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俠士分著草藥,又找出藥丸。
溫夏道:“我能幫什麼忙?”
旁邊那人眉目英正,宋景平,他朝屏風后瞥去一眼,對溫夏道:“用不著皇后娘娘。我們都聽師父炫耀他有個當皇帝的徒弟,就多聽了些皇宮里的辛,他以前那麼欺負你,你還給他端屎端尿啊?”
一旁那生得青秀氣,卻人高馬大的談晉也說:“皇后娘娘歇著去,你這麼漂亮的一雙手就不該幫他屁,有什麼活兒我們侍衛來做。”
溫夏著他們的好意,認真地說:“他真的已經命無虞了嗎?”
“師父出馬,自然。”
溫夏點點頭:“那辛苦各位了。”
走出帥營,回到了溫斯來的營帳中。
三哥哥今夜都在瞭樓,親衛過來轉告早些就寢。
溫夏側臥在的板床上,直到天快亮才睡去。
第79章
戚延傷勢嚴重, 睡到傍晚才醒過來。
他環顧四,醒來最先說的話是:“溫夏在哪兒?”
昨夜斷后的陳瀾等人已回到軍營, 陳瀾上前稟報:“皇后娘娘在溫將軍的營中,溫將軍已另置了營帳。”
戚延這才如釋重負地舒下一口氣,可脊骨與后背痛得厲害,全也無不是痛的。
他忍著這從未經過的痛苦,嗓音很是乏力低啞:“有哪里傷?”
“皇后娘娘沒什麼皮外傷,太醫已檢查過,娘娘服用迷藥多日, 如今只是乏虛弱,但安養一旬便可慢慢排出毒素,養回氣神。”
陳瀾手臂也傷了, 裹著紗布,很是擔憂地凝躺在床上的戚延:“皇上, 您如今更應保重龍,切不可再傷。”
“需要什麼都為安置好, 把的榻鋪一點,去城中為找個婢,撥兩名暗衛隨時保護。”
代完,戚延疼得“嘶”了一聲,剛想抬起手臂便覺乏力得很:“扶朕起來,軍中如何了?”
陳瀾上前, 卻只是替戚延整理被子, 并未攙扶他起。
戚延不悅地皺起眉, 手臂輕抬, 卻發現只能勉強抬到腹部,任他再怎麼使力, 一雙手也挪不了分毫。
而用力之下,渾痛覺更加強烈起來,戚延怔住,這才想起昨夜那烏盧高手毀了他上位……
他抬起頭看向陳瀾,明明一向深不可測的雙眸,在這一刻竟滋生出恐懼。
他戚延也有怕的東西。
陳瀾不忍面對他,正好衛藺元與宋景平進來了,陳瀾忙躬退到一旁。
戚延錯目地著衛藺元,兩年未見的師父依舊如從前那般仙風道骨,清癯高瘦,五十多歲的人仍炯目有神,一頭烏發未見老態。
衛藺元目中很是嚴肅與惋惜,痛苦也不比戚延。
戚延雙眼猩紅,熱意涌現時也才覺雙眼都是痛的,視力逐漸模糊起來。
“師父……”戚延結輕滾,嗓音嘶啞。
“上現在哪里最疼?”
“后背,還有此。”戚延指出上幾位。
衛藺元坐到他床邊:“好生養著吧,能不能養好站起來,就看你自己了。”
戚延錯目愣住,眼眶通紅,已震撼到說不出話來。
好久之后他才問:“我是不是以后不能再用輕功了?”
他衛藺元,祈禱聽到衛藺元一句好話。
可惜衛藺元說:“還想用輕功,你能好好站起來就了大不得了。”
戚延失聰一般,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果真如他的預料,昨夜那烏盧高手一掌擊向他頭頂,又以掌刀劃向他脊骨時,那被空的劇痛就讓他明白恐怕他是被廢了一功力。
戚延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一天。
他自詡師出名門,自詡劍天下第一。
如今失去一功力,以后就算站起來了,會使劍還有什麼用?
他連陳瀾都不如。
而且,衛藺元說他連能不能再站起來都是個問題。
若不是昨夜衛藺元趕來及時,本救不回他,他當夜就得斃命。
他渾力被廢,脊骨遭創,三習武之人的命脈被震碎,練功的位命門被封死……就算是今后能像個正常人一樣站起來,也無法再練回從前那高深的力與武藝。在高手眼里,他不過就是個只會耍刀刷劍的門外漢罷了。
衛藺元嘆了口氣:“我已回信給你,為何你不多等一日?”
戚延閉著薄,這樣的痛苦令他一言未發,他依舊如那不辨喜怒的帝王,可只是將痛苦藏了起來。
衛藺元本在閉關,給他回信時已晚了兩日,錯過了風力最好的那一天。
戚延那時便已早早守在關押溫夏的烏盧行宮附近,已打算利用風勢送去迷藥,來救溫夏。
錯過那一場風,他沒有等到師父來幫忙,又足足多等了三日,每夜都是在樹上過的。
冬夜寒冷,他躺在樹上時無時無刻不在想,溫夏那麼的一個人,怎麼能在那吃人的敵營里渡過七日。他越晚一天,的危險就越多一分。
昨夜風勢強烈,狂風肆,風向也對他們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