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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業》 第349章 長離島主

第349章長離島主

七日過後。

宵明大澤,長離島。

青松帶雨,翠竹留雲,叢篁茂樹,枝葉繁盛。

青山平地突起,郁乎蒼翠,高偉而整,如有尺度一般。

幾條白河如長蛇般蜿蜒在峰間,瀉下斷崖時候,懸落瀑,噴珠泄黛,大音如轟雷聲聲不息。

而水珠激濺於雲霧之中,被日一照,又現出種種瑰麗虹霓,熠熠生輝,著實煞是好瞧。

放眼觀去,此島風除壯闊秀奇之外,靈機也是充沛非常,化作霧氣自島上各裊裊升騰而起,幾有沖霄之勢。

正是閉關潛修,打磨功行的絕佳所在!

此時。

在長離島地勢最高的主殿

陳珩端坐在玉椅上,翻看著手中的幾張禮帖,若有所思。

而在他前長案上,禮帖早已是堆了厚厚一沓,皆是靈的模樣。

著這一幕,下首的姜道憐不失笑,搖頭道:

「未滿甲子的玄鍊師,四院魁首……如今你在派中已是一位炙手可熱的人了,也不怪各類人都想要好你,與你攀上誼。

不見連派中都是大方將這方長離靈島賜給了你?

連門派都是如此施為,這各類人,自也是跟著有樣學樣了,所幸我已提先一步,在下院便抱住了你這隻大

如此看來,我倒著實慧眼如炬。」

陳珩聽語中帶有一調侃之意,將手中的幾張禮帖隨意置在長案上,面上微微一笑。

如今他已是帶著塗山葛、塗山寧寧等離了金庭山,來到了宵明大澤當中修行。

而眼下這座靈機充裕的長離島,也是玉宸派的下賜,被劃到他名下,了他在宵明大澤的修行棲之所。

雖是聽聞過派中對四院大比魁首素來極是優待。

這類人在派中的地位非比尋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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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無意外生出,隨著日後修為進,大多會順理了玉宸九殿的實權長老。

手握白旌黃鉞、天符玉策,位高名重,替玉宸征伐陷陣、管轄一方!

便是連二十五正法當中的三經。

這類人也可將之習得在手,不必經過種種艱難考驗,各類篩選。

但甫一進到上宗,便有一方靈島被劃到了他的名下,且還是長離這等真正大島。

這令陳珩在初聞此訊時候,心中也是難免訝異好奇。

只覺派中此舉。

倒是有些過於大方了……

要知如衛道福、和立子等人,想要在宵明大澤得來一方屬於自己的修行之所,需為派中斬妖除魔,創立道脈,宣揚教化種種。

直待得手中道功足夠了。

才可向玉宸九殿中的十方殿申請,以道功來換取。

且是否能夠換得一方滿意的靈地。

還要據那時候的形來論,無法下定論。

而縱是往屆的大比魁首,能一門便得此靈地賜下,同樣也之又,絕非常例。

如此一來。

見派中竟是如此施為。

這七日之間,也是有不子紛紛攜自家主人的禮帖而來,賀陳珩進到上宗修行,先與他打點

縱陳珩如今也算是有點家,不算兩袖清風。

但這筆財貨一添,令得庫房在一時之間,也是充實了不,可謂珍玉琳瑯。

不過在這些送禮之人當中,份最為尊顯,其所贈之禮也最是貴重的。

卻還是要屬那位霍謐,霍長老。

此老一出手。

便是整整十船正真砂!

似是這等大手筆,倒著實是人咂舌不已,心下不由凜然!

真砂生於靈脈之中,產量不,為真一之元,是天地之胎所產,總中元,五炁相生,混合真。

乃是世間有的一類,既可增長修道人的丹力,又不留什麼後患的外葯,極為珍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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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霍謐既贈他丹砂。

贈得還是丹上品者才方有能耐吸納的正真砂。

這倒也是在一個意思。

顯是看好陳珩日後可以為丹上三品境界,功果至妙了。

不過霍謐在差遣門下道往長離島送來這十船正真砂時候,卻並不是在青天白日下登門造訪,而是趁月而來。

還特意借上乘符詔之力遮蔽了形,不令人知曉。

如此一來。

個中意思便頗有些耐人尋味了……

而這時。

又在同陳珩隨意寒暄一陣,說了些下院舊事後。

姜道憐眸一轉,忽一眨不眨向陳珩,神微肅,也是問出了心中積的一個疑

「我聽聞自你進到宵明大澤中,有不上宗長老都將你收門下,而你卻皆是婉言回絕了,一個都沒應下。

為此惹得幾位長老心下頗為不快,覺得你太過張揚狂傲,掃了他們的面,不知此事……」

「不快嗎?」

陳珩聞言一笑,道:

「在這幾日間,我是曾婉言回拒不長老,至於是哪幾位暗中不快,倒未可知了。」

「為何?」

姜道憐微微蹙眉,好奇問道:

「你為何不願拜師?」

……

修行一道:法地財。

這「」之一字,非僅是意味道,同樣還有師長親友,門人故

在玉宸派當中,若在修真道途上行得順暢,拜一位長老為師,卻是必不可之事。

非僅能夠從中得來不,更是可接過師長那的人脈。

自此之後。

在派中也算是有了庇護和基!

若是那收徒之人本事不濟也就罷。

但姜道憐知曉,那些將陳珩收門牆的長老,無一不是在派中有赫赫威名的人

換而言之,若是泛泛之流,怕也是自認教導不了陳珩,更難生出收他為徒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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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等事。

陳珩卻都拒而不,一一婉約回絕。

這令姜道憐難免好奇,不清楚陳珩心中究竟是如何作想。

而對於眼下姜道憐的疑

陳珩也只微微搖頭,卻不作答。

早在回金庭山,參加四院大比之前,他便已是知曉自己後站有一位玉宸派的前輩。

正是他出力,才助自己渡過東海之劫。

而在來到宵明大澤的長離島后,還未坐安穩。

周濟變化而的那個老道人又是特意前來一趟,同他言語幾句。

其話里話外的意思,無非是提點陳珩已有師承,勿要再行拜師。

且不要將此事泄出,勿使他人得知。

因此緣故,面對那些將他收門牆的玉宸長老,陳珩也唯有婉言回拒,無法應下。

而這時。

見陳珩口風甚

姜道憐雖是頗好奇他的心中謀算,但也知自己是難從中問出些什麼來,只能將話頭一轉,移到他事之上。

直待得紅日將沉,天漸暮。

才不好多留,遂起告辭。

陳珩一路將送出殿外,而來往的侍者、力士見得他形,皆是忙不迭分立兩側,恭恭敬敬對其俯施禮。

「姜師妹,我便不多送了。」

此時見一架華飛車便停在不遠雲中,還有幾個侍守在飛車旁。

陳珩也將腳步一緩,視線看向姜道憐。

他眸清正有神,氣度沉凝,拱手言道:

「陳某並非刻薄寡恩之人,早年在下院時候,姜師妹出力助我之事,我也素來謹記之心,雖我如今仍是人微言輕,但多也算是有上一重份了。

姜師妹今後若是遇上難解之事,只管來長離島這尋我便是。

若是有可以出力的地方,陳某自不會袖手旁觀。」

後的姜道憐聞言腳步一停,不覺怔了一怔。

今日的來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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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為了其他。

只是兩人如今的份畢竟不同,恐隨著時日推移,逐漸生疏了。

先前的一番辛苦。

便要盡付作東流之水……

雖在陳珩出山遊歷的那段時候,姜道憐也是同塗山寧寧等混了,知曉不故事。

自他待這些狐貍的態度來看,大致也清他的秉,知他應當並非是那翻臉無之輩。

可姜道憐如今畢竟生父已逝,失了最大倚仗,又與姜氏族主不睦,心下自然不安。

而陳珩卻不知何時。

竟是看出了的那點小心思。

在臨別時候鄭重其事道出來這樣一番話,令得姜道憐先是微微一怔,旋即不免默然。

眼簾微掀,抬起頭、

在幾步遠,年輕男子的拔端正,若庭前秀樹,眉眼如潑墨山水般幽靜,著一風雅緻的,實是天公的巧手雕

這時突然卻想起陳珩此先在下院時候從善如流,稱為「姜師姐」的那一幕。

姜道憐心下不覺一笑,也不知為何,只覺肩頭緩緩一輕,像是去了在其上的一塊大石。

「我明白了,多謝陳師兄。」

施了一禮,笑道。

「以師妹天資,拜玉宸上宗,自不算什麼難事。」

陳珩微微一笑,拱手道:

「二十四年後,我便在此地靜候你佳音。」

「那便承師兄吉言了!」

姜道憐眨了眨眼,自信一笑。

而在姜道憐登上飛車。

只數息功夫,便破雲遠去,形不見了后。

陳珩也並不折回殿裏去,而是稍作駐足,朝四下觀去。

……

他眼下所立之乃是長離島的地勢最高,喚作「玉蟠峰」。

主殿便是起於玉蟠峰頂,直聳霄雲當中。

彷彿可以上連星漢,氣象巍峨,宏深壯

而站在這等高俯瞰四下,只見青松黛綠,崆峒幽奇,更兼殿宇巍峨,威儀整肅。

和著島嶼外的洪波浩渺,白浪滔天,別有一番仙家的出塵之氣!

仿是整片偌大天地。

都可以一覽無餘!

這座長離島佔地極為廣大,靈機更是充裕非常。

雖說宵明大澤乃胥都天的十四口靈窟其一,已然是諸宇聚靈納靈的極致了。

每時每刻吞吐而出的靈機,幾是一個海量數目,不可窮盡!

但這座天下靈窟中的龐然靈機,倒也不並會平攤在每人上。

而是要優先供去三位大德祖師和掌門至尊的道場。

在其下,又是道子、九殿殿主、退清修的有道上真,諸位長老、真傳弟子。

在這之後。

才是到如陳珩這般的尋常玉宸弟子。

但他手下如今這座長離島的靈機之充裕,卻也是可比擬一條己級靈脈。

放至外界。

也算是一方小福地了!

雖還比不得金庭山那等有戊級靈脈存駐的福地。

但金庭山靈機,卻也並非獨屬於他一人。

而這座長離島的所有靈機,卻可任由陳珩來隨意支配。

只要他將主殿機樞撥,島上的靈機是收是發,都僅在他一念之間,全由他心意而決!

「修道至今,總算是得來了一片真正的存之地……」

在駐足片刻后,著天角的瑰麗煙霞隨風漾,如若水中萬千

陳珩輕嘆了一聲后,便也將一折,回了主殿當中,旋即將制揮開,瞑目定去了。

但這一回。

不過幾個時辰的功夫。

待得月西沉,一炎日遙遙東升,照耀出來萬道金芒,將雲海正染作一派輝燦時候。

塗山葛便來請見,言說有一個道人在島外候著,自稱是來予符詔的。

陳珩聞言心下一,在揮開制,命幾名力士將那道人請進殿中后。

不多時。

隨著一陣腳步聲響。

便有一個著松鶴道袍的道人小心

在同陳珩說清了來意,他便將手中玉匣放下,打了個稽首,便又快步出了殿門。

「這位倒是來去匆匆,我還以為他會留下來喝盞茶水……」

塗山葛笑了一笑,旋即看著那幾個將道人送出門外的力士,不慨一句,道:

「不過話說回來,老爺,這玉宸派倒是當真大方,不僅給了長離這座大島,還順帶送了數百的侍、力士過來。

原本我還憂心島上是否了些人煙,太過冷寂,真切到得島上一看,才知是我多想了。」

「倒是需你費心了。」

陳珩搖頭,道。

塗山葛聞言連連擺手,口稱不敢。

原本在金庭山時候,他那座小院中的洪管事、奴僕都被陳珩分金遣散而去,各自有了妥當去

唯有塗山葛這群狐貍。

才跟著他來了長離島。

自然而然,塗山葛便也是了此島的管事。

由他來打理島上諸般雜事,吩咐那些力士和奴僕。

好在塗山葛曾在赤明派待過一段時日,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事倒也不算陌生。

經了幾日磨合,一切便安排的井井有條,不需陳珩再多費什麼功夫。

這時,陳珩將那道人留下的玉匣打開,見里正是一枚金燦燦的魚形符詔。

心下瞭然,不微微一笑。

歷屆四院大比的首席,皆是可憑此份,進到九殿當中的道錄殿,自玉宸二十五正法中任擇一門用來修行。

這也是首席有別於其他十大弟子,最大的一樁好

不過若到道錄殿當中,觀覽正法。

卻是需待得姓名被錄名譜,由道錄殿之人再親手送來一枚符詔,象徵首席份無誤后。

才可順理章,做此事。

如今符詔總算是被送了過來。

這也是證明,陳珩姓名總算是被錄了名譜,一切都無誤。

憑此符詔在手,他自也可前去道錄殿,修得一門正法傍了!

「七日過去,總算是等來此,來得倒也不遲。」

他將玉匣中的魚形符詔抓住在手,心下暗道一聲。

落袋為安的道理。

陳珩自然是知曉的。

既如今符詔已至,他也並不拖延什麼,及早將正法換得在手,那才方是正理!

而此時。

在同塗山葛言說幾句。

陳珩只將袖一搖,便瞬有一道劍拔地而起,衝上雲霄,眨眼不見!

……

……

合一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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