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想起石頭哥哥現在下落不明,顧穗兒還是擔心的,畢竟這是從小就認識的。縱然不了姻緣,可那也是太過悉的人。
這麼胡想著的時候,蕭珩回來了。
蕭珩看坐在窗前嘆息皺眉的,不免上前道:“若是這宴席實在覺得為難,不辦就是,或者一切從簡。”
他是覺得沒必要的,卻非把這個當多麼隆重的事,一定要辦好,省的別人看笑話。
其實人世故,他未必多懂,卻也明白,你失意時,苦苦攢了山珍海味來,人家未必肯看你一眼,你得意時,便是一杯白開水,別人都當寶來看。
他如今才認祖歸宗,皇恩正盛,不知道多人想和他這位新晉的皇子拉攏關系。
顧穗兒要請燕京城中太太姑娘的,大家怕是破頭想有所道。
顧穗兒搖了搖頭:“我不是在想那個,今日胡鐵回來了,說起我家里的事。”
蕭珩:“你家里的事?不是一切都安置妥當了嗎?”
胡鐵回來自然是先向他稟報了,一切順利。
顧穗兒嘆了口氣:“我老家有一個相的,不知道怎麼出門一直沒回去,我想著終究擔心,怕出什麼事。”
石頭哥哥從小就是在那徐山腳下住著的,也沒出過遠門,第一次出門沒人照應,還不知道怎麼樣呢。
蕭珩神一頓,這才認真地看過去,卻看到顧穗兒眼中清清楚楚的擔憂。
他不聲地問道:“是什麼相的?”
顧穗兒回過神,才猛然記起來,這石頭哥哥和自己曾經的關系,是不好對蕭珩說的。
“也,也沒什麼,就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心虛,趕挪開眼神。
“這樣。”蕭珩淡淡地道。
“算了,也沒什麼大不了,找不到就找不到吧!”顧穗兒趕說:“也和我沒關系!”
“既然是從下一起長大的,怎麼沒關系呢?這怎麼也算個青梅竹馬吧?”蕭珩這麼道。
青梅竹馬?
顧穗兒頓時滿腦門是汗:“不算,這怎麼能算呢!”
蕭珩凝視著顧穗兒躲閃的眼神,心中自然明了。
“若是實在找不到了,那我就命胡鐵或者江錚去尋尋,這樣也好給伯父伯母一個代。”
“不!”顧穗兒堅決地道:“一點不用,找不到就找不到!”
蕭珩挑眉:“那就算了。”
顧穗兒見他不再提這茬,總算松了口氣,不過看看他,怎麼覺他剛才那話里好像知道了什麼?
可自己當初進燕京城前,石家已經和自己退了親,他不至于知道這件事吧?
說起來顧穗兒也是傻,不知道男人想知道什麼,都不用自己抬手,不就什麼都知道了。
下意識總覺他應該不會心這種閑事,還是不懂男人心思。
蕭珩沒再看顧穗兒,而是徑自過去看榻上玩耍的小阿宸。
小阿宸不知道他爹娘在云里霧里地說話,他正在那里專心地玩著小雪球的尾尖尖。
他拽著小雪球的尾尖尖,口里發出嚯嚯的聲音,抬起手來揮舞,那個樣子好像征戰沙場的大將軍。
小雪球備凌,用委屈的眼神瞪他一眼,還沖他汪汪汪幾聲。
小阿宸不了了,這小雪球怎麼可以這樣?
他憤而抓起手邊自己剛剛啃過的一個梨,扔向了小雪球。
啃了一半的梨正好砸在小雪球腦袋上,小雪球嗷嗚一聲。
委屈悲憤的小雪球叼起旁邊的被中香爐,甩向了小阿宸。
輕巧的小香爐并沒有砸中小阿宸,而是落在了小阿宸前面。
然而小阿宸還是惱了,抓起旁邊的絨帽子,扔向了小雪球。
小雪球更加惱了,氣得直起來小尾,低著腦袋沖向小阿宸。
……
一人一狗,鬧得不可開。
蕭珩過去,看了一會兒小雪球和小阿宸打架,最后決定誰也不幫,坐在旁邊拿了一本書看。
恰好這時候,顧寶峰來了。
顧寶峰本以為這時候只有他姐姐在,便沒多想,誰知道一踏進來,就看到了蕭珩,那神頓時仿佛老鼠見了貓,老老實實規規矩矩的,立在一旁垂著手。
顧穗兒看弟弟來了,便想起前幾日才給他做了一件新袍子,親自過去拿來,想給他試試。
一時顧穗兒出去了,蕭珩便有一搭沒一搭地問話,諸如最近練武怎麼樣,有沒有什麼長進,最近早間出如何,最近可有被安排值。
顧寶峰都一五一十地回答了。
這邊正說著,那邊小阿宸和小雪球戰斗正酣,兩個人你一下我一下,狗腦袋和人腦袋都已經頂在了一起。
小狗悲憤地瞪著小阿宸,小阿宸氣鼓鼓地大喊:“呀呀呀呀——”
顧寶峰一抬頭,看自己疼的小外甥和狗打起來了,便有些不忍。
小阿宸恰好這時候看到了自己的舅舅,頓時來勁了,小胖手一揮舞:“將將將將!”
顧寶峰再也忍不住了,也不管蕭珩在場,卷起袖子,上前加了這一人一狗的戰團,一把將小雪球拎起來,解救了小阿宸。
他那力氣多大啊,小雪球被拎著四條吊在半空中,嗷嗷嗷地喚抗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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