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洲看了手下一眼，氣冷凝。“你的話太多了……”

“丞相息怒。”

沈清洲將手中的八音盒放在桌上，親自往柴房走去。

那個老太監是當年聖祖皇帝邊的人，後來又跟了隆帝，隆帝在位七年，也就是木景炎死後的第二年，老太監突然消失在眾人的視線裏。

有人他染了疫癥死了，也有人他瘋了。

皇宮之中，消失個宮人是常見的事，一個太監沒了，誰會在意。

“皇帝是魔鬼，皇帝會吃人……”

“兔子乖乖，把門兒開開，不開不開就不開，娘親沒回來……”

老太監瘋了，在柴房瘋言瘋語。

沈清洲站在柴房外麵，手指慢慢僵。

這個兒歌是朝時候，白貍經常唱的兒歌。

木景炎死後，白貍被帶回京都，有兩年的時間是被困在皇宮的。

朝是在皇宮出生的，隆帝一直將白貍困在後宮。

直到他與長孫皇後一起求隆帝，才將白貍帶出宮，囚在避暑山莊。

“噓，告訴你們一個，是皇帝私下答應了將軍，放棄兵權帶走那個妖，他就不再追究。”

“噓，這一切都是皇帝的主意，他要除掉將軍，奪回兵權。他用那妖的命威脅將軍，讓將軍必須當夜裏做出決定。”

“然後那將軍就放棄了一切，帶著妖遠走高飛……”

“飛走了……”

……

二十八年前，年僅十幾歲的木景炎憑著武將世家投軍營。

平定山戰役，大虞派兵滋擾江南雨城。

木景炎一戰名，將大虞將士打的潰不軍，損失慘重。

同年，七月，酷暑將至，大虞以平定山戰役損失慘重為理由，出兵北上。將原本就與奉有爭議的邊關三十二城池據為己有，屠殺三座城池百姓，警示奉。

聖祖皇帝派出三位大將，連番出征未能平定戰，邊關百姓水深火熱。

那一年，沈家沈清洲，木家木景炎，與還是王的隆帝於皇陵之下結義，三人無論生死，手足之待之。

邊關戰事吃，木景炎自願為王出兵，若是勝了，那就是整個奉的最大功臣。以此要挾聖祖皇帝，在皇位繼承之時對王多加偏頗。

沈清洲給了木景炎三個錦囊，那一戰，木景炎封神，為整個奉史上第一位十幾歲便封狼居胥的第一人。

木景炎榮歸故裏，木家軍因此壯大。

聖祖忌憚木景炎，木景炎又太過年輕氣盛不懂收斂。

那時候，沈清洲勸過木景炎，樹大招風，一定要避風而行。

可邊關，在當時的時期，讓木景炎作為武將的人生如有神助。

聖祖皇帝駕崩，王登基。

同年，木景炎僅帶不足千人殺進敵軍中心營帳，打的大虞節節敗退。

隆帝登基，舉國歡慶，大赦下，封木景炎為護國將軍，一人之下，萬人敬仰。

那時候的木景炎，也不過還是個年。

年氣盛，加上有些本事，木家在整個奉的地位直長孫家。

長孫家是奉先祖之時便留下的患，他們怎麽可能允許隆帝新勢力的存在。

沈清洲也曾擔心木景炎，無數次勸誡木景炎要學會規避鋒芒，學會忍事。

可木景炎沒有心機，他上的芒又太盛，無法規避。

隆帝在位第二年夏，西域落寞，整個下被西域霸淩的時代宣告結束。各國虎視眈眈，對西域的寶藏，，版圖蠢蠢。

西域意識到了自的危機，在無法化解的況下，主將西域三寶，兵法，人兒，魅繡等集於一人之，號召各國之人，能者奪之。

一時之間，江湖傳言，得西域聖者的下。

這麽一來，各國的注意力便都放在了兵不刃便能得到的聖上，再無人起兵對西域手。

西域盛會，拔得頭籌者贏得聖，鬼穀兵法隨之奉上。

各國派出銳人才前去奪得聖，多人都是為了鬼穀兵法而去。

隻因當年西域稱霸之時，便是因得了鬼穀兵法。

奉自然也不例外，隆帝派木景炎，沈清洲前往西域，務必得到西域聖，回到奉。

顯然，木景炎和沈清洲沒有辜負隆帝信任，功將聖從西域帶回。

在去西域之前，木景炎與沈清洲，甚至是隆帝都從未想過，他們三人之間會因為一個人……兄弟反目仇，君臣互相算計。

沈清洲與木景炎更是沒有想過，他們會同時深上一個人，對彼此恨到至死方休。

……

因隆帝忌憚西域，又聽聞西域聖武功下第一，在聖白貍京都之前，便被隆帝賜了毒藥廢去全部武功，卸了全部利刺。

那一年，白貍在西域時便與沈清洲互通意，暗約私期。武功被廢，白貍慌了……求沈清洲放走，或者跟一起走，願意出兵法，出寶藏，出一切，隻要沈清洲肯帶走。

但那時候的沈清洲，無法違抗皇命。

白貍對沈清洲絕，為了保命，燒毀兵法，死咬著自己上的全部，隻要不肯出，隆帝即使不肯放過，也絕對不會殺了。

果然，隆帝在見到白貍以後，不僅僅沒有殺，還將困在皇宮，企圖據為己有。

人兒與江山，作為皇帝，哪個不想全部擁有？

若不是白貍以死相，隆帝怕是會將白貍納後宮。

隆帝登基第六年春，木景炎替隆帝奪回邊關三十二城池，強化邊關軍，固守城池，打的大虞繳械投降，主要求送質子求和。

木景炎功高便開始震主……他懇求隆帝將白貍賜給他，讓白貍嫁給他為妻。

為了一個人，原本結義兄弟的三人互相製衡，誰都不肯讓步。

木景炎仗著自己功高手握兵權，給隆帝施加力。

隆帝本就疑心極重，新皇登基不滿十年，朝政長孫獨權，兵權又不在自己手中，便對木景炎起了殺意。

同年冬季，隆帝以白貍狐主為理由，要將白貍賜死。

沈清洲跪在正殿外跪了整整一一夜，大雪皚皚，冰封萬裏。

沈清洲懇求隆帝放過白貍，他願幫隆帝解除長孫家的患，幫隆帝站穩朝政，徹底將權利獨攬手中。

隆帝答應了，可沈清洲卻病了。

他高興的想著，等他醒過來就去告訴白貍，讓等自己，隻要等他除掉長孫家，他便帶白貍離開。

可終究白貍沒有等他，而是在他醒來後的第二日與木景炎私奔。

木景炎放棄大好前程，帶白貍離開，逃至邊關城外。

一逃就是半年。

那半年，沈清洲對白貍的有多深，對木景炎的恨就有多濃。

半年的時間，隆帝的高手不斷對木景炎與白貍趕盡殺絕。

無論木景炎與白貍逃到什麽地方，他們都能很快被發現，然後被找到。

木景炎帶著白貍不斷躲藏，不斷逃離，終究還是在邊關城外被隆帝與沈清洲的兵馬攔截。

那時候，白貍已經有了孕，形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