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肆遠一瞬間止住了眼淚,堅定的朝他吼:“粑粑會救我的!一定會救我的!”
天臺的風很凉,紀恩世的臉龐白得近乎沒有。
年眉眼俊俏,極致冷白的使他像個天使,但他虛弱的角卻勾著嘲弄的笑意,“我也覺得他會救你。”
這樣,他就可以肆無忌憚的繼續報復了。
嘀嘀——
不遠有汽車鳴笛聲,在安靜的環境下特別明顯。
角落閑聊的幾個綁匪立刻正,站在天臺邊上眺。
“送錢的來了,他作還真快呢。”
幾人哈哈大笑。
距離廢棄大樓兩百米出的郊野小路上,只有寧承旭一個人。
一億現金太多,寧承旭直接推了個板車來,黑布下的板車被堆了小山高。
郊外的路平坦好走,寧承旭只走到距離廢舊大樓三十米,就被天臺的人勒令停步。
幾個綁匪戴著口罩,笑得猖狂,“寧承旭,來得快啊,果然拿了你兒子,就等于拿了整個寧氏集團,這種覺真爽。”
寧承旭冷戾著臉,無暇理會,直主題道:“你要的錢已經送到,放人。”
領頭人笑得更猖狂,一手拎起寧肆遠的后領,按在天臺邊緣的瓷磚圍欄上。
“粑粑!粑粑救我!嗚嗚嗚……”
八層樓高的距離,小肆遠哪里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臉都白了,生怕被推下去。
寧承旭氣紅了眼,立刻想往樓上走。
“站那,你再往前,我就把他推下去!”領頭人大喊。
寧承旭聞聲停步,湛藍眸裹雜著強烈的狂風驟雨,袖口下的拳頭得發,“你的要求我已經滿足,他但凡一點傷,我讓你這輩子生不如死。”
領頭人哈哈大笑,不以為然,又扯著紀恩世的后領,讓他站起來,擋在自己前。
“寧承旭,你可能理解錯我的意思了,一個億,只能放一個人。”
天邊紅霞漸退,天臺上卻能清晰看見寧承旭的表。
他俊冷的臉龐鷙得可怕,又強忍心頭怒火,咬牙切齒,“你把他們兩個放了,我來繼續做你的人質,我是寧家掌權人,能握著我的命,就能握住整個寧氏。”
領頭人并不上當,“誰不知道旭爺曾是查長,手了得,我自知有幾斤幾兩,掌控不了旭爺。”
他從兜里取出一把鋒利的匕首,遞上紀恩世的脖子,“既然只有一個億,那旭爺只能挑一個帶走。”
“要帶走親兒子,還是干兒子?”
寧肆遠掙扎著,被旁邊的綁匪手下住手腳,又往天臺外推出一寸。
臨近夜晚,風很大,寧肆遠嚇得狂喊,恐高使他臉都白了。
“粑粑!粑粑快救我,我就要死啦!”
對比他的慌張害怕,紀恩世依然淡定得不像話,哪怕被刀架在脖子上,也眼神輕蔑漠然。
“旭爺,選吧。”
寧承旭猩紅著眼角,眉頭蹙著,想也不想的回答:“我兩個都要。”
“旭爺如果太貪心,那就一個都別想得到,必須做出取舍!”
領頭人有點生氣了,抵著紀恩世脖子的刀尖又近了一寸,鋒利的刀刃出一條痕。
紀恩世忍痛蹙眉,認命般閉上雙眼。
寧承旭看到了,額上青筋暴起,眼圈深紅得一塌糊涂,“我選紀恩世,放開他。”
這話一出,整個天臺的人都怔住。
寧肆遠不呼救了,也不掙扎了,唯有眼淚止不住的流,呆呆的著底下的寧承旭。
生死面前,粑粑居然選擇恩恩哥哥活,讓他死嗎?
他在粑粑心里的分量,居然……還沒有恩恩哥哥重要嗎?
小肆遠活到五歲,第一次到了絕。
旁邊,紀恩世睜開眼,盯著寧承旭,心也是震驚的。
領頭人放下刀,松開對紀恩世的束縛,有些不可思議,“連親兒子都可以不要,寧承旭你還真夠心狠的,看來你并不是特別喜歡這個兒子,不如我幫你解決掉。”
他說著,直接拎起寧肆遠,眼都不眨的從八樓天臺扔下去——
“啊!!”
稚又驚恐的尖聲響著。
寧承旭立刻狂奔過去,在寧肆遠落地前用接住對方,巨大的慣使他跟著摔到地上,連著滾了兩圈,沒有傷到要害。
胳膊摔得有些臼,他下顎線繃,始終護懷里的小崽子,沒讓寧肆遠到一點傷害。
寧肆遠已經被嚇暈過去,癱在他懷里。
天臺的綁匪見狀,立刻抄起手槍,對準寧承旭連開數槍。
寧承旭抱崽子,靈活閃進大樓里。
接著——
嘭!
是從遠襲來的一聲槍響,狙擊槍準命中領頭人的心口,鮮飛濺,當場倒地。
其他幾個綁匪嚇得立刻臥倒,藏進狙擊手盲區。
整個天臺,只有紀恩世還站著。
白清雋,世獨立。
明明被反綁著雙手,年冷淡的神里,是超乎年齡的沉靜從容。
他冷冷睨著那幾個臥倒的綁匪,“我爸來了,你們手上那玩意干不過,錢也帶不走,還是趕跑路。”
命最重要。
幾個綁匪互看一眼,似乎是無聲敲定了主意。
下一秒,紀恩世被撲倒。
男人將他按在地上,“爺恐怕已經布下伏擊,我們很難逃出去,勞煩紀小爺再送我們一程。”
他眉眼散漫,冷笑:“送你們?是送去閻王殿?”
他的話總是讓人很不爽,但眼下,綁匪沒功夫跟他嗶嗶,一把將他拎起來。
綁匪就躲在他后,用他當掩,槍口抵著他的后腰,沖空曠的郊野大喊:“爺!我們的命不值錢,還是您家小爺的命最金貴,不想他死的話,撤了你的人,讓我們帶走那些錢,再為我們準備一輛車!”
“您要是同意,就讓狙擊手往天上打三下空槍!”
空氣安靜得只能聽見風聲。
一秒,兩秒……
短暫的兩分鐘過去,天邊傳來三聲劇烈的槍響。
是空槍,紀霆同意了。
幾個綁匪來不及多高興兩秒,一個靈活的影閃進天臺,速度極快的劈暈其中一個綁匪,奪走手槍。
等另外兩個綁匪反應過來,寧承旭已經徹底扭轉局勢,準兩槍擊中他們的手。
手槍應聲而落,綁匪們徹底沒了反抗余地,只能投降,“別殺我,我們只是拿錢辦事的。”
寧承旭沒收槍,深邃的眼里殺意滾滾,卻仍有一理智,沒有扣扳機。
紀恩世挑了挑眉,跟著漫不經心的看向綁匪,“看來你們不是進閻王殿,而是進審訊室,那是個好玩的地方,恭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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