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皇后面一凜，沉聲道，“閉。”

沒有否認，便是默認。

裴靈碧忍不住打了個寒戰，手都有些抖，“怎麼說七皇叔也是父皇的親兄弟啊，父皇他……他怎麼忍心？”

周皇后冷冷瞥了一眼，“什麼兄弟不兄弟的，又不是一母所出。便是一母所出，自古皇室兄弟鬩墻、父子相殘的事，還麼？說來說去，也是你七皇叔自己造孽，管不好他的兒子，又管不住他的王妃……自己作的孽，能怪得了誰？”

這話說的，裴靈碧心頭一陣發冷，遲疑片刻，又問，“母后，那、那父皇要是知道我和皇兄給穆王寫信的事，他會不會也殺了我們呀？剛用膳的時候，父皇好像往我們這邊看了一眼，那眼神好冷，看得我頭皮都麻了。”

周皇后到裴靈碧那直發抖的手，冷哼道，“做蠢事的時候不知道腦子，現在才知道怕了？”

見裴靈碧都快哭了，周皇后才慢悠悠道，“放心，我與你舅父會理好的。”

就算昭康帝心中懷疑們，沒有證據，他也不好發作。

第72章

東宮，裴延陪著陶緹一起回了瑤殿。

趕了這麼些天的路，夜里又飲過兩杯酒，所以腦袋一沾上枕頭，陶緹就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窗戶半開著，微風吹得燭火忽明忽暗，過煙幔帳，映在安睡的臉上。

裴延彎下腰，給掖好被角，盯著看了半晌。

想到在父皇跟前為他打抱不平的模樣，裴延俊的臉龐上出一抹極其溫的笑來，手指輕輕拂過的臉。

他呢喃著，“阿緹真好。”

不多時，裴延放下幔帳，腳步輕緩的離開了寢殿，去了側殿。

側殿的門閉著，窗戶卻是大剌剌的敞開著，有風呼呼灌。

一襲黑袍的顧風，早早抱著劍在桌前等著了。

見到裴延來，他起行禮，又帶著幾分戲謔道，“殿下，將太子妃哄睡著了？”

裴延溫雅一笑，“小姑娘很乖，一躺下就睡著了，都不用哄。”

顧風，“……”

這副炫耀的口吻，是怎麼回事？

顧風搖頭嘆道，“沒想到太子妃瞧著的，膽子倒大，上次那一瓶子砸過來，我心里都咯噔了一下。”

后來見他們雙雙落水，他心頭張萬分，但礙于況，也不好出手相救，只得先行一步。

“的確是很突然，連孤都嚇了一跳。”裴延無奈的攤開手，彎眸笑道，“不過這次誤打誤撞，倒讓父皇更加相信此次刺殺是穆王那邊搞的鬼。父皇已經決心要除了穆王……”

顧風道，“這是好事，穆王在為非作歹這些年，早就該被收拾了。”

裴延道，“若孤沒猜錯，明日發落穆王的圣旨便會發至。屆時穆王一家會被押回長安……穆王與周家狼狽為，穆王出事，周家肯定也坐立難安。今日晚宴上，父皇直接當著周氏的面，說要殺了穆王，一來是敲打，二來是警告。周氏很有可能會在穆王押送進京的途中，殺人滅口。”

顧風斂眉道，“那屬下派人暗中護送穆王一家？”

裴延低低的“嗯”了一聲，“起碼得讓他們狗咬狗，鬧一場。”

顧風應下，想起什麼似的，道，“鄭泫接任府尹的旨意今早已經發了出去，至于接任穆王府牧位置的，據我們打探的消息，很有可能是裕王世子。”

裴延瞇起黑眸，“裕王世子啊。”

顧風道，“雖說裕王爺一直偏疼殿下你，但這位裕王世子，近來與三皇子來往頻繁……”

裴延沉片刻，“嗯，孤會尋個合適的機會，去探四叔公，與他下兩局棋。”

知道殿下心里有了盤算，顧風也不再多說，轉而關心起裴延的傷勢來。

見裴延那春滿面的模樣，顧風輕笑，“看來此次遇險，殿下與太子妃的增進不。”

裴延揚，清雋的眉眼間笑意融融，“嗯，目前一切都好。”

顧風點了點頭，“等主子一家回到長安，見殿下你與太子妃夫妻恩，肯定也會為你們高興的。”

說到這里，他補充道，“主子一家已經到金城了，老夫人年紀大了，再加上天氣熱了起來，主子怕著急趕路，老夫人吃不消，所以一路都是慢行，起碼還得在路上走一個月。”

裴延頷首，低聲道，“也好。顧府舊宅荒廢了這麼多年，孤也好趁著這段時間，重新修繕一番。”

兩人又聊了會兒，便散了。

夜更深了。

裴延作輕緩的躺上床，不一會兒，旁的小姑娘就跟自應熱源般，手腳并用的纏了過來。

閉著眼睡得香，小卻咕噥著什麼，的臉頰著他的膛。

雖是初夏，但天氣也悶熱起來，上的寢也不像之前那般捂得嚴嚴實實，料輕薄，領還半敞開著，出一截茜紅兜來。

雪白的脖頸下，是致明顯的鎖骨，再往下，初的曲線起伏有致……

不經意掃過一眼，就足以讓人心煩意。

裴延抱著綿的子，有幾分無奈的想著，如今才是初夏，就這般難熬。

若是再過些日子，天氣更熱，熱到連綢中都穿不住了，再這樣毫不設防的往他懷里鉆，他如何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