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回聲在公主府坐了半個時辰,才離開公主府。
清平與駙馬要起相送,被燕回聲制止住,清平只能讓端華送送燕回聲也擺手,說端華今兒也累了,讓早些休息,他自己走就行。
于是,端華真不送了,只揮手,“太子表兄慢走,你哪日若是再被朝臣吵的煩了,就派人來找我,我去解救你。”
燕回聲失笑,“好。”
他說完,轉走了。
清平目瞪口呆看著端華在燕回聲面前如此隨意,在燕回聲離開后,用手指端華的腦門,“你這孩子,要死啦,怎麼能這麼跟太子殿下說話。”
“娘,太子表兄都沒意見,您有什麼意見啊?您又不跟我過一輩子。”端華不滿地嘟,“是他讓我在他面前不必怕他,隨意些的。”
清平噎住。
駙馬好笑,拉住清平,“行了,太子縱容,你以前都沒怎麼管教,如今就不要說教了。”
清平泄氣,“真是難為太子了。”
端華嘻嘻笑,對清平問:“娘,您看到太子表兄上佩戴的玉佩了嗎?拿絡子打的好不好看?”
“看到了。”清平沒好氣,“難為你老老實實在東宮打了半日的絡子。”
“太子表兄回東宮后,他理奏疏,我就打絡子,我覺得特別好。”端華支著下,“若是以后都這樣過日子,我就覺得是我想要的。”
清平訝異,“你們是這樣相的?我還以為你胡鬧,讓他陪你在東宮玩呢。”
“怎麼可能?”端華看著娘,“娘,您對我的誤解太大了,我是那麼不懂事兒的人嗎?”
“你是。”
“以前是,如今不是啦。”
“好吧!”清平被弄笑,“你們能好好相,你自己覺得滿意,太子也覺得滿意,那就最好不過了。”
“嗯,我覺得很滿意,太子表兄也很滿意我的。”端華滋滋的,“他今兒還讓我抱了呢。”
清平與駙馬對看一眼,清平問:“是你主?”
“太子表兄太好了嘛,我沒忍住。”端華開心地說:“不過他說了,怕被您訓斥我們不統,沒敢讓我抱太久。”
“行吧!”清平心累,對擺手,“我和你爹都累了,你趕回去吧!”
怕這個傻兒再待下去,將與太子相的細節都說出來了,他們當父母的,可不興聽太多小兒如何相的細節。
端華點頭,滋滋地起走了。
離開后,清平又氣又笑,“就這麼個孩子氣的,真是難為太子了。”
“興許,太子就要這樣的,端方持重的姑娘,京中嗎?”駙馬拍拍清平手,“趕休息吧!你明兒還要進宮的。”
清平點頭。
第二日,一早,用過早飯后,清平便進了宮,駙馬不放心,將送到宮門口,才去上衙。
清平進了皇宮后,皇帝還沒下早朝,便如以前一樣,去偏殿等著。
皇帝下了早朝后,聽宮人說清平公主進宮了,還納悶了一下,想著他皇妹對這一胎十分看重,月份淺,按理說,不該出來走才是,除了數幾人知道外,對外都是瞞著的,如今怎麼進宮來見他了?
他知道,清平素來找他這個皇兄,無事不登三寶殿,每回來,不是告誰的狀,就是找他討要東西,如今又要當娘了,不知是為著何事?
他來到偏殿,清平見了他,立即起見禮,“皇兄。”
“好些日子沒見你了,不好好在府中養胎,進宮做什麼?有多重要的事兒要親自來見朕?”皇帝問。
“很重要的大事兒。”清平一臉鄭重,“皇兄,您近來氣很好啊?”
皇帝已有心理準備,輕哼一聲,坐下道:“說吧,什麼大事兒,要你親自來?朝事近來多由太子持,朕不累,自然氣就看起來不錯了。”
他在真正對太子放權放手后,真的覺到了輕松,這些年為政期間,從沒有過的輕松。
清平也跟著他坐下,從袖中出一張禮單,遞給皇帝,“皇兄您看,這是蘇容派了商隊昨兒送給端華的賀禮。”
皇帝聞言疑地接過來,看罷后,吸了一口氣,“這是蘇容給端華的?”
“對,據說是從南楚王的私庫里打劫的。”清平嘆氣,“皇兄,上百件事兒,沒一件是次品,都是上品,更甚至,還有七八件都價值連城,您知道,這樣的禮,臣妹可還不起,只能來找皇兄了。”
皇帝胡子抖了抖,“就知道你來找朕沒好事兒。”
“這怎麼不是好事兒呢?端華可是要嫁東宮的蘇容給的這些禮,已都收了的私庫,將來與太子大婚時,都隨著陪嫁到東宮以后生兒育,也是傳給皇家人,您的孫子孫呢,我可撈不著。”
皇帝咳嗽,“所以,你的意思是,這禮要朕幫你還嗎?”
“您就幫臣妹還幾件就行,太子說他會幫端華還一部分。”清平道。
皇帝吸氣,“幾件?”
“看您心,反正也是給您外甥。”清平道。
皇帝沒好氣,“但是是借你的手,蘇容離開京城去南楚,可是一封信也沒給朕寫。朕看的眼里,就沒朕這個舅舅。”
清平看著他,“說實話蘇容在京期間,皇兄您也沒對蘇容多好,那麼短的時間里,如何能培養出多舅甥分,這也怪不得。”
皇帝嘆氣,“那些日子,都是朝事兒,京中接連發生大案,朕如何有心。”
清平不說話了。
皇帝又看了看賀禮擔子,“南楚王私庫真是不好東西,蘇容這丫頭,對端華倒是極其舍得。這樣吧,朕開私庫,稍后選幾件,送去你府中。其余的,你們自己想辦法。”
清平見他這麼痛快答應,哪怕只給幾件,也滿意,笑著道謝,“多謝皇兄。”
皇帝瞪了一眼,“從小到大,你從朕手里糊弄走多好東西?你自己說說?”
清平笑,“誰讓我就您一個胞兄呢。”
皇帝氣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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