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砂咬著,一臉憋屈。
白蔻終是上前笑道:“好了,我也不是責怪你,瞧你小臉委屈的,脾氣像是都與從前不一樣了呢。好香砂,你別生我氣,回頭我把我那盒花給你用,新的!”
“我不要。”香砂轉走回殿中。
白蔻笑:“你不是最喜歡花了,在青州可寶貝著,回來了倒是不曾見你拿出來用。”
香砂微頓:“我途中弄丟了,那你就送我一盒吧,多謝姐姐。”
二人未再說笑,殿溫夏已梳好妝,著淺碧曳地長。白蔻將奩盒中珠釵呈上供挑選,溫夏選了一套紅寶石點翠金簪。
……
戚延在乾章宮小憩,慵懶聽著樂師奏笛。
胡順稟報皇后娘娘到了。戚延錯目一瞬,忙坐起,微抿薄,有些不知如何與溫夏說今日朝堂他收回郯城關兵權的事。
他揮手讓樂師都退下。
溫夏細步行殿中,長長擺如碧波,扶朝戚延行禮。
戚延示意坐到他邊:“皇后為何來了?”
溫夏凝滿殿宮人,未開口回答。
戚延便屏退了宮人,揮手讓坐。
溫夏行他長榻前,被他拉過手掌,坐在了他側。
要假裝對他好,是做足了心理準備,可面對戚延這張冷冽的臉,沉默了許久才拿出骨氣來,一貫如常的低嗓音:“你的臉,還疼麼?”
戚延微頓一瞬,驀地笑了,微挑眉:“皇后的手就似撓。”
溫夏心底一片清冷,溫杏眼卻是如常:“們勸我,臣妾扭了許久,終還是應為這一掌給你道歉。”
戚延有些意外之喜,一銳氣似都削弱了般:“朕若想怒,那夜里便怒了,你只要別下回再哭著扇朕就。”
溫夏面頰一紅,黯然斂眉:“臣妾還以為皇上收郯城兵權是因為記恨臣妾。”
“不是。”戚延握住溫夏的手,深目:“朝堂上的決定朕還沒有這麼兒戲。郯城關的兵權……是朕自己想收。”
溫夏未想戚延會如此直接。
“你是溫夏,可你更是皇后,今后余生也都作為大盛皇后存在,那朕問你,這兵權朕不該收回?”
溫夏沉默片刻:“于溫家,我會站在溫家兒的立場,不希家族勢弱。于您的皇后,我不該干涉朝政,應以夫君為大。”
戚延指腹挲著纖細手指:“朕不會太削減溫家勢力,放心吧。”
溫夏的心中只余一片薄涼,溫聲道了謝。
“你來此就是為了看朕是不是因你生氣?”
“那腰帶我不知你喜歡什麼。”溫夏盈盈抬眼,眼底溫流轉,在戚延的視線織時,卻率先如常地移開目,示意白蔻將茶端來,又拿過托盤中的尺。
展開尺要測量他腰圍幾寸。
戚延配合地展開雙臂,淡眸示意胡順帶殿中宮人退下。
溫夏纖細手指繞過他勁腰,輕輕勒出尺寸,忽被戚延抱上他雙膝,驚慌失措地微微息。
大掌自濡的手心拿過尺,戚延目昭然若揭,自紅與頸間流連,卻是不曾有作,而以這種灼燙眼神讓無路可逃。
溫夏也才意識到,這樣的對峙中,的確是弱者。
可又如何呢,誰說獵不能為獵人。
“溫家是你母族,朕不會不給你面,也不會剝你面。”他說罷,薄親吻耳鬢,輾轉咬耳廓,知曉不得這地方,會敏得腰。
溫夏終掩起心中抵,紅微,輕輕抓著他襟:“不要。”
“還不舒服?”
輕輕點頭。
一雙深目中皆是被拂逆的低惱,但戚延未再繼續,深嗅鬢邊幽香,咽下間干燥意。
撐著掌中腰,戚延嗓音低啞:“晚膳想吃什麼?”
溫夏頓了片刻:“想看看市井人煙,在青州時偶爾不知吃什麼,會試些城中的食樓。”
戚延挑眉:“朕帶你去。”
……
京都的繁華是青州不能比擬的。
長街蜿蜒五十里皆是燈火長明,店鋪鱗次櫛比,于道路兩側百室排開。
溫夏與戚延一便裝,了陳瀾安排好的一食樓雅間。
滿桌佳肴在他們前腳進門時剛好上齊,許多皆是按溫夏宮中口味點的。
戚延吃的并不多,只對其中幾樣菜多夾了些。
外頭的菜雖比不得宮里,但也有其中幾樣讓溫夏覺得可口。
吃飯比戚延慢許多,他坐在對面,轉著杯中薄酒憑欄看街道車水馬龍,不催不促地等。
溫夏放下竹筷,道一聲“臣妾吃好了”,戚延才點了點頭,由胡順服侍他簡易漱口,取過玄手帕拭周。
“可想回府看看?朕陪你。”
溫立璋在京都有府邸,溫夏住得不長,幾乎只是歇腳用,搖了搖頭,思念的是北地的將軍府。
“那走吧,隨意逛逛。”
溫夏同戚延起下樓,行走在繁華的京都城。
先皇賢達治世,所創的盛世綿延至今,經過的百姓臉上,能清晰看見他們那種不為生存發愁的松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