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府。
夏侯樽斜靠在雕花楠木椅,聽著卜風剛帶回來的消息。
承平帝突然給夏侯洙和百里飛燕賜婚了,而且婚事很倉促,下個月初八就大婚。
“老狐貍終于等不住了,想要出手將我們一網打盡了。”
“那我們就一直坐以待斃嗎?”卜風也很不甘心。
之前殿下曾在大殿上請求陛下,為他和飛燕將軍賜婚。陛下沒有答應,現在倒是將飛燕將軍指婚給了五皇子。上說著尊重飛燕將軍的心意,還是將人留給了自己最珍的兒子。
如果說他們先前還對某些目驚心的真相心存質疑,這會兒便可以篤定了。
果然,除了五皇子是他親生的,其他的兒子他都不當回事。
卜風真為自家主子到不值。
這些年,楚王殿下對陛下那也是盡心盡力,鮮違背他的心意。
當年陛下登基時,楚王殿下的母妃及其家族也是出了不力,到現在卻比不上一個宮之子。
但想想,之所以比不上宮之子,可能就是因為他們對陛下太好、太有用了。
以至于生出了忌憚和不滿之心。
“去請駱先生過來。”
“是!”
“不必請了,我已經過來了。”
駱無香已經出現在了屋外,瀟瀟灑灑地走了進來。
“見過殿下。”
“駱先生,對我父皇的這樁賜婚,有何看法?”
“呵呵!陛下想要一口吃個胖子,得小心不要讓喜事變喪事。”
這一句話,讓夏侯樽和卜風都在意上了。
夏侯樽揮揮手,卜風就退了下去,還為兩人帶上了門。
他自己就守在院子,不讓任何人靠近。
“先生可是得到了什麼消息?”夏侯樽問。
“在下得到了一條機消息,穆王已經選擇在下個月初八發政變。”
夏侯樽并未有多大吃驚。
穆王要造反,于他們并不是一個。
會選擇在夏侯洙大婚那日行,肯定也是想著那天最為熱鬧,有不文章可以做。
如果讓他選,很有可能也會選在那一天。
“晉王那邊呢?”夏侯樽比較關心夏侯昶那邊的向,“他花費大力氣,請來了綠人,不就是為了宮準備的嗎?會不會行的時間,與穆王在同一天?”
“這個暫時還沒得到消息,晉王那邊似乎還有些顧慮。”
“有勞先生這些日子多盯著他們點兒,我們必須要時刻掌握所有人都的向,不能出一點差錯。”
駱無香聽著這話,又看看夏侯樽那帶著算計的神,低頭一笑。
“殿下是想要晉王和穆王先行為你清理障礙,在最后時刻再出手?”
“知我者,先生也。晉王想要控制一部分衛軍,而穆王想要在夏侯洙大婚上手腳。他們兩個一一外,配合得天無,那也許真的能快速掌控局面。”
“但我父皇掌控朝堂這麼多年,機關算盡,心狠手辣。這次想借助吏部考核來讓我們幾個兄弟元氣大傷,就會提防我們兄弟幾個的反撲。”
駱無香點點頭,“以我對陛下的認知,他一定會有后手。”
“是的。也許危險就在我們邊,沒有絕對把握,我不能走他們這條路。”
“那我們也是否該安排起來了?”駱無香比較關心這個問題。
夏侯樽得意地笑了。
“那兩個人,只想著控制住衛軍和我父皇,就能穩定局面。實際上這個計劃還存在著患,先生可知道這患是什麼?”
“城巡防軍和城外駐軍,他們如果得到消息,第一時間趕來護駕,那剛掌控的局面很快就會易主。”
像是宮這種大事,講究的就是一個雷厲風行。
一刻都耽誤不得。
稍有拖延,沒有被策反的衛軍和巡防軍反應過來,那政變必定會失敗。
“巡防軍統領,是我的一枚暗棋,他的真實份除了我,誰都不知道。而他已經和我達了默契,需要的時候會聽我命令行事。”
“太好了!有巡防軍在,殿下不但不用擔心晉王和穆王會對你下手,還有可能給他們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屆時就算晉王和穆王占領了宮城,得承平帝退位。楚王只需要率領著巡防軍,以護駕勤王的命令,就可以殺進宮去。
比起那兩人的名不正言不順,他是護駕勤王的功臣。
到時候打著誅殺叛賊的旗號,解決了那兩人,再將承平帝控制起來,那就沒有人跟他爭這個皇位了。
“這是最理想的局面,在這都城中,還有一勢力,我們不能忽視。”夏侯樽卻道。
“殿下說的是鎮北將軍府吧?”
“如果鎮北將軍府全力護駕,那事就很難辦了。就算取得了功,鎮北將軍府提出質疑,那仍然名不正言不順。”
鎮北將軍府效忠大晟國,也效忠陛下。
作為新君,如果沒有辦法讓他們服從,那地位是不會穩固的。
還有,那是百里飛燕的大婚。百里耀雄、百里若飛還有百里秋溟這些人當天一定在場。
想要從這些人底下控制住承平帝和夏侯洙,除非他們刻意放水,否則帶再多好手都不見得有把握。
而發宮變,本來就不能要太多人。
用有限的人手控制住那樣復雜的局面,本就不充裕。遇到對方頑強抵抗,久戰不下,救兵趕到,那照樣還是失敗。
駱無香在心中冷哼一聲,臉上掛著笑意。
“殿下,你曾跟我說你很喜歡飛燕將軍,如今就要嫁給五皇子了,您當真能心平氣和地接?”
面對著心的人要嫁給別的男人,這位楚王殿下似乎并沒有什麼難過的緒。
他更多在乎的是自己可以從這里面獲得什麼。
他想到的也不是百里飛燕這個人,更多還是后的鎮北將軍府。
“不接又能怎麼樣,先生還想讓我去搶婚嗎?”夏侯樽反問。
駱無香搖著頭。
“請允許在下大膽猜測一番,我想殿下本人應該也很高興看到這樁婚事。”
“哦?”
“都城暗流洶涌,各方勢力蠢蠢。這場大婚,就像是個角斗場,每個人都想要用它來清理掉所有的障礙。殿下也不例外,更確切說,這樣的發展,對殿下才是最為有利的。”
否則不管是夏侯庸夏侯洙父子,還是晉王穆王,都不是楚王一個人能夠撼的。
在這三方勢力中,晉王顯得要單薄一些。
沒辦法,畢竟誰也不知道穆王,竟然是晉王的忠實擁護者。
一個瘋狂的兄控。
眼里只有他的晉王兄,敢跟晉王搶位置,那比搶他自己的東西還要讓他瘋癲。
在這種況下,楚王必須要讓這兩方人馬先撕咬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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