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能看兒也是好的。
他抬腳進屋。
阿黎乖乖巧巧地睡在榻上,許是怕熱,一只出被褥外頭。
宋缊白上前把的推進薄被中。
他視線靜默地落在兒上,心思卻留意后的人。
室安靜,誰也沒說話。
過了會,他開口:“阿黎很想你,早就跟我說想來國公府看娘親,在國公府這幾日想必過得極高興。”
戚婉月沒應聲。
又等了片刻,宋缊白嘆氣:“罷了,你早點歇息,我走了。”
他走出室,瞧見桌上的茶壺,想了想,問:“我出來得急,有些。”
戚婉月明白,說:“你自己倒就是。”
宋缊白走過去,給自己倒了杯冷茶,緩慢喝。
喝完了,還不肯走。見站在溫暖暈中,留不舍。
他說:“適才騎馬,手不小心被割了道口子,你這有藥膏麼?”
戚婉月靜默片刻,去妝臺前幫他找藥膏。
彎腰,在妝奩里尋,卻忽然被宋缊白從后抱住。
宋缊白繾綣地著的面頰:“我就知道你心里還有我。”
他適才就是試探,見又是讓他喝茶又是找藥膏的,哪里還不明白心意?
戚婉月子倔強,卻心,分明也是不舍他的。
戚婉月捶他:“你放開,不是傷了麼?給你藥膏。”
“沒傷,我騙你的。”
戚婉月又氣又怒:“宋缊白,你這個卑鄙小人!”
“對,我卑鄙!”
“你半夜闖我的臥室,你還無恥!”
“對,我無恥!”
“你別以為我原諒你了,當初的事我跟你沒完。”
“行行行,你打也好罵也好我都著。”
“你......”戚婉月掙扎:“你到底放不放?”
“夫人,我想你得,你就可憐可憐我吧。”
“呸!”
宋缊白將人箍在懷中,聞著脖頸間的香氣,連日來的空虛、思念在這一刻通通被填滿。
“婉月別,讓我好生抱會。”
宋缊白睜開眼,冷不防在鏡中瞧見個小小的人兒。
阿黎坐在床邊,捂著眼,卻也沒怎麼捂得住,出雙大眼好奇地瞧著他們。
他忙轉頭:“阿黎,爹爹吵醒你了?”
阿黎歡喜地笑起來:“爹爹娘親!”
宋缊白無奈,戚婉月瞧著兒笑,也笑了。
.
戚婉月與宋缊白和好,對阿黎來說無疑是巨大的喜悅,就連整個襄侯府也陷一片祥和歡樂中。
阿黎聰明,記得事,也喜歡跟容辭分。
是以,宋缊白半夜爬墻闖戚婉月閨房的事,被阿黎說了個。
容辭驟然得知岳父岳母這般,哭笑不得。
七月中旬,宋缊白帶戚婉月去禹州上任,阿黎也去了靜香書院讀書。
隨后的三年間,宋缊白與戚婉月經常回京探阿黎。而阿黎住在容辭安排的別院中,有奴仆服侍,有書院的同窗們相伴,還有容辭照看......
過了個愉快的年。
三年后,在容辭的暗中相助下,宋缊白績滿調任回京,戚婉月也跟隨回京城,阿黎一家再次團聚。
春來夏往,時飛逝,在忙碌而溫馨的歲月中,阿黎悄悄長大了。
第19章
五月芳菲, 人間蒼翠。
古樸墻垣在郁郁蔥蔥的綠樹間,映著金晨輝,宛若一幅致的畫卷。
一群青學子聚于槐樹下,他們或坐或立, 或側跪于筵席上。有人高聲作詩, 有人琴唱曲, 還有人焚香煮茶。
好不熱鬧。
這便是靜香書院一年一度的詩會。
詩會起初由靜香書院的幾個學子自創而得, 每年舉辦一場怡冶。后來,因傳出許多膾炙人口的詩作, 引得天下文人墨客慕名而來。漸漸地, 詩會越辦越大, 除了詩詞,還有作畫、寫字、琴、唱曲等等。
而與此熱鬧不同的是, 一墻之隔的綠蔭下, 鋪著張筵席, 一名約莫十五歲的碧安靜坐在那。
手里捧著本書,紅微抿,正看得專注, 連頭頂落了好些花瓣都沒察覺。
過了會, 有人悄悄從后靠近, 探頭瞧了瞧書本上的容, 立即笑起來。
阿黎扭頭看向后來人:“咦?你怎麼不去看他們作詩?聽說今年來了好些個才子。”
“什麼狗屁才子,都是沽名釣譽。”
坐下來, 眉目靈活潑,正是阿黎在書院結識的同窗好友柴蓉蓉。
柴蓉蓉今年也才將將及笄, 與阿黎同歲,是承恩伯府的嫡出小姐。書院三年, 幾乎與阿黎形影不離。
“你怎麼不去?”問阿黎:“你不是喜歡作詩嗎?怎麼反而坐這看話本子。”
“我不喜湊熱鬧。”阿黎將書合上,坐直子,取水煮茶:“況且,蘇慧每年都要跟我爭,不厭,我都厭了。做得好又如何?無非得個名聲罷了。”
“無非得個名聲罷了?”柴蓉蓉一臉‘在福中不知福’地瞧:“每年作詩猜謎你皆是第一,靜香書院才名聲在外頭多吃香你是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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