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沁挽著霍銘征的胳膊來到餐廳。

霍老太爺看了一眼，“坐下來吃飯吧。”

程薇瑾皺了皺眉頭，雖然不能說很了解自己的兒子，但是吃回頭草這種事，不像他做得出來的。

“阿征，你嚐嚐看，我特地把油去掉了，湯很清的。”

黎沁舀了一碗湯放在霍銘征的左手邊。

“小沁是賢惠。”霍承曜微笑。

黎沁赧地低下頭。

霍老太爺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

“阿征平時工作忙，邊是該有一個的人照顧了。”

霍銘征慢條斯理地喝著湯。

霍老太爺微笑著說：“你們兩人錯過了這幾年，往後就不要再錯過了，現在已經年底了，選不出好日子，等開春後，就把結婚的吉日定下來吧。”

程薇瑾瞇了一下眼睛。

老爺子之前不是嫌棄黎沁不能生孩子嗎？

倒是無所謂，霍銘征結婚不結婚，生不生孩子，都給他自由，不幹涉。

隻是老爺子怎麽突然改變主意了？

黎沁的角止不住地上揚，剛要說話，霍銘征慢悠悠地開口了。

“爺爺是不是太心急了點？”

黎沁角的笑容一頓。

霍老太爺意味深長地說道：“我這把老骨頭了，走之前能看到你家立業，霍家延襲百年榮耀，我走的也安心。”

“等你爸學校放假，我跟他商量，你管理好公司就夠了，其他的不用你心。”

霍銘征邊泛開淺淡的笑意，沒再說什麽。

可黎沁一頓飯下來食不知味。

等飯後大家都散了，追到樓上霍銘征的臥室。

霍銘征拿起大，準備要出門。

看見站在門口的黎沁。

“等會兒怕是要下雨了，曹原送你回去吧。”

黎沁咬著下。

在霍銘征與肩而過的瞬間，從後抱住他的腰。

“阿征，是不是我哪裏做得不夠好？”

霍銘征形一頓，握住黎沁的手移開，“你沒有做得不好。”

黎沁再次抱了上去，將臉在他寬厚的背上，約到他有力的心跳，令脈僨張。

“可爺爺說要給我們定下婚期的時候，你為什麽說那樣的話。你是不是不想娶我？”

霍銘征沉默。

黎沁泫然泣，“你知不知道為了能回到你邊，我這幾年遍尋名醫，換了三次，每一次支撐著我從鬼門關回來的信念就是你，阿征，沒有你，我早就死了。”

“小沁……”

察覺到男人要抓開的手，黎沁死死抱著他的腰不放，“阿征，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我當年一走了之，你其實還在生我的氣對不對？”

“你是知道我的。”

霍銘征語氣平淡地說了六個字。

黎沁雙手一僵。

霍銘征抓開的手，轉過來，垂眸看，“你想要的我都能給你……”

黎沁撲進他的懷裏，打斷他的話：“阿征，你忘記答應我的事了嗎？”

看著男人一瞬間變得沉默的臉，腦海裏一道聲音在囂，阿征是我的，他是我的……

……

付胭的確睡著了，不過不是因為肚子痛消耗了力，而是孕早期的嗜睡。

婦科醫生來的時候還在睡，蘭嫂了幾聲才醒來。

“付小姐，霍總請了一位醫生來看你了。”

付胭愣了一下，剛睡醒腦袋還是懵的，蘭嫂提醒，“您來月事肚子痛。”

皺了皺眉，霍銘征居然找了一個醫生過來。

不過既然撒謊了，這個謊就必須圓下去。

撒謊，第一是月經的確很久沒來了，如果被霍銘征察覺到，一定會帶去醫院檢查，到時候懷孕的事就瞞不住了。

第二，霍銘征將送到這個地方來，如此蔽與世隔絕，之前在醫院沒要了，他一定會找機會補回來，正好“來”月經，他自然不會。

還在孕早期，必須保護好寶寶。

是名中年醫生，和藹的，詢問了一些付胭平常的況，付胭如實告知，反正平常也是會痛經的，實話比編造的謊言容易說。

“有吃避孕藥嗎？”

付胭點了點頭。

“可以用其他避孕方式，藥還是吃，容易造痛經，分泌失調。”

醫生開了些調理的藥，隨後會有醫院的人送來。

付胭吩咐蘭嫂送客。

醫生是醫院派專車送來的，上了車，給秦恒打了個電話：“秦院長……”

聽對方匯報完後，秦恒沉了幾秒，撥通了霍銘征的電話號碼。

電話很快接通。

“給付胭看完診了。”秦恒開門見山。

電話那頭的男人嗯的一聲。

秦恒沒好氣地說：“你知不知道避孕藥傷？”

“知道。”

“知道你還讓吃？”秦恒的職業病犯了。

霍銘征沉默了幾秒，“吃了那種藥會加重每次的腹痛嗎？”

“廢話！”

秦恒深吸了一口氣，從辦公桌上拿起煙盒，磕出一支點上，“你對付胭到底什麽意思？”

“如你所見。”霍銘征沒什麽緒。

“……”秦恒皺眉，“我就好奇了，你到底什麽時候看上的？黎沁之前還是黎沁之後？”

“如果是黎沁之前，我隻想罵你一聲渣男！如果是黎沁之後，你真是渣得可以，但在我看來，就是在黎沁之後，否則我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

秦恒氣急敗壞地罵了一通。

一聲冷笑，“你覺得我把當替了？”

即使沒有點明這個“”是誰，秦恒也聽懂了，指的是付胭。

“難道不是？”

霍銘征沒說話，回答他的是打火機點火的聲音。

秦恒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當然他也是真心想罵自己的兄弟。

“之前我知道你不喜歡那個沈什麽的，為了那個項目設計他們家，才答應婚約，所以你和付胭之間我什麽也不說了，但是現在這個是黎沁，誰都知道你和黎沁談過一段，回來了，你還霸占著付胭不放，我搞不明白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我聽說老爺子要給你定下婚期，你真的要娶黎沁嗎？”

霍銘征那邊是呼嘯的風聲，他一開口，聲音破碎，“嗯。”

秦恒一句渣男到邊，被他忍住了。

“那付胭呢？”

霍銘征用力吸一口煙，在噴薄的煙霧後，冷寂的目如黎明前的黑夜，濃稠，著令人驚心魄的寒芒。

他嗓音喑啞，“本來就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