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止舟終于有一些欣的笑意。
“我把這幾份急報批完,然后帶你去用膳。”他站在案旁翻閱那些奏疏,好像謹守著與之間的距離,不希再令到不安。
溫夏看他頎長拔的姿微微俯在案上寫字,杏眼落在旁龍椅上:“四哥,你坐下寫吧。”
霍止舟笑了一瞬,在旁坐下,保留著不會讓不舒服的一段距離。
溫夏支著下頷,安安靜靜,也很細致地為他推來硯臺。余中的霍止舟比年的他更添姿英朗,他側臉線條清晰分明,鼻梁高而拔,峰有漂亮的弧度。溫夏從前憾要再回宮去當戚延的皇后時,幻想過自己如果可以選擇夫婿那就選四哥哥這樣的人。
從來都喜歡他英姿如玉,也喜歡會音律,懂得逗開心的他。
只不過從來都只是把他當做哥哥。
“好了。”霍止舟擱下玉毫筆,抬眼時撞上溫夏的視線。
他不知想什麼游了神,只見眼睫如蝶羽的微,白皙靨瞬間有些紅,收起支著下頷的手。
“你給母親去信了麼?”
搖頭。
“那先給去信報平安,我派人送到手中。”
霍止舟鋪開絹布,溫夏紙筆安靜寫著家書。
擎丘想說晚膳已經備好了,瞧見坐在龍椅上的二人,忙識趣地沒有打擾。
霍止舟折好信,安排下去,才起道:“有一樣禮你應該會喜歡。”
穿過長道,宮人皆伏跪兩側,霍止舟行紫宸宮,放慢腳步等后溫夏隨行。
不明白是什麼禮,清澈目中滿是好奇。
直到雪團聞到主人的氣味,喵嗚一聲竄到霍止舟腳邊,又十分好奇新的主人,圍著溫夏轉圈。
溫夏眼中一片驚喜:“好漂亮的貓!”
霍止舟笑:“它雪團,一歲了。”
胖墩墩的白貓好像對溫夏的氣味又好奇又親切,圍著小心試探幾圈,探出爪子拉繡鞋上的金花團,好像覺到沒有惡意的真的可以親近,仰起腦袋朝喵嗚一聲。
溫夏蹲下,小心地出手握住雪團的爪子。
雪團用乎乎的腦袋蹭了蹭手心。
溫夏高興地仰起臉:“它好像不怕我,它好可呀。”
霍止舟抿起薄,蹲下把貓放到雙膝上,雪團好像的確很喜歡的氣味,乖乖地賴在了懷里。
溫夏笑得很開心,酒窩明俏。
霍止舟將靨藏眼底,笑著讓一起用膳。
他沒有提為了讓喜歡燕國,讓開心,他每日都會讓貓聞到從前最的玉蘭花香膏。
今日回宮,清玉池與寢宮中也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玉蘭香膏。
上一襲花香,款步與抬袖間全是盎然香氣,雪團自然會到親切。
用膳時,雪團也喜歡極了新的漂亮主子,一直賴在溫夏膝蓋上,愜意地把腦袋一團。
霍止舟帶溫夏來到他的書房,取出一卷卷畫。
里面全是十四歲的溫夏,他畫過很多幅,也有惟妙惟肖的畫技。
溫夏見到畫很是開心,仔細端視著十四歲的模樣:“比宮里的畫師都畫得好。”
霍止舟:“可想抱著雪團畫?記錄你來到燕國的第一日。”
溫夏綻起笑點頭。
宮燈下,姿態嫻雅,膝上蜷著一只慵懶白貓。紅淺笑,酒窩清晰,目盈著一汪清水。
從前在將軍府時,霍止舟便為溫夏畫過畫。
很喜歡畫畫,高興了或是難過了都畫記錄,但總會黯然每回請來的畫師沒把花好看。
那時霍止舟說他試一試。
他提筆描繪,無比細致地勾勒眉眼,竟將畫得躍然紙上般。
從那后,的每一幅畫便都是他所作。
也是在后來恢復記憶后,霍止舟才知道他為什麼可以把畫得那麼好。
他曾畫得一手盎然山水畫,父皇喜,可兄弟嫉妒。
他被陷害發配到皇陵時,幾個皇兄沒有放過他,用拶刑毀他一雙手。
手養好了,可心好像在十三四歲那年變狠了。
他在那之后畫了無數的山水,可畫下的第一幅人像卻是溫夏。
窗外月映焦窗,殿中燭燦然。
霍止舟終于停下筆,溫夏很高興地起來看,杏眼寫滿了驚艷之。
“我有這麼好看嗎?”
霍止舟莞爾:“這當然是你。”
溫夏白皙手指過畫上人,畫中的就像隨時可以呼之出。
“為什麼像真的我一樣,畫得這麼立?”
霍止舟略思考:“應該可以用子平日描妝來解釋,有異曲同工之。”
“四哥后宮有幾個妃子呀?”溫夏笑著問,以為他這麼了解子描妝是因為常日接妃嬪。
霍止舟藏下眸底笑意:“我不曾納妃。”
微怔,凝眸去瞧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