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皇甫家樓上燈火微明。
二樓的休憩室,一南一北兩人面對面隔桌而坐,在香氛與燭中度過“自由”之夜。
“董事長,咱們改天再接著對弈好嗎?”段舒嫻打著哈欠,一手撐著臉頰略帶祈求的語氣說道。
“改天?”皇甫言深掀起眼皮瞥了小助理一眼,依然神采奕奕,“開局的時候我說過,今晚,你得贏過我才可回房睡覺。這麼快就忘了?”
心里面卻是有點小得意。
那會兒,小助理剛被忽悠過來坐下時,說自己不會圍棋。
后來聽說必須坐下陪他下棋,就改口了,說自己會一點點。
皇甫言深還嘲諷小助理天資聰穎,是塊學習圍棋的料,于是順隨口道:“今晚贏了我,就可以休息……”
與其獨自在家讀書、聽樂、練字,不妨找個人陪自己下下棋活躍一下大腦更妙。
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邊下棋還可以聽對方慢慢訴說點心事。
……原來是如此的上癮和有趣。
段舒嫻哪里明白對面這男人的詭異心思,杏眸耷拉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機械般的朝星盤上丟棋子。
“誒!怎麼可以丟?取消這一次走棋,撿回去想想再出手!”
皇甫言深看到一顆白子“biu”地一下飄到不該走的位置,出聲制止,并手撿起那顆白子給丟回去。
“哎呀,人家真的熬不住了,明天、明天晚上咱們接著再下好嗎?”
“那不行,能住進這種別墅的人也是有門檻的,否則哪天,若是社區搞聯誼活,人家隨便考考你,你卻什麼也不會,那豈不是很丟我的面子?”
“什麼啊?我、我怎麼就給你丟面子了呢?!”
段舒嫻頓時瞌睡蟲被趕跑了一半。
被報復的氣哼哼。
天殺的,住這個社區居然還有素質門檻。
早曉得,說什麼也不會搬過來跟他這種孤寡老男人一起住。
原本的吃人短,在這一瞬間幾乎全部消失無影了。
拍拍自己的臉頰,命令自己清醒,好歹也是抱過圍棋班學過的,怎麼可以這麼沒出息呢?
他不就是要輸嗎?
獨孤求敗?臉好大!
給他看看我這個其貌不揚的小助理的膩害。
皇甫言深又給兩人分別倒了茶,眸含笑,“來,喝杯茶繼續戰。”
“多謝。”
段舒嫻也不客氣了,非常的理直氣壯的端起茶杯喝了幾口。
然后站起來,原地活了一下筋骨,做出了即將拉開大戰的架勢。
看得皇甫言深是笑也不好,不笑又有點沒忍住。
兩分鐘后,段舒嫻開始了真正的絕地反殺!!
“董事長!你說的是吧?贏了你,就可以回房睡覺?”
“嗯,對,到現在為止,你已經連輸六局了……”
“好!”段舒嫻一掌拍在桌上,手扭著一朵絢麗華且帶濃郁玫瑰香的花朵,“玫瑰啊,玫瑰,你今晚一定要賜我力量!”
皇甫言深看得一愣:“……”
心說著姑娘的真原來如此可憨麼?
所以,不一把,就不會知道到底有多可。
段舒嫻看著棋盤認真研究了一下,笑著道:“董事長,我是不是沒告訴過你,我小時候就抱過圍棋興趣班?”
“那又如何?”
男人心里好笑,心說我小時候兩歲就能觀看爺爺與世界圍棋大師對弈呢。
在他正是志得意滿時,皇甫言深卻聽到一個難以接的聲音:“你輸了……”
幾分鐘之后,小助理已經將他殺得片甲不留。
但是,雖然沒贏過他,還是,平局了。
段舒嫻驕傲的指著棋盤,“董事長,能和你這種’高手‘打平局是不是特有面子了?”
姑娘故意把高手一詞咬得極重,好讓對方深打擊。
果然,不出所料,段舒嫻雙手撐著桌面站起來的時候,腳麻的直打閃。
皇甫言深覷著小丫頭這得意樣,“再來一局。”
“我不!!明天還要上班,熬不起了。”
段舒嫻說什麼也不會再找罪,瘸著跑回了自己的臥室。
休憩室,男人手托腮喝著茶,預謀著下一次,或者是明天晚上找點什麼事來打發時間,或者說來培養。
他居然喜歡上了每天下班回到家,晚上與這樣待在家,時而看氣得冒著小氣泡。
卻又不得不陪他的小模樣。
……
翌日早晨,阮星辰和黎忱宴已經半夜商量出了一套說辭。
坐在飯桌旁,一家三口安靜用餐。
難得見到黎忱宴把萌娃抱在上,學著向鷹照顧孩子的方式,拿著小瓷勺一勺一勺給孩子喂食瘦粥。
“爸爸,你今天真的要去醫院上班啊?”
黎忱宴緩緩地抬起眸,看了看坐在側方的太太,“爸爸先去醫院看看,如果事不多,那我就請個假,說要回家照顧生病的孩子。”
“可是醫院哪有事不多的時候?”
萌娃這顆小腦袋頓時就反應過來了,揚起小臉問道。
黎忱宴無語凝噎,又擔心說。
其實,他已經跟全科中心那邊請了假說休息一天。
請假理由確實是要照顧冒的孩子,只是因為阮星辰約了心里醫生,就不敢直接說請了假。
而且,待會兒他們兩夫妻還要去一趟兒園,與姜小暖的父母當面談家閨欺負小萌娃的事兒。
阮星辰清了清嗓子:“我今天公司的事比較多,得去公司理一些重要事……”
“所以呢?你們兩個都要上班,留下我這個病號在家孤獨嗎?”
小萌娃嗓音還有點啞,撒皺鼻的時候兩只鼻孔還在冒鼻涕泡,看著又很讓人想笑。
“是這麼個意思,你干媽不是過來陪你了嘛。”
阮星辰撇頭朝外面客廳看了看。
薛薇聽說萌娃今天不用去兒園,要在家休息一天,早早的就過來了。
吃罷飯,兩夫妻就裝模作樣的出門了。
萌娃有些萎靡不振的窩在薛薇懷里呆了一會,才肯下去自己玩兒積木玩。
黎忱宴駕著老婆的保時捷911,載著面罩寒霜的小人前往兒園。
“老婆,待會兒到了兒園,咱們先了解事經過,然后再說。”黎忱宴生怕老婆仗勢欺人,尤其現在他又是半回歸狀態,不想惹事。
當然,他是絕對不會放任孩子在兒園被小生欺負的。
阮星辰靠在副駕的姿勢很隨意,右手臂也是隨意的搭在車窗邊沿。
聽到老公的溫和叮囑,了窗邊的五指。
“臭丫頭!居然敢欺負我們家小天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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