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鶯年輕時候長得還不錯，不至於多嫵，但清秀可人，並不醜陋。

又有錢。

哪怕不想改嫁，蕭家的人難道不催促？

雲喬好像讀懂了他的想法，解釋道：“我外婆和離之後，沒有回過蕭家。一直住在這裏，不是老年後才搬過來的。”

魏海正：“……”

躲在鄉下，蕭家的確管不著。

魏海正記得，自家當年搬離京城去英國，是因為那會兒時常鬧兵災，什麽起義軍、撚軍，一茬茬的。

魏家的家長覺得不安全，想要搬到南方去；後來南方發了水患，死很多人，也了起來。

為了保住家產，不大兵們禍害，魏家搬去了英國。

蕭家好像被大兵們洗劫過，後來也走了，去了南邊還是哪裏就不知道了。

估計他們沒空去管一個離了婚的兒。

“我還以為這次回來能見見。”魏海正歎了口氣，“回來才知道去世了。其實我正月就回來了，要是早幾個月，肯定能見到，真是可惜了。”

雲喬：“不必掛念。”

沒什麽可惜的，外婆肯定不想見一個多年不麵的前夫。

養前夫的孩子，出於什麽目的，雲喬就不知道了。

帶著魏海正祭拜結束，雲喬又挽留他在老宅住下。

倪遠明沒有再麵。

魏海正也不知道，他前妻替他養活了四個兒。若杜曉沁沒有遭遇不測，那四個孩子既有可能都活著。

到時候，他是選擇繼續和侄兒過日子，還是願意認下一兒半？

雲喬也不知。

沒多。

魏海正住了一晚，第二天一大清早就出發離開了。

倪叔沉默很久。

雲喬對他說：“倪叔，我若是你，我就告訴他，然後又不認他，攪合得他晚年也不得安寧。”

倪遠明：“……婆婆說，我娘看著呢。”

看著呢。

到死都沒說過這男人半句壞話，一生都在努力養活自己和兒子，哪怕做最不堪的營生，也有最高貴的靈魂。

娘看著，兒子哪裏敢？

倪遠明眼眶得厲害，轉進去了。

又過了一天，程立要回廣州了。

臨走時候，他再三對雲喬道：“自己要當心，時刻警惕，遇事別強出頭。”

“好。”

“沒錢了跟我說。你在廣州和香港的生意，我會看著的，放心。”他又道。

雲喬點頭：“多謝二哥。”

“要時常給我寫信，或者發電報。我給你發的電報，要回。”他又道。

雲喬差點就他爹了。

他這分明就是要出遠門的老爹，苦口婆心叮囑兒。

“知道呢，都知道。”雲喬說。

把程立送到了鎮子上。

程立要去縣城乘坐火車，再搭郵回廣州，一路顛簸。

他看著雲喬。

雲喬：“怎麽了？”

“下次不知何時見麵，想多看看你。”程立道。

雲喬：“你帶張我照片得了。”

程立：“我有。”

雲喬：“……”

馬車上路，雲喬立在原地，程立一直著，目專注得過分。雲喬看得出，他很舍不得。

原本沒什麽離愁傷，突然被程立這依依不舍弄得有點難。喵喵尒説

使勁揮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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