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卿的這一招的確很妙，隻不過對方卻不接招了。

對方的副館長沉默了兩三秒，不就嗬嗬笑了起來。

說林館，都是兄弟單位，我們相互之間說實話。

“我在這個行當裏我也混跡了幾十年了，這東西真被掉包了，想要找回來十之八九是不可能的了。”

林正卿點點頭，但是他沒說話，他心想你既然知道，那你還跑過來問我們要呢！

“但是這畫吧是被參觀的遊客發現的，不是我們自己發現的，所以沒辦法啊，我們必須要過來問你們要啊！”

林正卿點點頭，說理解。

僅此而已。

人家副館長繼續說道，“所以，林館你說的報警，我看，還是算了，這事真要鬧出去，傳的到都是，我們雙方都不好收場呢！”

林正卿是不得對方不報警，但關鍵是你問不問我要畫呢？

這話林正卿沒說，自家的副館長說了。

說我們自然也不想報警的，但問題是你們要是要問我們要畫，那我們也沒辦法啊！

對方副館長稍微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吧，我們雙方換個角度把這事給平了，但是需要你們配合。

林正卿問怎麽配合。

對方說，這畫沒有掉包，當年收進來就是這幅畫。而這次我們聯合舉辦雙年展，被指出來這畫有問題，經我們雙方共同鑒定此畫為贗品。我們雙方共同出鑒定報告，共同簽字，然後上報。其他的細節，我們中海自行解決。

林正卿跟我說到這裏，我是聽得腦大開。

“不是，這畫當年他中海館收進來的時候沒記錄麽？這要是被鑒定為假的，收貨的人不就被犧牲了？”

林正卿擺擺手，“不會。這幅畫人家沒花錢，是十幾年前別人捐給中海館的。”

“那你們答應了？”

“這等好事，我哪裏能不答應，是打著燈籠也找不到啊！肯定答應。我們說好了，報告他們起草，我們雙方的專家共同鑒定簽字。然後他們上報，至於更改部的材料記錄之類的，那我就關不著了，隻要不找我麻煩我就阿彌陀佛了！”

林正卿說著話是滿臉的笑容終於了出來。

“那他們下午就這樣簡單走了？”

“我自然是要安排他們吃飯的，但是人家說此事得趕回去解決了。另外，那個指出問題的人，他們還得回去公關。所以，就走了啊！”

我總覺這事怪怪的，怎麽覺中海那邊是雷聲大雨點小，是氣勢洶洶來，草草率率的就走了。

有點重拿輕放的覺，似乎還很刻意。

不過我這疑問還沒說出來呢，小武倒先我一步了。

“我怎麽覺對方這是在自導自演呢？你們不覺得這事理的也太輕巧的吧？如果他們當真有證據證明就是在你們省丟的畫，沒道理不報警，還跟你們一起做假鑒定。”

“這個我估計就跟九爺說的那樣，對方未必就能拿出實打實的證據來證明這畫就是我們這裏丟的。他們說是從頭到尾，我估計也隻是忽悠我們而已，極有可能他們也並不是從頭到尾無監控著那幅畫。所以，見我們打死不認，讓他們報警，就隻能出此下策了。”

小武聽得直搖頭，“我覺沒這麽簡單，我聽你剛剛的描述，覺對方像是早就帶著這個方案來的。”

“這也很正常啊，對方來之前肯定做好了各種準備的”

“不不不，不是這個意思”

我見這兩人要辯論一番，是趕給他倆打住。

“行了行了，這事隻要不牽扯到你省，這樣結束其實也好，真要報警，說實話還真不好收場。”

林正卿點點頭，“是啊！隻不過讓我有點慚愧的是，我覺我幫人做了一回假，把這國寶給流出去了。真是，有點愧對”

“哎，林教授，你還不吸取教訓呢？”我嗬嗬笑道，“做人呢得先自私，才能談無私。如果你都無法自保，你說你還怎麽保住國寶呢？”

“是是是，你說的對。我也是吸取了以前的教訓，所以這次就答應了對方的方案麽！”

“你也別愧疚了，看問題要對比著看，你就想如果換是別人怎麽做，你這樣做會不會讓國家的損失更大。如果沒有損失更大，你就算是有功的了！”

“啊？還能這麽算呢？”

“有什麽不能的！減損失也是功勞啊！”

林正卿說完這個事，因為我這邊也沒泡茶的，所以說完就拍拍手起走人了。

送走林正卿，我跟小武也是關門下班了。

一路上，小武不停的跟我叨咕，說這很明顯，是中海這邊跟省部有人相互勾結把這幅畫給掉包了。

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這是大概率事件。

類似這樣的事，其實在國，不，全世界的館藏裏都不算鮮見的。

小武跟我說，“小九爺，你相不相信，中海館的這個鑒定報告一上，上麵一批，把這幅畫定為仿品後，市麵上說不定立馬就會有幅真的出現了？”

他這話聽的我是一愣，不過倒還真有這種可能。

這幅畫被中海館藏了十幾年了，我估計應該早就被人覬覦了。

也肯定請了專業的臨摹高手臨摹了這幅畫很長時間了，終於有幅級別很高的作品出來，就急不可耐的進行了掉包。

當然，這也隻是我和小武的猜測，究竟會是怎樣的，誰也不知道。

這個世界千奇百怪，五花八門，很多時候事的前因後果比我們想象的誇張無厘頭的多。

有很多事發生的讓人覺本毫無理由，也毫無邏輯。

所以，不要強求什麽真相，因為大多時候你永遠得不到真相。

你以為你看見了真相，其實差的遠呢！

六月的金陵城雖然炎熱，但是傍晚時分卻是格外的麗。

尤其我們江，夕斜斜照過來，通過江麵反出來的夕彌漫出一片金黃，屬實到令人窒息。

小武跟我說，“這麽好的天氣，不吃個燒烤哈個啤酒，那就太浪費了！”

我覺得小武這個提議很對，就待釘子他們今晚天燒烤，造起來。

不過，我這剛剛回到江，大家這烤的炭火剛剛生了起來。

我的手機就響了！

電話接起來，這燒烤估計我是沒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