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旭眼睫未抬,顯得格外淡定,隨意解釋:“有自己的事要忙,所以需要就近下車,你懂事一點,不要纏著。”
梅薇思只好順著話說:“對,有點急事要辦,媽媽下次再陪小肆好嗎?”
寧肆遠癟著搖頭,很不理解。
“這麼晚了,麻麻不回家睡覺,還能有什麼事忙?麻麻難道……難道是厭煩寶寶了嗎?”
“怎麼會……”
梅薇思憐不已的捧起小團子的臉蛋,慎重解釋:“我不會煩你,永遠都不會,今晚是特殊況,能在笙小筑看到小肆,陪伴小肆一會,我已經很開心了,小肆乖,平時在寧家要多聽太和姑姑的話,知道嗎?”
“知道。”
寧肆遠乖巧點頭,拉著不肯撒手,“麻麻,寶寶舍不得你~”
糯糯的聲音聽得梅薇思心里很不是滋味,眼圈跟著熱熱的,也很不舍,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時陪伴著兒子。
旁邊,寧承旭低眸,指尖隨意地挲昂貴腕表,面無表提醒道:“該走了。”
是催促梅薇思下車的意思。
梅薇思不再多說什麼,盯了某個語氣無的男人一眼,打開車門下車。
“麻麻!”
寧肆遠的呼喊淹沒在風聲里,正想打開車窗再看梅薇思一眼,車窗按鈕被寧承旭按住。
“粑粑為什麼阻止我跟麻麻多說一會話?”
寧承旭攥住他的小爪子,放回原位,讓他坐好,“該回家了。”
小團子雖然年紀小,卻不代表什麼都看不懂。
他很不解的向寧承旭,“為什麼我覺粑粑在惡意針對麻麻?粑粑為什麼要這樣做?男子漢就應該護孩子呀,怎麼可能欺負孩子呢!”
寧承旭心頭憋著一無名火,卻忍著沒有發作,“沒有欺負,一別五年,我的脾氣已經收斂許多,你該去問問都干了些什麼。”
當初聯合笙歌紀霆,假死欺騙他這麼多年,他自認為在這件事上已經很大度。
寧肆遠嘟囔起小,“可麻麻又做錯了什麼?孩子不是拿來寵的嗎?粑粑對麻麻一點都不耐心,一點都不溫,我如果是麻麻,我會想離開粑粑的!”
寧承旭聽得蹙眉,臉很沉。
寧肆遠察覺他的低氣,秒慫,小屁悄悄往旁邊挪了挪,離遠一點,生怕會被發怒的粑粑抓過去,按在上揍。
但寧承旭并沒沖對兒子上手,而是旁敲側擊的問:“寧肆遠,如果梅薇思將來真的要離開我,再給你找個繼父,你也會愿意跟著?”
“不可能!”
小團子激得快要跳起來反駁了。
“麻麻不會給寶寶找繼父,寶寶相信!”
寧承旭冷笑:“我是說如果,假設有這種況發生。”
小團子還是堅持搖頭,“粑粑可能找后媽,麻麻不可能找后爸!”
“……”
寧承旭又氣又覺得荒謬,“怎麼就不可能,你才跟相多久,你真的了解為人?”
“麻麻不會,就是不會!”
“國外那個穆爾,上次說起過,還記不記得?”
前排,司機聽得一陣惶恐,悄悄過后視鏡去瞄父子倆,連大氣都不敢。
對穆爾,寧肆遠是有印象的,“寶寶當然記得,那是麻麻的朋友,麻麻還說那個叔叔很有趣,將來要讓寶寶認識一下。”
寧承旭:“說只是朋友,你便信?”
“寶寶信!麻麻不會欺騙寶寶的!”
寧承旭險些被兒子的單純邏輯氣笑,別過臉看向窗外,不再多說。Μ.166xs.cc
小團子卻不依不饒的繼續道:“雖然跟麻麻相時間不多,但好幾次麻麻答應寶寶的事,最后都做到了,哪怕中間有困難,想盡辦法也不會失約寶寶,既然說跟穆爾叔叔只是朋友,那寶寶就信。”
“但是粑粑,你可以告訴寶寶,你跟婕老阿姨之前到底是什麼關系嗎?普通朋友還是前友?那次答應寶寶跟婕老阿姨保持距離,粑粑真的做到了嗎?后面真的沒再見過婕老阿姨?”
寧承旭眉頭皺得更深,“我說一句,你要說十句,還教育起我來了。”
寧肆遠懨懨的垂下腦袋,“寶寶怎麼敢教育粑粑呢,大人的事,小孩子管嘛,粑粑都說過多回了,寶寶懂的。”
麻麻尊重他,也欣賞他,在麻麻眼里,他是很棒很聰明的小孩。
但在粑粑這里,只有批評。
他就好像一枚小廢點心,什麼都做不好、學不好。
這種想法已經困擾他很久很久了,他努力過,卻好似怎麼都無法達到粑粑的要求,這種覺使他很挫敗。
心里郁悶的想著,小團子又往旁邊挪挪,坐到梅薇思剛才的位置上,抱著好似還殘留梅薇思溫的小抱枕,自己委屈一會。
寧承旭有察覺到兒子的緒變化,手他的小短,語氣溫和了些:“今晚是不是玩累了?晚上要好好休息,明天的跆拳道課可以改到后天,但鋼琴課和奧數還是要做的。”
“……”
聽出寧承旭是在轉移話題,但這話題,寧肆遠很排斥。
他哼哼兩聲,直接拿小抱枕蓋住自己的小腦袋,不讓寧承旭頭。
寧承旭沒有強求,再次扭頭看向車窗外,出神了。
父子倆各懷心思,車氣氛逐漸安靜下來。
與此同時,梅薇思終于上了出租車。
紀家的宅院太大,是建工在靠郊區的平原地帶,那邊的車流量極,很難打到出租車。
獨自回公寓的路上,越來越堅定要離婚的想法。
但寧承旭原本答應會盡快公開還活著的事,現在又變卦,這事沒有一點進展。
不能坐以待斃。
這事得鬧大,得讓全國人民都知道寧氏總裁夫人健在,但夫妻已經破裂,把輿論力搞起來,他那麼重視利益,不信他還不肯離婚。
或許,該聯系到那個合適的人選,將之前說好的合作展開。
被扔在公路上吹了好一陣冷風,梅薇思的思路是清晰的。
從手機通訊錄里,找到上次跟婕見面后互相留下的電話號碼,給對方撥打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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