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鄭彬羽在鄭府,只要你開口我就用他的命賠給你。”
可他明明知道他該賠的不是鄭彬羽的命,罪魁禍首是他。
溫夏聽著這一切,沒有一容,眼里只有恨意。
“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
為什麼一開始就對存在欺騙。
讓去喜歡上一個害死了自己父親的仇人。
“你哪怕再也不與我相認,哪怕讓我知道你死了……”
也好過被他一手控著喜歡上他,甚至讓去坐那把沾著父親的的龍椅。
霍止舟來抱溫夏:“我求你不要離開我,夏夏,我有報應的,我會做惡夢,我心口舊疾會痛,我知道我有報應……”
“你不要離開我,我求你!”
溫夏掙他的手臂,泛紅的雙眼一片冰冷。
“你有什麼資格再說出這種話?”
霍止舟不知所措,蹲跪在草地上的姿這般卑微。溫夏的杏眼越冰冷,他越恐懼。
他拔出旁溫家死士的劍,急切地塞進溫夏手里。
“夏夏,你刺我一劍,或者你砍下我這雙!這雙是父親為我治好的,我還你!我求你不要離開我,你不要恨我好不好?我求你!”
溫夏握著這冰冷的劍柄,第一次拿劍,沉重得就像與霍止舟從開始到此刻的九年。
他那時十九,從冰冷的湖水里救起了。
他那時溫斯和,對父親母親那麼恭敬,跟哥哥們打一片,對那麼好。
無法去接這張溫潤含的臉變一個背叛溫家的壞人。無法接他害死了溫立璋,他讓再也沒有爹爹了。
霍止舟布滿的眼一片猩紅,卑微地祈求:“你不要恨我好不好?你把我的雙拿去,我求你不要恨我……”
他有什麼資格?
他決心背叛溫家的那一刻就已經回不了頭了,哪怕是他事后后悔了,他還是沒有制止住一切啊。
溫立璋慈的笑臉恍若浮現在溫夏眼前。
失聲地哭喊一聲,發抖的雙手捧著劍,閉上眼睛,狠狠地刺去。
盲目而發抖,只覺那鐵般沉重的劍刺進里,微微的一點阻力,而后深深扎進去。
腦海中,是那片七彩繽紛的小守護的潔白雪地。是溫立璋慈的臉。
哐當一聲。
劍落在了草地上。
溫夏雙手發抖,著倒在草地上的霍止舟。
他口全是跡,斑駁的紅染了明黃龍袍。
盲目刺在了他從前的舊疾。
他雙眼通紅,有淚順著眼角出,發抖的薄卻在安:“我不痛,你別怕……”
溫夏流下最后一行眼淚。
解開了上燕國皇宮里的狐裘;
下了珥鐺;
卸下了的發釵珠玉;
不顧手掌疼痛,干地摘下腕間的翡翠手鐲。
一切金翠珠玉都掉落在枯黃的草地上。
后退開,淚里從未有過的決絕與恨,轉踏上馬車,不愿再踩腳下這片土地。
“夏夏!”
霍止舟絕地嘶喊。
馬車遠去,消失在夜幕之下,漸行漸遠再無痕跡。
霍止舟噴出一口鮮,轟然閉上了眼睛。
第76章
霍止舟再醒來時已回到皇宮里。
心口的劇痛著他肺腑, 連呼吸都在痛,著紫宸宮的燈火, 他強撐著從龍床上下來,連鞋都不曾穿,不顧一切要去尋溫夏。
殷訓攔著他。
他失過多,這一劍差一點就偏去了肺腑,險些要了他的命。眼下已經過去了兩個時辰,追出去還有什麼用?
而且……
誰都知道真相被揭開了,還能如何再回到過去呢。
“讓開, 讓朕出去!”霍止舟大聲斥責阻攔的親衛。
他滿目通紅,傷口無法支撐他這般惱呵,急著氣, 手掌上的傷也在他掙中再次浸出來。
殷訓十分為難,終于瞧見門口趕來的鄭太后, 忙松了口氣。
鄭太后大步奔向霍止舟,扶住搖搖墜的他。
“兒啊, 你怎麼不告訴母后是那令人聞風喪膽的溫立璋的兒?你舅舅就是死在那溫家軍手里頭!”
“舅舅是為國殉難,是死在戰場!”霍止舟痛苦地著鄭太后:“我明明讓你不要去見,為什麼要去?”
“為什麼你要去,要把我苦心經營的未來摧毀,為什麼要告訴那些話!”
他痛苦地捂住傷口,發作的舊疾加上此刻劇痛的新傷, 他臉慘白如雪, 大口地氣才不至于窒息。
滿殿宮人已全部退下, 只剩擎丘與殷訓候在殿門。
鄭太后錯愕地著一向溫潤孝順的霍止舟, 目中涌現起熱淚來。
“你怪母后告訴真相?可我這日不說,明日后日不會知道?總有知道的一天。”
“那不是我犯下的錯!”霍止舟無力站穩, 撐在地上,死死捂住疼得錐心蝕骨的肋間舊疾:“為何九歲時要讓我承認是我誤害了父皇的犬?”
“你明知那是二皇兄害的,明知是嫁禍,為何不保護我,讓我去皇陵避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