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許多話想告訴夏夏, 告訴大哥, 二哥與三哥。這一天我比任何人都盼得久, 也比任何人都期待,但卻也害怕。”
溫夏眼睫。
霍止舟著道:“夏夏, 我本名霍止舟。”
溫夏安靜聽著他講訴,霍止舟寧靜的眼落在上,等著他開口,但他一時只是這樣安靜地看。
便有些意外地細想這個名字,在腦海里捕捉,忽然猛地抬眼,雙睫不可置信地抖著。
燕國的皇帝,霍止舟?
“你知道我的份了。”霍止舟有些黯然。
溫夏雙囁嚅著,這一刻實在太過震撼。
“你該會有很多疑,我都原原本本地告訴你。”
霍止舟著雙眼道:“那年戰場之后,我恢復了記憶,憶起了我世的一切。”
他從燕國皇宮里爾虞我詐的爭儲說起。
從他十歲被罰去帝陵,再到被暗害,藏在糧草里逃亡去軍營找舅父,被皇兄追殺,一的傷又失去記憶。
最后得溫立璋所救,生活在了溫家。
他與溫夏朝夕相,在十四歲,他十八歲那年清晰地明白他不想再當的哥哥,他對的發生了變化,不再只是兄妹之。
他想去變得強大,想等長大,想娶。
可這句話,他沒有說。
“建始三年那場戰爭,父親與大哥帶上我歷練,戰場上,有人認出我,通報給了廢帝。廢帝當時還是皇子,正在掃清阻礙他太子位上的障礙。他手下擅訓鳥,有很厲害的一支飛鷹隊伍,溫家軍行軍一路遇到過兩次飛鷹,就是因為他在找我的蹤跡。那一次,父親和溫家軍……”
他忽然說不下去,這是他這些年一直不敢面對溫家的原因,沒有他,溫立璋就不會死。
溫夏不停流著眼淚,霍止舟張了張,說不出愧疚的話來。想給眼淚,可又不敢,置于案上的手握拳。
他整個人都黯淡下去,不提他被那尖利的彎鉤刺穿整個,不提他被烈馬在雪地里拖行。
只痛苦地,深深地埋下眼去。
“對不起,夏夏,對不起。”
“我沒能保護父親,是我連累了父親,對不起……”他嗓音僵,再多的愧疚都換不回那個疼護他們的父親了。
溫夏仍不停流著眼淚,這原因溫斯立判斷過,如今真相比他們的判斷要讓人容易接,可還是會不滿,會埋怨,會為無辜的父親到心痛。
許久才帶著難過的一點鼻音開口:“還有呢?”
霍止舟用干的嗓音繼續說道:“我那次了很嚴重的傷,撞擊到頭部,在那時恢復了記憶。我用父親教過我的功夫逃開了他們,活了下來。”
“我害怕再給溫家招來禍患,不敢再回溫家。”
“我也還有母妃與姐姐,拾回記憶,我想作為男子站在們前保護們,也想強大起來,把過的苦統統還給仇人,也想有一日能庇護溫家。我不愿再回皇陵,回到了朝中,將一切告訴給父皇。可皇兄那時基深厚,母族勢盛,父皇不能撼他們,我一直都在忍。”
“夏夏,不管你信與不信,我當時是想過不再回燕國那沒有溫度沒有人的地方,想一直當一名溫家的兒郎。”
可他不能。
“我珍惜溫家給我的一切,敬父親母親,喜歡三個兄長,喜歡夏夏。在皇宮里擁有不到的親,溫家都給了我。夏夏……”霍止舟的目始終帶著歉疚,看溫夏這麼痛苦,他卻無能為力,無法再讓溫立璋活過來。
許久后,他暗啞道:“這些年我不是不想聯絡溫家,聯絡你。我怕我的份給溫家帶來禍患,我也不知道我能再以什麼份面對你們。是溫斯和,還是一個害死了父親的人。”
溫夏紅著眼眶,淚眼凝霍止舟許久,嗓音還帶著哭過的哽咽:“還有呢?”
“我父皇不會把皇位傳給一個對兄弟趕盡殺絕之人,他從前疼我,那時更愧對我,卻也只能表面上冷待我,便于保護我。后來,即便我手握即位圣旨,也不敵廢帝的勢力。”
“你的和你的病都是裝的嗎?”
“病是假的,疾已經好了。”
當年逃回燕國時,他的便已經在廢帝手下斷過了,養了整整兩年,坐了兩年的椅。
可這些他不愿告訴溫夏,不愿看哭。
“夏夏,如果給我重來的機會,我會在那天不要出現,或者拼死保護父親。我不想他死,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毀掉那麼好的溫家。”
“你可信我?”
溫夏在朦朧的淚中著殷切等待答案的霍止舟,他的面容比從前還要清雋英俊,眉眼還是記憶里那個永遠跟在后,永遠都在保護的四哥哥。
他們朝夕相五年,溫立璋把他們每一個孩子都當親生兒子善待。他們父子五人從前在一起總是會有各種歡聲笑語,溫立璋不是一個嚴肅的父親,他有時候更像一個悉心教導,也愿意聆聽的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