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蘇和周硯懷短暫地目相,很快就挪開了,兩不相干的人,沒必要管對方的存在。
臺上音樂終了,裴月雖然還保持著姿態收尾,但未蘇卻看出來,已經很勉強地撐著了,那舞步顯而易見地虛弱無力。
終于結束了,裴月沒有管滿臺子的鈔票,沒有看賀敬西一眼,在暗下去的燈下扭頭快速退場。
未蘇擔心不已,連忙往后臺去。
到了后臺,就看到裴月捂著肚子跌坐在地上,未蘇趕過去,“你怎麼回事?我送你去醫院!”
程逸隨后也到,把外套下來披在裴月上。
裴月低低地息兩下,說,“沒什麼……你們倆怎麼來了?”
隨后自嘲一笑,“真丟臉都被人看到了。”
未蘇勸,“你不去醫院,也先回家休息吧。”
裴月強撐著,“不行的,過會兒我還有一次演出。”
未蘇不可理解,“你都這麼不舒服了,還怎麼表演?”
“未蘇,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家里人欠了一大筆錢,如果我半年能幫酒吧提升20%的營業額,他們就答應,免了那筆債,不然我家人就要倒大霉。”
虛浮一笑,裹了裹上的外套,“我剛才在鈔票里跳那支舞,應該反響很強烈吧,我猜今晚的營業額一定很好看。”
“賺錢有很多方式的。”未蘇覺到的無助和絕,說出來的安,自己都覺得無力。
“我哪兒還有正經路可走,賀敬西把我所有的出路都堵死了。”裴月然一笑,“不說了,惹你們跟著心煩,你們去玩吧。”
裴月強撐著爬起來,那臉已經白的過分,剛走了兩步,忽然痛苦地氣,捂著肚子再度踉蹌。
未蘇連忙過去扶著,同時,震驚地看到上流下一鮮紅。
……
未蘇和程逸把人送到醫院,醫生過會兒出來,目在未蘇和程逸臉上來回掃視,“誰是病人家屬?”
未蘇心里已經猜到了七八分,程逸到后面去,說,“我是朋友,跟我說吧。”
醫生直說,“孩子沒保住,這幾天要注意休息,我看緒消極的,家里人留心點,最好讓丈夫過來陪著。”
未蘇心一揪,轉進了病房。
裴月虛弱地靠在那兒,兩眼通紅的,看到未蘇進來,哽咽著,“未蘇,拜托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未蘇給了眼淚,“那……孩子的爸爸呢?你也不告訴他嗎?”
“他不信孩子是他的。”裴月簌簌落淚,“他是個混賬,未蘇,賀敬西是個天大的混賬……”
“我去找他。”未蘇氣的夠嗆,“我抓他過來跟你好好談。”
“不要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了,孩子沒了我跟他就再也沒有一牽連了。”裴月歪在那兒心如死灰,“醫生說我要幾天出院?我還得去夜店跳舞,債還不完,我家里人一定會再把我賣給賀敬西,他不會輕易放過我的……”
“你這是小月子,出院了也要休息。”
“不行的,這個月底就是最后期限了,提升營業額的任務我還沒完……”
未蘇實在不忍心看這樣,甚至涌出個有點瘋的念頭——替去跳。
病房里正一片愁云慘霧,程逸敲門,在外說,“那個……我方便進來說句話嗎?”
裴月說,“沒關系的。”
程逸開門進來,看著倆人那一臉愁容,說,“我剛才聽到你們說營業額的事了,裴月姐,其實這事很容易,你照常休息,給我就是了。”
……
未蘇打算今晚留下陪著裴月,下樓送程逸。
邊走,未蘇問,“你真的可以在夜店演出嗎?這會不會影響你的形象。”
“放心吧,我都考慮好了,我近期正好要舉辦個答謝活,跟夜店那商量一下,改個演出形式,他們保準能火就是了。”
未蘇松口氣,能雙贏最好。
程逸兩手揣在袋里,夜風中看著眼前的未蘇,他心生歡喜。
此刻有口罩擋著他的半張臉,不然未蘇一定看到他的已經咧到耳了。
他抑制不住興地問,“未蘇姐,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問。”
“我聽秦愫姐說……你現在是單狀態。”
未蘇早知道秦愫大,點頭,“嗯。”
程逸差點笑出聲,控制再三,正問,“那我能追求你嗎?”
未蘇默了默,程逸急忙說,“未蘇姐,我知道你剛結束婚姻,肯定還沒完全準備好開始下一段,但是,我希你能知道,我很早以前就喜歡你了,我很認真的拜托你,等你想再談的時候,能不能優先考慮我。”
未蘇心里的,“程逸,我也坦白跟你說,我沒再找的打算。而且,我對你只是師姐弟的,沒有那種……”
“未蘇姐。”他的單眼皮神十足,“你過去這些年都把我當個小孩看待,你當然覺得和我發展人不合適,你不用馬上承諾我什麼,你只要先把我當一個和你平等的男人,可以嗎?”
“程逸,我離過婚。”未蘇重申,“而且,我……”
“你的觀念怎麼這麼陳舊。”他不以為然,“離婚也不犯法,我都不介意,你老提干什麼?”
“你也別說,你現在對我沒覺,這幾年我們從各方面都相的很愉快,證明我們很合的來,未蘇姐,我們只差一個契機讓關系轉變一下,不是嗎?你不要經歷了失敗的婚姻,就把自己關起來了。”
程逸耐心的不像是個剛20出頭的人,循循善的,“和我在一起,我會讓你很快樂的。”
看未蘇為難,他適可而止,“當然,我尊重你的想法,你實在接不了為人,我還是你的師弟,你不要因此疏遠我。”
他幾乎是不給說話的機會,一揚手,“你上去吧,我還得馬上回去跟經紀人談談——快去,我看著你上去。”
已經很晚了,未蘇只好上去了。
程逸看著走了,心好得原地手舞足蹈。
老天開眼,竟然給他等到了這一天,他一度都要絕了,沒想到和周硯懷真的離婚了。
他高高興興地開車走了,對面,一輛車久久地停在那兒,靜默無聲地注視著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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