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幾日后郯城的奏報傳回京都, 溫斯立救回了溫斯來,溫斯來被囚部落, 傷嚴重。
溫夏去清晏殿時,戚延已派出宮中醫前去救治,溫夏正是因此而來,朝戚延行禮道謝。
“他是為國負傷,皇后不必與朕言謝。”戚延端坐龍椅上,示意溫夏:“過來。”
溫夏款步來到戚延前,被他拉到龍椅上座。
“你三哥傷勢很重, 索未有命之憂,朕恕他將功折過,不予追責。”
溫夏道:“多謝皇上。”
戚延嗤笑一聲:“要這樣謝來謝去?”
他握著手指把玩, 帶著繭的指腹過細,讓溫夏手上微, 黛眉間依舊攏著輕愁。
“待你大哥接完兵馬,朕會召他回京述職, 他是中過狀元的文武全才,回南都臺歷練吧。”
溫夏微怔,南都臺掌典百,能讓溫斯立在此任職,著實沒想過戚延會這麼寬仁。
凝眼向戚延,他薄噙笑, 對的意外像是很用, 微微挑眉:“又要謝?”
溫夏彎起角, 忽覺用在他上的心思像是真的用了幾分。
“皇上可還要批閱奏疏?臣妾為皇上研墨吧。”
戚延“唔”一聲, 愜意地躺進龍椅中,修長手指懶懶握一卷奏疏, 沾著溫夏研好的煙墨疾書批閱。
他批過的竹簡都隨意攤在案上,胡順在下方侍立,未上來收拾。
溫夏起,被戚延拉住手,他示意:“疊好。”
溫夏只以余看那奏疏:“朝堂政務,臣妾無權……”
“朕許你看的。”
戚延素來是說一不二的格,這句話說一遍也不會再講第二遍,愜意地靠在龍椅枕中繼續批閱下一卷。
溫夏拿過那攤開的竹簡,初次這朝政報,還有些忐忑之態,白皙手指小心卷好,系上綢帶,規整在案上。
戚延倚靠的姿態懶漫又恣意,溫夏也不意外,他昔年在東宮看書便是如此。明明當時未見他看得多仔細,但卻過目不忘,能很快背出那些政論,也能悠哉懶漫地回答出先皇考的問題。
清晏殿風景甚好,四面隔扇門大敞,幾束自南面撒下,滿殿金碧輝煌,灌進的微風里都是鳥語花香。
溫夏安靜研墨,規整好戚延批閱的奏疏。腕間翡翠與金鏈相撞,聲音清脆悅耳。這一刻,心間竟格外不同,也許是因為戚延照顧了溫家,也許是春暖花開給人的希。
戚延看那奏疏的眼眸忽然一亮,勾起薄,執筆在畫圈。
溫夏剛表出一點好奇,戚延便道:“工部李兆居然能寫錯字,朕明日得升個早朝,看他怎麼狡辯。”
自古奏疏上從無錯字,能出一個錯字來,溫夏也抿了抿。
批閱奏疏對戚延來說,好像便是在無聊的事里找一點這樣的錯來增添一點有趣。對這錯字,他語氣完全不是要懲罰的意思,只像是揪到別人小辮子的興。
后面一份份奏疏再無這般差錯,戚延意興闌珊,鼻端香氣襲人,溫夏上的香一貫清雅好聞。
戚延雖看奏疏,但余卻已經在溫夏上。側臉溫嫻雅,規整奏疏的一舉一態皆這般妍麗。發髻上珠釵搖墜,腕間翠玉人,天下金玉珠寶合該是為而生。
“不看了。”戚延坐起,手中奏疏扔到案上,也拿過溫夏手中還未卷好的竹簡。
溫夏剛啟,他已俯下嗅鬢邊香氣,微瑟地躲,但他手掌已掌住細腰,扣下的余地。
戚延嗓音低啞,噙著笑:“朕看書了。”
“那皇上看書吧。”溫夏忙要起,卻仍彈不得。
戚延將圈在他的領地,邊恣意:“看的是讓你不那麼難的書。”
溫夏眼睫一,清澈杏眼對上戚延肆意深眸,如今雖已愿意哄他,按著他脾氣來,但遇著這雙強盛的眼眸,還是會讓人畏懼。
胡順十分識趣,揮手讓宮人關上三面隔扇門,只留下北面正對青山的門,領著宮人無聲退下。
溫夏睫羽似蝴蝶的撲,雙頰已經慢慢氳上一抹酡紅。即便戚延只是以這般恣意灼熱的眼神,即便只是他噴薄在耳際的滾燙氣息,也招架不住。
要起的瞬間,戚延將抱上了案。
“皇上……”
溫夏手掌無措地撐在案兩側,系帶在戚延修長指尖散落,他俯下修長脊背。而在意識到他要為做什麼時,震撼,無措,幾乎快哭出來,心臟急促地,每一道息都令窒息。
案上的奏疏終于在的失控中落在玉階上,而香腮一片紅,只能痙攣地抱著戚延腦袋,抓著他發冠,難耐地仰起脖子……
殿中香爐裊裊燃燒,又終于熄滅了。
這件事上,戚延一向不會節制,玉蘭花幾次盛放,直到溫夏的嗚咽終于變求饒的泣聲,直到殿外傳來胡順急促的聲音。
“張大人闖不得,皇上正在小憩!闖不得!大人……”
腳步以迅雷之勢近,無可逃,溫夏急得哭了出來。
殿上闖進之人是太后表兄,也是先皇倚重之人,在戚延小時候還負責教他騎。直來直往的子,之前戚延懶政,還公開在金鑾殿上指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