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舟雖傷懷,但也朝堅定地點頭,他目中有些嘉許之:“夏夏還是如從前有自己的主張。你懂得如何保護自己,我應該高興才是。”
“你說父親守了一輩子的盛國,你不應該去燕國。這句話,也許我有不同的見解。”
“如今不是他人當政,是我。兩國征戰,傷的最先是溫家軍,而我執政,要還兩國一個太平,也還溫家一個安穩。”
溫夏凝他溫潤眉眼,綻起笑來。
香砂拿出易容的工:“主子,開始吧。”
溫夏:“我還有最后一句話。”
“你是我的哥哥……”
溫夏不知如何啟齒,著眼前芝蘭玉樹的朗潤男兒。
曾經幻想如果可以自己選擇夫婿時,的確是以父親以哥哥們為參照,可更多的,是喜歡如溫斯和那般文武雙全,品味不凡的男兒。
把他當哥哥,他卻一朝告訴,他對不再是兄妹之。
只覺恥無措,萬萬不敢去往那里想。
說完這句,溫夏雙頰滾燙,不知自己有沒有臉紅,第一次在這麼親的哥哥面前無措起來。
雖只說了半句,霍止舟也明白的意思,有片刻的黯淡,但依舊莞爾如常,像小時候每一次依時那般低笑:“嗯,我知道,只要夏夏做回那個開心的夏夏就好。”
溫夏終于松口氣,隨香砂去易容,輕輕捧著滾燙的臉頰。幸好背過,四哥哥看不見。
溫夏易容了尋常普通的模樣,雖香砂特意改變了一些五,但骨像與皮相天生完,這平凡的樣貌間,神態氣質也是個人。
香砂易容了溫夏的樣子,溫夏見著都驚得瞠圓了眼。
香砂朝笑著叩拜:“娘娘,奴婢與您就此別過。”
又朝霍止舟拜去:“主人,珍重。”
霍止舟頷首凝一眼,牽起溫夏的手往耳門行去。
溫夏停下腳步:“白蔻是自小侍奉我的婢,希你多照拂一些。”
香砂點頭,微笑的杏眼中,神竟真的與溫夏相似八九分。
溫夏:“你什麼名字?”
微微一頓,笑著:“奴婢蕓娥。”
“謝謝你,蕓娥。我在妝臺的蝶紋海貝匣子里留下了一封給皇上的信,若是有朝一日你暴了,可以把信給他,應該能保下命。”
昨夜想來想去,溫夏害怕牽連無辜,寫下一封求的信。若戚延還能念那麼一點舊,也許就會放過蕓娥,不至于害蕓娥丟了命。
蕓娥笑著點頭。
溫夏深深凝,目中激,被霍止舟牽著離開。
青影如松如玉,徹徹底底消失在房門。蕓娥笑著下一行淚,斂眉起,淡淡拂去擺上塵跡,打開門,神安靜地走向遠的著文。
“娘娘,怎麼不見香砂侍奉您?”
“我有事派去打點。”蕓娥輕咳一聲,說嗓子有些不舒服。
能易得了樣貌,但嗓音只能變個七八分像。
著文小心攙扶上馬車,說著回離宮去請大夫。
直到白蔻回離宮把書卷帶給,都未瞧出有什麼異樣來。
……
溫夏這頭已駛向京都城門,自小學著大盛最尊貴的禮數,第一次逃離這一枷鎖,激而張。馬車停下排隊檢時,有些不安地著手帕。
隔著袖擺,霍止舟覆住的手。
“別擔心。”
“四哥哥如何有進出京都的文牒?”
霍止舟也未瞞:“北州城里有人為我辦到。”
溫夏微頓,北州并大盛后,戚延撥下不庫銀進行改革,都被私吞,溫斯立此去北州便是理此事。
不待開口,霍止舟便道:“放心,此人不知我份,也只是拿錢辦事。大哥在負責調查北州,相信此類人我不說,大哥也能查到。”
溫夏想起了許映如與哥哥們,心中不舍:“如果我告訴娘親我要離開皇宮,會同意我走嗎?”
“想去與母親,大哥三哥道別?”
溫夏黯然地點頭。
霍止舟了腦袋:“好好與母親說,也是子,會理解你。若想與他們道別,此去燕國穿過北地,我們正好可以見到他們。我去見大哥,讓他同意你與我去燕國?”
溫夏盈盈抬眼,對著霍止舟溫潤眼眸,輕輕點頭。
馬車外,侍衛殷訓道:“主子,該我們下車檢查了。”
殷訓掀開車簾,霍止舟先了馬車,朝溫夏出手。
溫夏剛托著他的手下車,便聽守城士兵一陣喧嘩:“兩側避讓!原地勿!”
霍止舟目沉靜,掃一眼四周,長臂護住溫夏。
“四哥哥?”
“無事。”
原本排隊的百姓皆被規定退到兩側,讓出中間大道。
殷訓朝城門外去:“是有馬車城。”
但那馬車除了寬敞一點,是十分尋常的馬車,連個府牌都沒有,只掛著一只惟妙惟肖的玉兔瓔珞,倒是有趣。
人群排開,溫夏站在最前頭,瞥見那馬車時愣在原地,雙肩逐漸有些發抖,腳步也瑟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