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他淡淡笑著,說道,“如此,你的反應,也驗證了我的猜測,全對。你早就知道玉匣是什麼了?是過年回梟山祭祖時知道的?”他一頓,眸愈發明亮,“所以,蕭蔚也知道了吧!他是為了玉匣才接近你,想必你也知道了。聽聞他多日未歸家,是不是,他目的達到,打算與你和離了?”
第63章 急變
余嫻頓時蹙眉瞪他, 起離座。
“你不聽我說俏柳啦?”梁紹清立刻拉住的袖,一頓,垂眸將視線落在袖口, 上面繡著的蝴蝶振翅翩躚,栩栩如生,仿佛下一刻要飛心間。他滯了一瞬,回手,執杯作喝茶狀,看向別, 嗅到指尖芬芳,他一愣, 抿輕笑了下。
“你最好是真的有俏柳的事要同我說!否則你便是在刻意詛咒他人婚姻,拆人姻緣!”余嫻握拳, 又坐下來, “倘若害得我與他和離,我就會把討厭你,變恨你!”
“好好好我錯了, 你別恨我, 我怕死了。你們若是和離,全怨我, 到時候你來找我負責, 好嗎?”梁紹清再給斟茶遞上, “雖說上次是我害了你,但我也救了你, 后來你又救了我, 咱們是過命的了,過命的人同你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何至于讓你這般躁啊?那麼聽不得和離二字?哦……我知道了,你臉上這紅癬,就是為此而畫的吧。你怕他誤會你跟隨余夫人來賞花宴,是相看下一位郎婿?”
“與你有何相干吶。”余嫻忍不住惡聲歹語地同他說話,說完氣不過,又雙手環轉過頭去不看他,“他是頗得圣心,被陛下給的公務絆住了而已。”
“沒有啊,我爹前日被陛下召見,還見到他了,悠閑地坐在書房中,和陛下玩笑聊天吶!”梁紹清如實告知,語畢又怕氣著傷心,打量了一番的臉。
余嫻窘迫難當,一拳捶在桌上,道,“你管!那是場上的虛與委蛇,你又不當,怎會知道他是真悠閑還是假悠閑?”
“又不是我不回家,你朝我生什麼氣呀!”梁紹清眨了眨眼,一笑,不與再討論這件事,岔開話題,“我安在敦羅王妃邊的人,在苦渡寺中遇見了削發為尼的俏柳。敦羅王妃年前一直在苦渡寺中求神拜佛,你阿爹和蕭蔚將俏柳放到苦渡寺,裝作偶遇王妃,日夜為解簽,還不準旁人窺伺,是在警醒什麼?”
果然被岔開神,余嫻焦躁的心平復了些許,不得不去想梁紹清的話。若說蕭蔚是為了查真相,那阿爹是為了什麼,同意蕭蔚這個主意呢?彼時阿爹又不曉得他要查什麼。如此想來,他們一定有一個共同的目的。
再想起冰嬉前,阿爹說起敦羅王,讓刻意避開,給蕭蔚去談。恐怕不只是因為敦羅王比腦子快那麼簡單。
難道敦羅王真要造反嗎?不可能啊。若有這樣的苗頭,蕭蔚怎會不知?還敢幫他拿回兵權?不要命嗎?
一頓,余嫻擰眉觀察梁紹清,問道,“你為何要在敦羅王妃邊安眼線?你也有目的?”
梁紹清坦然,“我不是說了嗎?我外公先稟明圣上,革除了敦羅王的勢力,但并不敢在龍池宴上責問功臣,刨究底。我阿娘只曉得談那人是敦羅王的手下,是誰,又是否授命于敦羅王,都不清楚。所以多年以來,我外公一直懷疑敦羅王,死之前的言都是讓我爹在王府安眼線,將其行蹤盡數掌握。之前我還以為是防止他造反,如今想來,外公是想揪出當年為你家祖上供應人命的渠道。我爹什麼都不知道,卻勤勤懇懇地盯了這麼些年,也不算辜負他老人家了。”
余嫻深思幾許,“有收獲嗎?”
“沒有。不過最近有點奇怪。”梁紹清倒嘶了一聲,“玉匣傳言散開之后,各方勢力都在搶奪,尤其是被蒙在鼓里的我爹。但敦羅王府安靜得太過異常了,除非敦羅王一直曉得玉匣是什麼,否則,他怎麼會不想要呢?”
余嫻深思,“或許,他想要的只是被收回的兵權,目的達,并無他愿,又何必與你們祁國府爭搶結怨,蹚這渾水呢?”
梁紹清搖頭,難得地皺眉,仿佛看了世上最荒唐的事,“可是,他從來沒有提過,問都不問,也太低調了吧?反正像我這樣八卦的人,不管要不要,都必須問清個來龍去脈,不好八卦,人生還有什麼意趣?他不問,也不爭,那他就一定知道玉匣是什麼。你想,他為何會知道玉匣是什麼?”
“當年和你外公的手下談的人,就是他派去的?從一開始,他就和你外公的況不一樣,他從來沒有被手下人蒙在鼓里。也許供應人命的渠道,就是他提供?!”余嫻大膽地說出了猜測,“所以他被收權之后,一直于朝堂,不敢惹禍上,其實是借機撇清自己,從玉匣的漩渦中逃出來?”
梁紹清點頭,“若是當年沒有逃出來,要麼就會如那些高的下場一般,暴斃而亡,要麼,就會被我外公肅清拔除。如今敦羅王再度拿回兵權,你說他會想做什麼?”
余嫻沉,想通了無數。
“做什麼……”余嫻低聲念著這句話,重復了兩遍,忽然神一變,抬眸看向梁紹清,“賞花宴可邀了元賀郡主?你可有看到郡主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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