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清宵,就會被你發現我喜歡你了。
的呢喃輕如羽,卻似驚雷砸在賀清宵心頭,把他的心攪無數片。
是幻覺嗎?
他抬手按在心口,著急促的心跳,卻還是覺得不真實,出手一點點靠近的。
的因發燒而有了溫度,灼熱的氣息噴灑在男人修長有力的手指上,真真切切。
阿柚……喜歡他?
賀清宵無法相信親耳聽到的話。
喜歡他什麼呢?
從小就沒了爹娘,運氣那麼糟糕,有著勛貴的份卻無相應的家底,還了人人避之的錦麟衛……
這樣的他,有哪里值得阿柚喜歡?
火舌卷著樹枝,發出輕微的噼啪聲,也照亮了男人的臉。
他的臉白若冷玉,眼神清冷。若是細看,冷淡的眸子里卻跳躍著一團火焰。
是一旁的篝火映眸中,亦是心底的火沖破樊籠,令他無所適從。
“賀清宵。”
“我……在這里。”賀清宵握住的手。
“天真黑。”
“嗯,是夜里了,等白日就亮了。”盡管知道燒得說胡話,他卻耐心回答。
“賀清宵。”
“我在。”
“我覺得……你也喜歡阿柚。”
這一次的回答,隔的時間有些久,聲音有些低:“是,我也喜歡阿柚。”
他又不是草木石頭,面對這樣一個聰慧堅韌善良的姑娘,怎麼會不喜歡。
“可惜我們是在京城遇到的——”
賀清宵聽出的話沒有說完,靜靜等說下去。
雙目微閉的揚了揚,輕飄飄吐出一句話:“要是以前遇到,我就要你當夫婿……”
賀清宵怔住。
敏銳如他,如何不懂這話的意思。
他凝視著的面龐,有種松了口氣的覺,更多是空的悵然。
仿佛心里破了個,灌進去的是令他清醒的冷風。
這世上沒有如果。
他們相遇于京城,是失去母親要報仇的金枝玉葉,他是世敏伴君左右的孤臣。沒打算要他,他也無法護于羽翼之下。
“賀清宵。”
“嗯。”
“我其實有一些難過……”
賀清宵靜靜等了許久,沒等到辛柚說下去。的呼吸變得悠長,陷了沉睡。
他重新把帕子浸了水,冷敷在額頭。
夜深了,風聲夾雜著狼嚎聲傳山里,卻在篝火的溫暖下顯得微不足道。
賀清宵目不轉睛看著昏睡的。
蹙著眉,顯然很不好。
他想到說了一半的話。
阿柚是在為他們無緣結為夫妻難過嗎?
好一會兒后,賀清宵小心翼翼挨著辛柚并肩躺下。
他想,夫妻同床共枕,便如此時的景吧。
夜很漫長,也很短暫,篝火悄悄熄滅,晨曦從口灑進來。
辛柚頭疼裂,覺到邊傳來的涼意。
“阿柚,喝點水,我們出發了。”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
辛柚突然睜開眼睛,茫然著上方的臉:“……賀大人?”
再悉不過的稱呼,賀清宵卻晃了一下神,隨后笑著問:“覺好點了嗎?”
辛柚掙扎著要坐起,賀清宵忙把扶起。
“我昏睡到現在?”
“嗯,你發熱了,現在還沒退熱。我們趁早出發,爭取在天黑前走出這片山。”
辛柚狐疑看著若無其事說話的男人:“賀大人剛剛我……阿柚?”
“辛姑娘聽錯了。”
“不,我聽到了。”辛柚語氣篤定。
昏睡了一夜,雖然腦子還有些不靈,的聽覺可沒出問題。
賀大人怎麼突然的這麼……親昵?
辛柚輕輕搖了搖昏沉沉的頭,臉微變。
該不會是燒糊涂了,說了什麼七八糟的話吧?
悄悄瞄了一眼賀清宵的神。
他看起來神如常,并無異樣。
不不不,接這麼久對賀大人也算了解,不能看表面。
“是我讓賀大人這麼的?”
辛柚這話一出,明顯看到賀清宵瞬間繃了。
主親上去的記憶涌現,抬手扶了扶額,沒了再問下去的勇氣。
敢肯定,沒說胡話。
到這時,賀清宵確定辛柚不記得那些話了,說不清是慶幸還是失落,不忍胡思想,平靜解釋道:“辛姑娘傷只有先皇后會你阿柚,我便自作主張這麼了,還你不要介意。”
辛柚微微垂下眼簾,好一會兒抬眸與那雙干凈的眼睛對視:“這樣嗎?”
為了不讓尷尬,賀大人還真是周到。
“嗯。先吃些東西吧,吃飽了才有力。”賀清宵轉移話題。
辛柚后知后覺聞到了香味:“烤魚?”
一旁篝火上架著兩條烤金黃的魚,一看便知火候正好,滋味不差。
辛柚對擅長做飯的人總有種莫名的欽佩,著賀清宵的眼神一下子亮了。
賀清宵仔細剔好魚,遞到邊。
辛柚渾無力,也不矯,張把魚吃下,皺了皺眉。
賀清宵見狀歉然道:“沒有鹽,口味差了些。”
“不是。”辛柚苦笑,“嚨好痛。”
雖這麼說,卻知道多吃東西才能恢復力,忍著不適把一條魚吃下,又喝了水,甚至還有兩枚酸酸甜甜的野果解膩。
出發的路上,辛柚伏在賀清宵背上問:“賀大人是不是一夜沒睡?”
要照顧發熱的,還弄來了魚,摘了野果,制竹筒接了水。
“別擔心,我得住。以前出京辦差,風餐宿是常事。”
辛柚安靜下來,頭靠在賀清宵肩上,悄悄看汗珠從他額頭落,順著脖頸沒于衫中。
出事時的記憶一點點恢復。
“多謝賀大人相救。”
“職責所在,辛姑娘不必放在心上。”
“便是職責所在,賀大人也不該直接隨我跳下,萬一你也出事怎麼辦?”辛柚想到他毫不猶豫縱跳下的畫面,心頭就沉甸甸的。
“辛姑娘放心,我有分寸。”
辛柚抿了抿。
若不是什麼都想起來了,聽著他平淡的語氣,還真會被他瞞過去。
是的,想起來了。
他說,他也喜歡阿柚。
辛柚閉上雙目,聽自己的心跳聲。
那些胡話,他都給了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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