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夜旖旎,玉蘭花驚艷盛放,給了他太多驚喜。戚延結,不愿再回憶昨夜,怕見著溫夏便又該罪了。他舍得再像昨夜那樣哭。
戚延起坐到紫檀圓桌前。
滿桌玉盤珍,許多都是溫夏所喜的菜式。
他草草用過膳,飲了些清酒,便起漱口,回了書房吹奏玉笛。
他的指法越發嫻,笛聲也悅耳許多。也許是因為昨夜他吹笛時溫夏的笑,雖然那笑極淺的一下,卻被他記下了。
翌日,溫斯立攜領大軍,終于抵達京都。
翊宮,溫夏得了戚延的圣旨,要與他前去迎接溫斯立朝。
溫夏穿戴靛藍袍,未戴華麗冠,以四銜珠金釵翠鈿妝扮于發間,乘坐步輦抵達乾章宮。
戚延正以懶漫不羈的姿態,閑適地靠在龍椅中,轉著匣盒里一顆夜明珠打發時間。
溫夏款步朝他行禮,他才坐起,步下玉階攜的手。
“我大哥已城門了麼?”
“嗯,今日高興麼?”戚延目移來。
溫夏輕輕抿:“臣妾高興,謝過皇上。”
他嗓音低沉:“子可好?”
溫夏面頰一燙,低低地應了一聲。
戚延握的手更,薄噙著淡笑。
溫夏與戚延于乾午門迎接溫斯立大軍。
文武百候于左右。
自禮的通稟聲高傳來時,噠噠的馬蹄聲也清晰駛近。
拔朗的溫斯立策馬停在宮門前,翻下馬朝帝后走來,跪行大禮。
“臣溫斯立不負皇上使命,回朝覲見。”
鎧甲英偉的男子脊背修長,在戚延的免禮聲中起,以臣子的目掠過溫夏,朝問安。
溫夏眼眶潤,著溫斯立鬢角風塵,干裂起皮的,有許多話想同大哥說。
第37章
戚延回了乾章宮召見溫斯立, 還有軍務需理。
溫夏去了崇明殿,安排今日特為溫斯立與將領們設的接風宴。
午時, 崇明殿高懸錚錚琴音,激昂澎湃,殿中劍舞升起,四座皆是文武百。
溫夏坐在戚延右手邊,側下方便是溫斯立,他正回答戚延的問題。
溫夏淺抿了一杯桂花米釀,戚延視線卻冷冽掃來, 眼含告誡,似在提醒上次在虞遙的送別宴上喝醉酒的事。
溫夏無聲以眼神解釋只是淡酒,也不管戚延能不能讀懂, 輕抬寬袖淺抿口。
這是第一次陪同戚延參加宮宴。
從前,戚延從來沒有帶過, 每逢只是聽起李淑妃與王德妃們說起宴會上的事。
萬般得來,不過皆因的貌。
溫夏無聲彎了彎角, 再飲下一杯,只嘗到了些苦。
這宮宴終于結束,百請安散后,殿上唯剩溫斯立與和戚延。
戚延未再問溫斯立問題,似是特意讓他們兄妹二人敘舊。
溫夏道:“大哥,你可有傷?”
“不曾, 多謝娘娘掛懷。”
“你別瞞我, 可有傷?”
溫斯立仍輕笑說沒有, 倒是后長隨屠容道:“將軍后背都是刀傷, 這次可是襲的兩刀,刺又深又寬, 只是從不把這些當回事。”
溫夏就知道。
大哥哥的格像父親,挨了箭挨了刀從不言痛。
二哥與四哥哥雖也逞強,倒是知曉乖乖養傷。
他們誰都不像三哥哥,丁點傷便全府皆知,知道喊疼的哥哥,總是騙過溫夏好多眼淚與糖丸。
溫夏倒希他們都像三哥哥那樣。
溫斯立迎著發紅的眼眶,雖依舊維系著君臣之禮,到底還是溫和了語氣:“臣已無礙,別聽屠容所言,如今一點也不痛了。”
溫夏潤了眼眶。
戚延似知他的存在打擾了他們兄妹般,起朝溫夏道:“朕已留溫將軍鐘泰宮留宿,皇后可再與兄長寒暄些時辰,朕先回翊宮。”
溫夏與溫斯立朝他拜謝行禮。
白蔻與著文去了殿門外守著。
溫夏未顧禮數,埋進溫斯立膛。這寬闊結實的懷抱就似父親的膛般,這些時日所經歷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溫夏無聲流下眼淚來。
溫斯立輕拍的肩,嗓音容:“皇上迫你承恩?”
“不是,是我自愿的。”溫夏道:“如今我也想為溫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事。”
“哥哥們不需要你做什麼,你只要做你自己便好。”
溫夏又紅起眼眶來,溫斯立寬厚的膛帶著清冽草木的氣息,與溫立璋上的味道很像,溫夏擁著大哥就會憶起爹爹來。
終于想起好消息,昂起臉:“大哥,四哥哥沒有死,他還活著!”
溫斯立眸一,忙問:“他在何?你見到四弟了?你們相見的?”
“我還沒有見到四哥哥,他只是給我寫了信。”溫夏忙從香砂那拿出信,笑著遞給溫斯立。
“我特意帶來給你看的,四哥哥說他家中有難,才沒有與我們聯絡。我將此事也去信給了母親和二哥三哥,可惜三哥哥便是因為我的信才去城中飲了酒,犯了錯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