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鶴鳴:“皇上可是皇帝,這天下間子至高的座都給了,我覺得再對好一點就差不多了吧。”
阮思棟還沒反駁梁鶴鳴這句話,便已見戚延冷冰冰睨向梁鶴鳴:“你不會說話就先閉,朕聽阿棟說。”
戚延覺得梁鶴鳴這句話似乎總差一些什麼,即便溫夏不是皇后,也是溫家尊貴的嫡,這溫家在北地簡直就是土皇帝,百姓戴,極為尊崇。
阮思棟凝戚延:“皇上怎麼想的?”
戚延頓了許久:“朕昨夜在父皇畫像前站了許久,想著許多事,如今朕是想跟好好過,尊為皇后。之前做下的諸多,自然也得拿出個態度,讓知曉朕如今的心意。”
阮思棟道:“首先,得好好認個錯吧。再是,舉國皆知皇上從前不喜歡皇后,如今應該讓在舉國面前抬得起頭來。還有,您后宮那些妃嬪最近可不能再寵幸,先給皇后一個獨寵。”
戚延冷冷睨向阮思棟,不曾解釋他并未寵幸后宮妃嬪。
他們三人雖是兒時一同長大的玩伴,但阮思棟風流,常出煙花之地,戚延雖瞧不上此舉,但也從未提及過自己后宮之事。
他的后宮,再多的妃嬪皆不過都是擺設。
他登基三年,為穩固朝中各方局勢,不大臣諫言要他納妃,也要平衡局面。太后皆以太子妃尚未及笄,皇上未曾迎娶皇后為由,拒了那些朝臣。他那時也并未制止太后此舉,臣子便私下覲見,來勸他納妃,他都不曾置會。
也許他的思想與父皇略有不同,他五歲時問過父皇,為什麼家里不能只有母后和父皇,只有他們一家三口呢。
父皇溫潤凝笑,說他們的家是天下最大的家,是皇宮。皇帝娶妻納妾,除了自己所,還得顧全朝中局勢。
父皇笑著對他保證,即便納了妃,也只母后一人。
戚延卻想,那些妃嬪工于心計,應付起來不覺累?
被著與溫夏婚那年,是他與太后矛盾最激烈的一年,于是他才納了這十名后妃。哦不對,還有一個溫夏的友人。
與閨中友人在武殿花園賞花煮茶,他練劍歸來,隔著殿宇與花簇都能聽見那談笑聲,當時只覺得溫夏越想要的,他越不想給。越不喜歡的,他越要強迫。
杯中酒有些燙,溫度隔著金樽燙著指腹。
阮思棟剛為戚延斟完這杯酒,道了聲小心燙。
梁鶴鳴還有要事先行告退,阮思棟獨自飲下杯中薄酒:“皇上也無需憂愁,你是皇帝,溫家嫡也是這麼多年的欽點太子妃,明白溫家命運與你系為一的道理,只要道了歉,修了好,過了這一關,便就是過去了。”
阮思棟忽長長“嘶”了聲,想到什麼,問戚延:“您已接過皇后,皇后格如何,可會記仇,可是那種想法很獨立的子?”
戚延微頓,慢慢飲下薄酒,回想腦海中五歲的溫夏那可天真的、掛著的嘟嘟臉,還有對他全全意的信任,站在那麼高的柜上,不顧一切跳下高,抱在他懷里。還有青州這一路的接,溫輕的嗓音,他掌中細腰明明已得不樣子,卻終沒有責怪他,只是要他等回宮再給該有的規矩。
戚延微微結,薄酒,竟也有些烈酒灼燙的滋味。
“如兒時的子,溫,顧全大局。只是會有些不開心,不敢看朕,溫順垂著眉眼,朕知這些年是介懷的。”
阮思棟點點頭:“既是如此,那便好辦許多,皇上好生道歉,皇后不是玉癡麼,多尋些寶貝讓皇后開心。”阮思棟說完,卻苦笑似地嘆氣:“皇上不知,臣遇到的麻煩比皇上還難解決。”
戚延看向阮思棟。
“曼兒要與我分手,皇上可知,臣心里有多苦。”
戚延竟才聽到了與他認識的完全不一樣的阮思棟。
四年前,阮思棟一眼看上了清倌柳曼娘,想迎娶,可長寧侯怎允許兒子娶一個歡場子府,連當個妾都決無可能。阮思棟拒絕府中為他說親,追求了柳曼娘三年,才終于打其芳心,可如今才一年過去,柳曼娘卻說可以與他分別了。
“與我談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我什麼都能接上,我說為贖,說自己這些年賺的銀子早已可以為自己贖。不要跟我走,不能高門大戶,也決不做人外室,甚至不會嫁人。”
“說子嫁了人便不再是自己,況且男人的來時轟轟烈烈,去時也絕不舊。連當今皇后那般尊貴的家世與樣貌都得不到夫君寵,侯門里哪個夫人不是要替夫君理一堆小妾的事。說,我想除去世子份嚇到了。只想與我作風月中的知己,而非世俗里一對怨偶。”
這倒是出乎戚延意料,他挑眉:“青樓里還有這般子,你要除去世子份?”
“我爹不讓我娶,那我就不當這世子了,讓我二弟當去,這般我就不算辱沒長寧侯府的門楣了吧。”
阮思棟苦笑:“不怕皇上笑話,我活了這二十三年,從沒找過通房丫鬟,我就看了曼兒一眼,我就知道今生非不娶了。所以皇上能對皇后一見鐘,我一點也不驚訝,因為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