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穗兒道:“當然不是了,你母后我本是尋常村,你父皇不還是將我扶正,并尊我為皇后,如今母后只盼著你的太子妃能夠家清白,便是尋常白小民,也是可以的。”
一句話,只要肯娶,就樂意。
現在三十一歲了,還指著能早點抱上孫子呢。
“說吧,對方到底是什麼人,別給我兜圈子了。”
“母后,對方乃是四品通政使司副使秋家的姑娘,排行第三,閨名若錦,比我小一歲,今年剛剛及笄。兒臣今日無意間見到那姑娘面目,驚為天人,愿意聘為太子妃,懇請母后全。”
阿宸說起這話后,是收起了一貫的不正經,仿佛這對他來說,是前所未有的大事。
“四品通政使司副使家的姑娘?”顧穗兒聽著這個,笑了:“你之前那語氣,我還以為是個尋常百姓家的,既然是四品員家兒,那也還好。”
不是什麼大家閨秀,但也算得上小家碧玉了,若是對方教養還好,這個太子妃還是當得的。
“是,四品員家的兒,要說也是當得這太子妃的,只是兒臣到底是怕父皇不喜,母后,你看兒臣該怎麼辦?”
當阿宸這麼問的時候,他有點無奈,還帶著撒的孩子氣。
顧穗兒對于這個兒子,一向是沒辦法的,聽他這麼說,自然滿口應承下來:“過幾日就是中秋節了,到時候朝中百的家眷,但凡是有些份的都會過來向我請安,這四品員家的眷,按理說也是有誥命的,只是不夠格過來進宮罷了。這樣吧,我傳個口諭,讓這位姑娘的母親帶著一起進宮,我相看下,只要看著還能眼,就定下這個太子妃,如何?”
阿宸大喜,連忙拱手謝自己母親:“母后,是極好的,你見了就知道,你一定會喜歡的!”
就在秋家,突然接到了宮里來的口諭,說是要秋家夫人帶著兒進宮為皇后娘娘請安。
秋夫人一聽,喜不自勝,自然和自家夫君商量了半天:“你說這是什麼意思?莫不是你要升大了,皇上特意讓皇后娘娘召咱們進宮?這是要給咱們臉面?”
秋大人卻皺眉,搖頭道:“未必,別說我近期絕無升遷可能,便是要升遷,不過是區區一個四品員的升遷,哪里會勞皇后娘娘費心。我倒是想著——”
他捻著幾胡須,琢磨道:“怕不是為了太子的婚事?”
他在朝為,自然是知道的,太子年已十六歲,是到了結親的時候,只是太子生放不羈,哪里是尋常循規蹈矩的太子,人家本不屑于娶親的。
秋夫人一聽,越發眉開眼笑,喜滋滋地道:“這怕是看中了咱家若云了,咱家若云長得那麼好看,必然是名傳到了皇后娘娘耳中!”
這位秋大人卻不以為然,搖頭道;“我不過是區區四品員,若云不過是尋常家,皇后娘娘怎麼可能知道。”
不過想想,一時也想不出其他可能,便道:“罷了,你好好準備下,到時候帶著若錦和若云一起進宮為皇后娘娘請安。”
他是早些年喪了妻,沒了原配,后來又續弦的。
原配留下個兒若錦,今年十五歲,還有如今續弦所出的若云,今年十三歲了,兩個兒論起年紀,都也該考慮做親了。
秋夫人聽著竟然還要帶秋若錦,自然有些不悅,不過一向想讓自家丈夫以為自己賢惠,當下自然不好說什麼,只能是點頭。
而接下來的日子,便暗暗地給自己兒若云準備了致的頭面還有那彰顯段的華裳,至于秋若錦,自然也給準備了,但只是應付差事罷了。
兩個兒,當然希自己兒能得皇后娘娘青睞,或者干脆飛上枝頭做凰,為那太子妃。
秋若錦聽說自己要跟著進宮時,只覺得無趣至極。
生來不喜熱鬧,就喜歡獨自一人,看看書彈彈琴的,偶爾間也會去城外庵中燒香看經書,找庵中姑子談經論道。
不過聽說這次是皇后娘娘下的口令,自然也不敢不去,不得著頭皮跟了進宮。
至于什麼裳頭面,倒是完全沒在意,這都是外之。
到了這一日八月十五,進了宮中,秋夫人帶著兩位兒給顧穗兒請安。那秋夫人是這輩子第一次進宮拜見皇后娘娘,說話便有些不自然,至于后面的秋若云,直接張得跪拜時兩噗通一聲磕那里了。
顧穗兒見此景,心中暗嘆,想著若是阿宸真看中了這姑娘,怕是要好好調教一番。不過也不怕,自己最初什麼都不懂,后來還不是慢慢學會了。
正想著,就見在那秋夫人后面,一個穿著不起眼的子站在那里,行禮跪拜倒是從容得很。
定睛看過去,只見這個子一派淡然從容,相貌也是極好,比前面的那個錦華服的姑娘要好多了。
指了那子問道:“秋夫人,這是?”
秋夫人滿臉恭敬地笑,忙不迭地道:“回稟皇后娘娘,這是我家兒若云。后面這個,若錦。”
顧穗兒微微頷首,便不再說什麼。
到了晚上的宴席上,特意命人安排將那秋家母三人席位放在距離自己近的位置,便于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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