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燁聞言,沉默了片刻。
才低聲向季明珠道謝,“謝謝季小姐的祝福,我們都平平安安,長命百歲吧。”
頓了一下,“我之前就說過,這世上不只有,還有其他;”
“能一直守著自己的人,能默默的為他們付出,能一直見證他們的幸福,同樣也是一種快樂。”
“當然,這是之于我來說。但之于季小姐來說,能做的其他有意義的事,也很多很多。”
“希我們以后的日子都能好好過,都不虛度吧!”
季明珠認真點頭,“韓總說得對,就算阿弢回不來了,就算我已經不會人了。”
“我能做的其他有意義的事,也還很多很多。”
“等我將來替阿弢討回公道了,一定好好過日子,每一天都不虛度。”
“不然豈不是太枉費我跟韓總這段別人真的做夢,都想不到的兄弟、姐妹了?”
韓燁失笑,“之前還是姐妹,現在又變兄弟了?”
“不過無所謂了,季小姐高興就好。”
一邊說,一邊站起來,“我得上樓洗澡睡覺了,今天確實累了。”
“季小姐也早點休息吧,等一覺醒來,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
季明珠便也站了起來,“說得對,明天又是嶄新的一天。那麼,晚安,我志同道合的好伙伴!”
“晚安!”
第二天夏初剛上班,還來不及跟江子瑤炫耀大哥大嫂昨天是怎樣男帥的。
就意外接到了胡書的電話,“霍太太嗎?不好意思一早打擾您。”
“是首長讓我打這個電話的。今天凌晨兩點多,我們家老夫人……過世了。”
“首長說這事兒新聞應該不會報道,但也要以防萬一有小寫,或者讓您和霍先生經由別的途徑先知道。”
“所以讓我知會您一聲。”
“另外,再知會您一聲,至多過了老夫人的百期,他就會履行承諾了,希霍先生能再等等。”
夏初聽胡書聲音嘶啞,估計累得不輕。
等他說完了,才低聲道:“雖然上次胡書您就說過……但,還是沒想到這麼快。”
“請都節哀。我也會把您的話,都盡快轉達給我老公的。”
胡書啞聲道謝,“謝謝霍太太,有您這話,我就放心了。”
“另外,老夫人把名下的產業,留了一半給霍先生和您。”
“是以囑的形式留下的,并且早已請律師公證過。所以除了二位,誰都沒權再那一半產業。”
“請問二位打算怎麼理?”
“要不,我請律師飛一趟海市,當面跟二位割清楚吧?”
夏初有些頭疼。
這什麼,早就說了一點邊都不想沾、也不會沾的財產,卻還要塞給他們。
當真以為人走了,他們就沒有辦法,不收也得收了?
果然是“最怕蠢人對你好”,——雖然汪老夫人不能說是蠢人。
但的“好”之于他們來說,也的確讓人如鯁在!
夏初只得道:“無功不祿,我們跟汪老夫人非親非故,也沒做過任何幫助的事,沒對好過。”
“自然也不能接的饋贈。”
“胡書還是請您家首長理吧,您家老夫人不是還有孫曾孫嗎?分給們不就行了?”
胡書苦笑,“老夫人是以囑形式留下的,首長都不能。”
“除非霍先生和霍太太向律師出一個說明,還得是有法律效力的說明。”
“寫清楚二位是自愿放棄,所以二位就算再不愿意,我覺得至也得空見律師一面。”
頓了頓,“當然,我個人還是很希二位能留下的。”
“雖然幾百萬在二位眼里,本可以忽略不計。但其實大半都不是現金,而是一些首飾、收藏品。”
“別的不說,至都很有紀念意義。”
“而且,也真的是老夫人最后的心愿和補償。自上次我回去后,就再沒說過要見霍先生霍太太最后一面的話。”
“后來痛得狠了,大小姐二小姐見了都不忍心,打算們親自再來海市試試,首長也沒再說話。”
“老夫人反倒攔住了大小姐二小姐,讓們不要再打擾二位。所以,是真的想彌補……”
汪老夫人同樣人之將死其言也善。
越到后面,越覺得當年自家太對不起霍希堯,更對不起他媽媽。
也越能理解霍希堯的不近人,不留余地,死活不肯原諒。
是啊,鏡子碎了補好后,裂痕就不存在,就跟新的一樣了嗎?
現在他過得很好,事業功,家庭滿,就能把他前面二十年吃的苦的罪,全部抹殺了?
最重要的是,他媽媽就能回來了嗎?
自家母子尤其是的愧疚,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而是嘉誠沒了之后,才慢慢生出來的。
更像是退而求其次不得后,才不得不生出的產。
換了誰能原諒,又憑什麼因為病了,快死了,就必須妥協,必須違背自己的意志,委屈自己?
汪老夫人于是不用老者再說什麼,也自發閉了口,最后的日子再沒提過霍希堯一句。
但上不提,不代表心里就一點不惦記,也不想了。
至,還是想盡可能彌補,想盡可能表達一下自己心意的。
汪老夫人的囑因此終于定了下來,不再像之前只是口頭上說要給霍希堯多,多也算一個籌碼。
而是單純以的份,默默給霍希堯留了一半……
可惜夏初還是那句‘無功不祿’,“我老公一個非親非故的外人,哪有需要汪老夫人彌補的地方?”
“退一萬步,就算需要彌補,你我也都知道,‘彌補’是這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
“所以,胡書還是請示你家首長后,你們自家理吧。”
“如果實在需要我們出一個放棄聲明,我們會讓律師與您接洽的。”
胡書還想再勸,“可是……”
夏初已直接打斷他,“我還有工作要忙,胡書如果沒有別的事,不好意思,我就得先掛了。”
“但您放心,我該轉達的,一定都會盡快轉達。”
胡書只得打住了,“那我就不打擾霍太太了,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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