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眼前姿玉立的青年,他眼眸深邃,龍沉穩,一帝王的貴氣。
果真還是如溫斯立所言,為帝者果然還是與從前不同了。
霍止舟結滾:“夏夏,我不希你這般看著我。居高位,我有無數這樣的死士,燕國的安定,民生的安穩,皆有他們一份力,這是每個人自己的選擇。”
“你若覺得我瞞你不對,哥哥在此給你道歉,救你出火坑是當務之急,我那時別無他法。”
是啊,他的立場是沒有錯。
溫夏怪的是自己。
無聲的黯然,問:“皇……戚延還說了什麼?”
“就是這些。”
“我想看看他的文書。”
霍止舟,有片刻躊躇,但還是將帶到炳坤殿。
溫夏坐在龍椅上著手中的文書。
第一次見到戚延不再寫行草,而是以這般拘于方寸的字,好像顯得他多謹慎小心似的。
[燕皇親啟:
因羈家務,特來叨擾,未及啟稟,報以為歉。
吾妻失聯在外,特奉畫像,懇愿燕皇賜助相尋。為表謝意,奉黃金寶石、珍稀熊貓等。倘尋皇后平安歸國,吾國還復乾、嘉二州。
不揣冒昧,匆此布臆,幸勿見笑。
至紉公誼。
戚延。]
溫夏失神良久。
為了尋,他愿意拿北州來換,就為了這兒私?
這樣的戚延不像認識的戚延,而他如今的所作所為,也不想去管,也不愿再去知道了。
只是著禮單,溫夏還是怔神許久。
除了黃金與寶石,他竟送了兩對白羆熊貓過來。
這熊貓是先皇在世時,村民上報朝廷才了世人眼中。
白羆熊貓黑白,有著圓滾滾的臉頰,胖嘟嘟的,敦厚可。它們侵村莊時原本村民很是害怕,不想它們只抱著柱子啃,一點未傷人。
先皇見太后喜,賜為國寶,戚延小時候也十分喜歡養在邊。
他愿意送來這麼可的,愿意割舍北州,誠意不會有假。
溫夏覆著龍紋祥云的文書,他現在這后悔還有什麼意義,已經不愿再為他敞開心扉了。哪怕是哄他,哪怕是裝作順從,都不愿了。
“夏夏,他不會找到你,燕國防衛森嚴,不是那麼容易闖。他也不知你在我這里,別擔心。”
“可你我出京都那天,他的馬車正從城門進來……”
“你已易了容,他認不出你來。就算他找來這里,我也不會任他再欺負你。”
霍止舟手掌落在肩頭。
他眼底安溫,垂下頭來安緒。
溫夏從龍椅上起,避著視線:“四哥,勞你費心了,我想回去給母親寫信。”
的退避令霍止舟眸黯了幾分。
他并未攔,命錦雁送回華璽宮。
可連續三日,溫夏都沒有再赴過霍止舟的約,沒有與他共同再用過膳。
這三日,溫夏夜里都睡得不太好,即便再恨戚延,也終究背負著他正妻的份,住在燕國是不妥。
寄給許映如的家書終于收到了回信,許映如在信中解釋,因為不愿憂心才沒有把京中發生的一切告訴。但戚延并未為難溫家,讓放心。
溫夏如今只愿戚延快些放棄再尋找的念頭,他對的不過是見起意,時日一久,他終會再遇到一個麗的子,放下對的找尋。
幾日都是意興闌珊,溫夏去皇宮竹林瞧了白羆熊貓回來。
燕國的氣候冷得似隆冬,了室,溫夏解下狐裘,白皙的臉頰紅彤彤的,坐到地龍上,懷抱一只溫的湯嫗捂手。
錦雁打起珠簾稟報:“主子,皇上說今日晚膳有您吃的酪栗子糕,還有北海運來的蝦蟹鮑螺,皇上說請您去用膳。”
溫夏微頓:“我不太方便。”
又拒絕了霍止舟的邀約。
錦雁如常地斂眉,退下去回稟。
溫夏也知怪不了四哥哥,怪的是自己,若非因為,霍止舟不會費力去盛國,也不用犧牲他的死士。
百無聊賴挼著雪團的腦袋,溫夏輕輕嘆了口氣。
檐下廊道傳來宮人錯落腳步聲,錦雁招呼著魚貫而的宮人,他們手上皆拎著食盒。
那熱騰騰的菜拿出來還冒著白氣,擺滿了圓桌。
錦雁道:“主子,皇上命奴婢們將您吃的都給您送來了,天氣涼,您趁熱吃吧。”
滿桌皆是溫夏幾日前提過的想吃的海鮮。
溫夏那天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輕握銀叉,溫夏吃了半塊酪栗子糕,心間忽然有些愧意。
住在四哥哥這里,還對他生氣,又有什麼意義呢。
夜里,溫夏自清玉池沐浴完,方烘干潤烏發。
錦雁穩步來到寢宮,倒是有的失些穩重,臉上帶著笑。
“主子,皇上想請您去賞花,是曇花!”
錦雁說霍止舟造了花房,冬日也保持著滿室暖意,他守了一個月的曇花今夜終于要綻放了,請前去觀賞。
溫夏眼里是驚喜之,除了在大盛宮里,十三歲時也在將軍府見過曇花開。那時和四個哥哥一起守到半夜,二哥哥與三哥哥同都困得不行了,是溫斯立與霍止舟二人守著醒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