
另一邊,周皇后母子三人到宮門也散了,裴長洲幾年前就建了府邸,搬出宮住了。
華麗的宮燈在前頭引路,裴靈碧親昵的挽著周皇后的手,并肩走在悠長幽暗的宮巷之中。
周遭靜的很,裴靈碧憋了一晚上,終是沒憋住,小聲的問周皇后,“母后,父皇他那話的意思,是要殺了七皇叔全家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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