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家的次數就多了起來。

然後，他們認識了。

上大一的時候，韓池開始追求。

晏以䜣頭一次遇到男生的追求，心慌、心，不知所措。

把這些事告訴了晏建舍。

晏建舍說：“韓池將來肯定有很多孩子喜歡，你不早點抓住，就別人家的婿了。”

晏以䜣很聽晏建舍的話，當時的年紀太小，並沒懂晏建舍話裏的另一層含義。

韓池適合給他晏建舍當婿，他沒說，韓池是晏以䜣的良人。

在懵懂之間，被趕鴨子上架一般，接了韓池。

和他往，和他，和他見家長。

如果不出意外，他們會結婚，將來還會有孩子。

但即便知道前路等待的是什麽，還是沒控製住自己的，上了另一個男人——齊潭。

他是鮮活的，風趣的，是充滿了暖洋洋的氣息的。

會因為他的偶爾皺起的眉頭心碎不已，也會因為他微微一笑，就滿心歡喜。

的緒全部拴在了齊潭上。

以前覺得，沒有，好像也能一起生活。

可有了齊潭之後……他就好像給續命的泉水。

沒有他，真的活不了。

這東西，真是洪水猛，一點由不得人控製。

知道自己是有未婚夫的人，但還是沒法控製自己上齊潭。

也想和韓池分手。

韓池每次卻笑著說：“別開玩笑了，你爸和我們家，不會同意。”

聽到這樣的答案，晏以䜣才明白，或者不，真的涇渭分明。

韓池不分手的理由不是因為他對有留或者喜歡，而是……他們兩家都不會同意。

是啊。

分手的後果，能不明白嗎？

就算哭喊著不同意，晏建舍也能綁著嫁給韓池。

不為別的，隻因為韓池未來可期。

如果把韓池扶上來，等將來晏建舍退居三線，甚至退休，他也能從韓池這兒獲名獲利。

不是沒有和韓池吵過。也不是沒有鬧過。

所有人除了覺得是大小姐脾氣，無理取鬧之外，本沒人在意的，也沒人在意喜歡誰。

窒息，抑，不能自己，這種獲求自由和的覺，隨著年歲增長，越發強烈。

以前的，不諳世事，會被韓池的溫麻痹，但現在，明確地知道自己喜歡的是什麽，想要的是什麽。

然而無論怎麽乞求，韓池就是不肯鬆手。

於是去帝都讀研了。

那是十年間，唯一一次離開韓池的時刻。

也是這輩子最輕鬆，最自在的時刻。

一切開始於讀研，一切也終止於讀研。

此刻。

頭埋於齊潭心口，晏以䜣小聲啜泣，想尋求哪怕他給的一點點安。

齊潭太久沒吃東西，渾無力，想推開，卻推不，隻能任由抱著。

但抱著抱著，回憶湧上，他的眼眶也潤了。

心中更是五味雜陳。

他們也算開始於彼此與對對方的心。

無論再怎麽理智，齊潭也沒法否認，他當對這個脆弱敏又易碎的孩子過心。

他抬手，拍了拍的背。

“不怕他發現嗎？”齊潭梗著嗓子問。

晏以䜣搖了搖頭，“以前年紀小，沒有自立能力。總是很害怕違背了他們，讓自己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現在不怕了。顛沛流離的苦，也抵不上現在的苦。”

齊潭：“值得嗎？為了我？”

晏以䜣點頭，“值得。從來都值得。”

齊潭：“我……可能沒有你想象中那麽你。”

至，為了放棄所有，放棄仕途，他做不到。

“你知道，我從來都追求什麽，”齊潭說：“你的一廂願，我沒辦法給你很好的回應。”

“我不在乎，”晏以䜣說：“我隻知道，我你。”

齊潭笑了。

有哪個男人聽了這樣的表白能不心，能不開心呢？

可是晏以䜣是有未婚夫的人。

再聽的表白，都很難讓人開心起來。

“你不該來東江的，”他說。

“但我還是來了，我控製不住，”晏以䜣說：“我從我爸那兒聽到了消息……有人，要針對韓家。我覺得，這是個機會。我想借這個機會，徹底和韓池分開。我真的……沒辦法忍每天和他見麵。真的，連見麵我都不了。”

“他對你不好？”

“不是，”晏以䜣說：“我夠了他那副不擇手段，爭權奪勢的臉，虛偽又想掌控一切。當你發現你不一個人的時候，那個人連呼吸都是錯的。”

“為什麽把他否定的如此徹底？”齊潭問：“他傷害過你？”

“他不我，我也不他，但他就是不放我走，這就是在傷害我。”

一個隻會強迫做事的人，一個強地壟斷婚姻的人，一個自私冷漠卻偽裝出大方溫的人，怎麽可能讓做出好評。

隻可能隨著歲月的流逝，讓越來越恨他。

“他，應該不會放手的，”齊潭說：“他能跟你耗十年，說明他早做好和你耗一輩子的準備。”

“但我不想和他耗一輩子，一點都不想。”

“別任，”齊潭說：“你爸爸就你一個兒，現在他還在位，你過的風調雨順，再過幾年，等他退了，你大概率過不上現在這麽好的生活。當然，你還要保證他在位期間沒有犯事兒。”

晏以䜣咬了咬。

不敢保證。

“你爸不是和他要了套黃淩江畔的房子嗎？這件事最後怎麽理的？”

“十八巡視組來了，我爸，沒再敢要。我也和我爸說過，他給的東西，別收，也別和他要東西。但他們私下怎麽往來，我就不知道了。”

“你做的對，”齊潭說：“千萬別沾上他們之間的易，你就當個什麽都不知道的人就好。”

晏以䜣耳朵著齊潭，聽著他的心跳，莫名心滿意足。

“你還是像以前一樣，會教我懂事，會保護我。”

“不，我保護不了你，”齊潭哀歎一聲，“我連自己都保護不了，怎麽談保護你？”

“可我覺得，你就是在保護我。”

“這是你的一廂願，”齊潭說：“事實上……我對你，同居多。”

“我知道，”晏以䜣說：“我從來不期你對我有多深，你和他是同一類人。同樣為了追求權力放在第一位，，連末位都算不上。但你們也有不同。他……從來都隻顧自己，不會顧及別人的，你——好歹還會顧及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