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緒涌現,溫斯來著霍止舟黯淡的神,也終于有些不忍心。
“那你后來傷勢可重?”
“已無礙了。”霍止舟頗有些容,他對誰都只是把廢帝對他的傷害一筆帶過,不曾細說,但只有溫斯來問他傷勢可重。
溫斯來終是揚起笑來,朝后院中看去:“母親信上說夏夏也回來了,你可見到了?走,找夏夏去!”
二人往許映如院中行去。
容姑已向溫夏通報溫斯來回府了,溫夏趕路多日,今日本想賴床補上一覺,得知消息后倒是十分開心,睡意全無,剛起梳妝好。
才行到檐下,便見月門折進來的溫斯來。
青年眉目還是十四歲離開時那般親切,英姿爽快不拘。見著,他雙眼亮,大步奔來一把背起了。
溫夏忙摟住溫斯來脖子,笑出聲來:“三哥哥!”
“想死我的夏夏了!”溫斯來背著在庭中轉圈,像小時候那般。
耳鬢珠釵作響,溫夏忙扶住滿頭釵翠,生怕摔了在母親那剛薅來的寶貝簪子。
…
夜里時,溫斯和也從北州趕回府中,除了鎮守在南嶼海的二哥哥無法,他們一家人總算是團聚了。
如今,溫斯和與溫斯來都知曉了溫夏離宮的原因。
溫斯立沉默。
溫斯來“砰”一聲放下酒杯:“老子去調兵,弄死姓戚的狗皇帝!”
“坐下!”溫斯來冷斥:“跟陳叔久了,在家里也學那套蠻言語?母親和夏夏還在這呢!”
溫斯來憋屈地瞪溫斯立。
溫斯立冷聲道:“別在北地跟個土皇帝似的,一口一個狗皇帝,誰給你的膽?莫要忘了父親從前如何叮囑你我的!”
溫夏有些黯然,哥哥們因為而起爭執,這是不愿看到的。
“大哥哥與三哥哥別因為我而怒,我這般離開皇宮歸結底是我不對,連累了溫家。若皇上發現我了怒了,我會回到皇宮聽候他發落,我絕不愿牽連到溫家。”
可溫夏想,好像的確是任了。
讓留在戚延邊,做不到,無法再像從前那樣忍,那樣順從。
若真到戚延發現逃跑那天,只能舍下余生自由回到他邊了吧,不能讓他置溫家。
至,至他是喜歡這副皮囊,每回侍寢時喜歡這的。
到此時此刻,溫夏心里只能這般苦地想,他本看不見皮囊背后的一顆心,他們之間好像只有這皮囊吧。
溫斯來:“什麼牽連溫家,你是溫家的嫡,父親為什麼收養哥哥們,為的就是讓我們保護你與母親!”
溫斯立眸若寒刃,冷冰冰睨著溫斯來,嗓音無比沉穩:“父親收養你我,是保護母親與夏夏不假,更是保護大盛,守護我大盛疆土。”
他并沒有看邊的霍止舟,可滿座無人不知他這句話的意。
他表明溫家絕對的立場,長子之責在肩上,溫斯立素來都比任何人思慮更周全。
他上座的溫夏:“夏夏不必自責,也不必怕連累溫家。出了事,該擔什麼責任都由我溫家一力來擔。”
溫夏聽著這話,只有更多的歉疚。
一家人的團圓飯結束后,溫斯立單獨見了溫夏。
“夏夏決定好要隨燕皇去燕國?”
溫夏黯然道:“如今我只能去四哥哥那里躲一躲,待風頭過后我再回來,現在留在北地,我會牽連到你們的。”
溫斯立怕的不是被牽連,只希溫夏做的決定都是經過考慮的。
他點了點頭道:“若你決定好,大哥便為你籌謀好。在燕國不比在大盛,哥哥會暗中將我溫家的死士潛送到燕國,若你看見這樣的記號,便可以放心亮出份,喚出死士……”
溫斯立拿出絹布與筆,與溫夏籌謀好暗號,叮囑在外不要輕信他人,也包括霍止舟。
溫夏怔怔著溫斯立:“大哥還是不信四哥哥的話嗎?”
“不是,我只是擔心凡為帝王者,皆與從前份不同,心境也會不一。”溫斯立道:“哥哥只是擔心你。”
溫夏輕輕點頭;“大哥放心,我會多留一份心的。”
……
重回家鄉,溫夏每一日都很開心。
溫斯立的養子初兒兩歲不到,長得乖萌可,呼呼的嗓音會喊姑姑,得溫夏十分歡喜。
午后,陪完小侄子便獨自去了溫立璋從前居住的小木屋。
這木屋自外頭瞧著十分簡單,但左右廂房陳設中卻是雅致,屋中有溫立璋的書房,從前使用過的兵。右側廂房是一間琴室,里面擺放著一把古琴,書架上許多樂譜。最里面的灶房中除了做飯的用,還有幾樣耕地的工,明明的爹爹從不耕地呀。
小木屋四周圍著寬寬的籬笆墻,寬敞的院子里有魚池,桃樹,水井,圈,與一架秋千。
溫夏帶來了幾名婢,開始著人打掃。
這里也不算臟,許映如每年都會派人來清理一遍,但從不自己過來。
這木屋,記憶中好像爹爹只帶溫夏一人來過。
溫夏從前沒有細想過這些細節,可如今站在這里,看庭中黃泥地上落滿桃果與枯葉,后知后覺應到,這里也許是溫立璋的一片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