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訓在平靜中進行。
天氣一點點涼爽。
室友不能再開派對,無聊得很,終于閑到跟未蘇一起上頂樓吹吹風。
“真沒勁啊。”室友嘆,“改天去酒吧玩玩,未蘇,你也去嘛,異國他鄉不艷遇可惜了。”
未蘇笑笑,室友抬頭看了眼一旁的墻,好奇地說,“那邊是干嘛的?”
說著,找了個踮腳的東西,踩著站上去。
“哇哇,這里有個遠鏡!”室友驚奇地說,隨后竟然一抬腳,上墻跳了過去。
未蘇來不及阻止,急忙踩著趴在圍墻上,“快回來,那好像是別人的私人領地,闖被追究會很麻煩的。”
“也許是公共設施呢?再說我就看看,我又不什麼。”室友圍著遠鏡,好奇地俯去看,“好漂亮,看的好清楚。未蘇你也來看看?”
未蘇還沒等說話,那側的口忽然走一個高大的影,然后是一聲不悅的制止。
室友被嚇了一跳,手一松,就聽到那架遠鏡驟然復位時,零件之間發出不妙的撞聲。
室友也認出來,這男人就是住他們隔壁不就舉報那位,嚇夠嗆,急忙跟未蘇說,“你跟他說,我賠,我賠,他別報警。”
未蘇只好跟那個人道歉解釋的,那個人板著臉一言不發,掏出紙條寫了個聯系方式,丟了過去。
未蘇拿了紙條,被驚慌的室友拉著逃走。
室友回屋后,驚魂不定地說,“未蘇,我英文不好,你幫我跟他商量賠償的事,他不會真的報警吧?”
未蘇也說不好,雖然遠鏡也未必真的損壞了,不過上較真的人都沒準。
室友是個年紀很小的小姑娘,為人熱心活潑,未蘇也不忍心看惹麻煩。
掏出手機,把那個號碼給存了,發了一串詳細的解釋和道歉過去。
那頭一時沒回應,未蘇先去洗澡,出來時,那頭回復了,卻是問是否從中國來。
未蘇答是,那頭發來一張圖片,上面是用中文寫的是一些參考文獻,那人說,“如果你能幫我從書店找到這些書的英文原版,那就不用賠償遠鏡了。”
未蘇頓時頭大,這不是整嗎,這麼多書,還要先找到英文原版,再去書店挨個搜查。
本想拒絕,那頭又發,“慢慢找,一星期找兩三本就可以。”
然后發了個遠鏡的購買截圖,未蘇數了半天,才確定了是多錢。
心里估了一下,這玩意兒要是磕掉了點漆,那絕對是足夠訛一筆的。
未蘇著額頭,開始上網查資料。
——
天氣漸冷。
未蘇花了足足半個月的時間,才把清單上的書籍一一確定了英文原版。
不過后面的事更麻煩,要一趟一趟地跑書店去找書了。
室友很是歉疚,說要賠償的時候痛快,但一聽說那東西天價,頓時就蔫了,只好乖乖跟未蘇去書店找書。
但語言不通實在吃力,幾次下來,未蘇覺得來與不來沒什麼分別,就讓別管了。
反正泡吧逛街對未蘇來說也沒什麼樂趣,閑暇時候在附近的書店轉轉,倒也是個打發時間的好方法。
書有些難找,但一星期找兩本,還是完全可以的,未蘇每周日晚上,會把找到的書,用干凈的袋子包起來,放在對門的門旁。
對方會在第二天往們門旁放個小禮,底下著買書的錢。
禮有時候是一包堅果,有時候會是一個有古樸韻味的皮本子,或是只有兩三朵滿天星的袖珍花束。
室友偶爾嘆,“這人好像也沒那麼討厭額,要是他不那麼老,是不是你們這樣有來有往的,也算艷遇?”
未蘇一笑置之。
——
國的天氣也是一天比一天冷。
公司里會議散去,周瓊姿拿著文件去找周硯懷。
卻見他正歸置文件,拎著公事包,另一手拿了椅背上的外套,一副正要走的樣子。
周瓊姿連忙說,“你等等,這個提案我跟你說過很多次了,今天有空把它落實了吧?”
“我趕飛機,落地后視頻說。”
“你最近在忙什麼,怎麼不就不見人?”周瓊姿抱怨道,“你多久沒回家了?沈未蘇一聲不吭跑到國外去培訓那麼久,你也這樣,你們兩個這狀態,當心爸又要說你了。”
周硯懷沒說話。
周瓊姿又說,“是不是又鬧別扭走的,夫妻倆,最好別把矛盾留太久,拖太久了,當心不可挽回了。”
周硯懷微微抬了抬眼睛,“我心里有數。”
“哈。”周瓊姿挖苦他,“心里有數,能讓老婆跑了幾個月?”
周硯懷不滿地瞥了一眼,說,“世界就這麼大,能跑哪去。”
“別怪我說話難聽啊,我看你們倆個不合,散伙是早晚的事。”
周硯懷目發涼,繃的臉上出一郁氣。
“你不聽,我也要說。夫妻倆鬧矛盾,總要有一個人先低頭,你看看你那別扭的死樣子,不會哄人的男人,注定孤獨終老。”
周硯懷不跟計較,只說,“管好你自己,自己一地,充什麼專家。”
周瓊姿一陣惱火,看著他走了,心里更確信了,這個人這麼惡毒,能哄到老婆回頭才怪了。
……
周末來之前,周硯懷再度踏上前往異國的航班。
手里翻著本頗為深奧的英文書,他看得很專注。
空姐來為他服務,面矜傲的男人,在航班上長久地看著本冷門的外文書籍,必然是學識匪淺的,來往時欣賞的目更深了幾分。
夜濃重,周硯懷將書合上,枕著胳膊看著窗外的夜幕。
他想起那晚醉著在電話里說,三年的婚姻,對而言不是完全無所謂的,不是沒覺的。
心里面仿佛有細小的東西在抓撓,覺前所未有的奇異。
他不是不明白的生氣和失,只是他也有必須要做的事和卸不掉的擔子。
他早知道的一舉一,人就在他眼皮子底下,不會讓走丟就是了。
他也不是什麼都不打算做,只是在等消氣罷了。
他和以前一樣,一直都覺得時間還很多,而他總可以掌控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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