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邊聊一邊吃著,關系也在不自覺中增進。
在閑聊中,陶緹也得知了青禾不好的緣故。
“我出生那一年,戎狄大舉來犯,我父親領兵去了前線。戎狄兵狡詐,分了一部分兵力包圍了平城,那時城中大部分的兵將都去了前線,余下的都是些殘兵老將。母親為了保衛平城,穿上盔甲,親自上城樓指揮防……”
“然后呢?”陶緹張的問。
青禾緩緩道,“平城地勢好,易守難攻,戎狄兵無法強行攻城,便圍城,與平城耗著。母親與他們苦熬著,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期間還見紅了,若不是府中的醫經驗老道,可能都保不住胎。就這樣苦苦支撐了七天七夜,在第八天的黎明,我父親帶著援軍殺回來了……”
陶緹腦補了一下當時的場景,不由得咂舌,“長公主可真不容易!”
青禾頷首道,“是呀,我一直覺得我母親是個很了不起的人。可一直對我心懷愧疚,覺得是的錯,才讓我生下來就拖著病。”
說到這里,青禾溫一笑,“給了我這條命,視我如珠如寶,我激還來不及,怎麼舍得怪呢。”
一頓飯吃完,幾道菜差不多吃得,陶緹吃了三碗飯,就連青禾都吃了兩碗米飯。
兩個人撐得肚子都圓鼓鼓的,陶緹又帶著青禾回榻上躺著,繼續與聊著隴西的風土人。
青禾從未像今日這樣話多,仿佛一日之要將一年份的話都說完,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等天漸暗,兩人又用了一盅雪蓮子銀耳杏仁羹,這湯慢慢煲了一個時辰,清甜潤肺又養。
臨分別的時,青禾還有些依依不舍。
直到陶緹讓明天再來玩,青禾這才舒展了眉頭,歡喜離開了。
玲瓏看著青禾縣主的背影,又看了看抱著元寶狂擼的太子妃,心頭涌上一陣莫名的暖意——
太子妃的廚藝征服了縣主的胃,又用仿若與生俱來的溫力量,俘獲了縣主的真心。
就像用行一步步的讓東宮眾人喜、尊敬、擁護。
玲瓏眸溫和,東宮能有這樣一位太子妃,真是東宮之幸。
正在擼貓的陶緹似有應,一抬頭,就對上了玲瓏的溫目。
陶緹,“???”
這慈母般的目是怎麼回事?
——
玉明殿。
景長公主慵懶的靠在人榻上,一個宮人肩,一個跪著捶。
見著青禾腳步輕快的回來了,景長公主長眉一挑,“看來你今日在東宮玩的愉快的?”
青禾走過去坐下,輕笑的點了下頭,“嗯,表嫂很好。”
景長公主瞇了瞇眼睛,頗有興致,“哦?說說看怎麼個好法。”
青禾便將今日在瑤殿的吃喝玩樂說了遍。
景長公主眸中劃過詫異,“你今日竟然用了兩碗米飯?”
青禾點點頭,面頰泛著紅,“表嫂的手藝實在太好了。”
跟在青禾旁伺候的宮喜滋滋的補充道,“回長公主殿下,縣主今日用的可不止兩碗米飯,還有一碗魚丸湯,一盅雪蓮子銀耳杏仁羹。縣主今日這一頓,抵得上平日吃三頓吶。”
聞言,景長公主從榻上起,拍了拍青禾的手,欣道,“好啊,能吃是好事。明日你若還去找,就多帶些禮過去,既然要結,總得拿些誠意。”
青禾頷首,又小鳥兒似的枕在長公主肩膀上,清秀的眉眼間泛著淡淡的笑意,“從前我一直覺得皇宮是個華麗卻又冰冷的籠子,今日我才知道,原來在宮里也能把日子過的有滋有味。”
母倆親昵片刻,青禾問起長公主在甘宮都聊了些什麼。
跟兒一天的好驗相比,景長公主覺得自己一個下午跟周皇后母耗著,真是浪費。
“哼,們母算盤打得可真好,把你和你哥哥都算計上了!的侄子什麼德行,打量著我才回長安不清楚?就那招貓惹狗的紈绔,給你提鞋都不配!”
景長公主罵道,“還有那靈碧,上回見著你哥哥,還對你哥哥百般挑剔,這會兒又來討好了?哼,這樣兒媳婦要是娶進門,晉國公府豈不是要被攪得犬不寧!”
罵到這里,心里也直犯嘀咕,周明緲這個人聰明有心機,怎麼養出來的兒子兒,一個賽一個不?自家皇兄也不是蠢人,沒道理兩個聰明人生出蠢貨啊?真是納悶!
青禾不知道自家母親的腹誹,只讓消消氣,又道,“母親,兒不想嫁人,兒想一直侍奉在父親母親的膝下。哥哥也說過了,我若不嫁,他會照顧我一輩子。”
長公主嗔怪了一句,“胡說,哪有小娘子不嫁人的。”
心疼的摟過兒消瘦的肩膀,聲哄道,“我的青禾長得仙子般,品行好,也好,母親定會為你覓到一位如意郎君的。”
這一對母溫脈脈,甘宮的那對母卻是愁云布。
裴靈碧不高興的將茶杯往桌上一放,蹙著眉道,“母后你都暗示的那麼明顯了,姑母難道看不出嗎?還是就看不上我?我可是的親侄啊,親上加親多好!”
周皇后自然看得出景的敷衍,心里也正煩著,冷嘲道,“你姑母一向自負又護短,在眼中,兒子兒便是這世間最好,誰也配不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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