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在畫廊門口停下。

紀琮在前座說，“周先生，那幅畫就是從這里的老板手里買的，查過老板背景，沒什麼特別，估計是掛名，幕后另有其人。”

周硯懷從車上下來，抬步進了畫廊。

這種地方本來就不是人流量大的地方，室很安靜，幾乎沒什麼客人。

周硯懷在掛著畫的走廊里緩步走著，里面的畫各式各樣，水準和價值都普通，一般真正的行家貨不會放在外面展出。

店員過來問，“這位先生想看畫嗎？”

紀琮在后面說，“我們想見你們老板。”

說著，遞過去一張名片。

店員看了眼，點著頭走開了。

過了會兒，店員過來請，“兩位請跟我進去。”

說著，領著兩人進了里面的會客室。

里間的裝修很典雅，茶桌上燃著熏香，端坐在桌邊的人姿態悠閑地將茶水注杯子。

的側臉廓無比眼，直到年輕的人緩緩抬起頭，紀琮驚聲道，“許……許小姐？”

看著面淡漠的周硯懷，許梔寧緩緩一笑，“好久不見了，硯懷。”

周硯懷眉心微凝，“告訴我畫是怎麼回事。”

“這麼久沒見，你一開口就是問畫，還是那麼冷酷啊。”許梔寧放下茶杯，朝他笑笑道，“如果你坐下來，陪我一起品品茶，問一問我這半年多過得怎麼樣，我的失會很多。”

紀琮看著許梔寧，的模樣沒怎麼變，可是臉上純真不再，看著周硯懷的眼神充滿了直白的恨意。

紀琮知道是怎麼回事，安道，“許小姐，半年多前周先生送你出國繼續念書，你突發車禍了重傷，周先生不開就派我過去，可是我到了醫院你卻不見了，我們一直在找你，可是你這個份再沒有一點活痕跡，你是換了另一個份在生活，是吧許小姐？”

許梔寧笑意發涼，挲著自己的右手，“如果我沒離開醫院，你們會怎麼對我呢？繼續給我做催眠，讓我變一個意識混的瘋子，還是更直接一點，再找個機會弄死我？硯懷，車禍真的是巧發生的嗎？我沒死，你很失吧？”

看著周硯懷，把他的意圖都挑破了，他臉上沒什麼特別的緒，對突然出現，也沒什麼很強烈的波，好像只是個無關要的人。

周硯懷沒心和多廢話，只問，“前不久從這賣掉的那幅畫，從哪來？”

許梔寧不肯回答，只道，“硯懷，你以前很關心我的，現在你都不想假裝了嗎？”

“回答我！”他慍聲道。

許梔寧看著他冷酷的模樣，輕輕一笑，“好，我回答你，我當時只是個窮學生，經我手送出去的就只有一批畫，我的了解是有限的。但是，總有跟江噩更親近的人比我接到更多幕。”

“你背后的老板是誰。”

許梔寧笑笑，“硯懷，你資助我念書，捧我開畫展，我過去也把我知道的全部都告訴你了，你總說跟我只是易，不想欠我的，那麼我們之間是不是早就已經兩清了？現在的我，可沒有那個義務配合你。”

紀琮和斡旋，“許小姐，你一定是誤會了周先生，車禍只是一場意外，周先生的本意是送你出國繼續深造。你好好想想，周先生對你的影響，不僅僅是金錢上的資助，你能出國留學，能登上最好的平臺開畫展，為小有名氣的新銳畫家，這些機遇是切切實實改變了你命運的。”

“是啊，改變了我的命運。”許梔寧起，走到周硯懷邊，抬手，想去他的手臂。

周硯懷想都沒想就避開了。

許梔寧浮現一抹沒有溫度的笑，“我還是那句話，你覺得跟我只是易，那我不欠你，我沒必要再回答你的問題。如果你說，跟我不是易，或許，我看在的份上，可以考慮告訴你一些你想知道的東西。”

周硯懷瞥了一眼，扭頭離開那間畫廊。

回到車上，兩人驅車離開，紀琮思索著說，“周先生，許梔寧自己是沒有那個人脈和能力，換一個新份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消失的，肯定有人幫。”

周硯懷猜到了，“之前就跟陳修孝有過來往，新份，應該是陳修孝一早就給安排的。”

那次他在陳修孝的宴會上喝了不干凈的酒，夜里在周家留宿，許梔寧趁機進他房間，要不是他及時察覺，那個圈套足以讓他惡心一輩子。

天底下沒這麼巧的事，那兩個人肯定在互通消息。

“那這個畫廊的幕后老板，會是陳修孝嗎？”紀琮覺得現在的況很是復雜又很危險，“周先生，我會派人切留意許梔寧的，也許會發現陳修孝的蹤跡。”

周硯懷沒說什麼，許梔寧肯面，就說明很自信不會輕易被他們查到。

而且，直覺告訴他，畫廊的老板不是陳修孝。

這件事，的確越來越復雜。

——

幾天過去，沈未蘇正常工作，下班就回家隨便煮點吃的，周硯懷突然走了，全世界都安靜了，還覺得怪不適應。

也不知道他在忙什麼，他一走，就像消失了一樣杳無音信。

這天下午不忙，就去健房鍛煉，最近吃胖了，周硯懷的生活習慣太害人。

正在械上面揮汗，中途停下來休息，正喝水，就聽見后傳來個明朗的聲音，“未蘇姐！”

回頭，就見程逸戴著頂鴨舌帽，高闊一臉燦爛，笑著說，“真是巧啊，我剛回酒店，打算鍛煉完去找你吃個晚飯呢，沒想到在這兒就先遇上你了。”

沈未蘇有些日子沒見到他了，打趣道，“大忙人，天天都在各種新聞上看到你。”

“別取笑我了，每天拍戲很沒勁。”程逸上這麼說，心里卻高興，他新戲就在H市拍，這幾個月，他都能留在這里了。

他看著沈未蘇清清爽爽的裝扮，一陣開心，忽然想起什麼，說，“對了未蘇姐，你剛才的作不太標準，你坐下來重新做，我給你糾正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