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河眼眸深沉的握雙手,偏偏對方是帝辛,不能手。
“公主……”北檸捂著傷口,呼吸有些急促。“他是……”
寧河的武功不在白貍之下,若是常人敢這般囂張早就被寧河擰斷脖子。
可這個男人……
氣比蕭君澤還要可怕。
“大虞的皇帝,帝辛。”寧河深吸了口氣,手指握到發。“沒有這個人,我活不到今。”
北檸驚愕了許久,眼底閃過一心疼。“娘娘……是我的錯,讓蕭君澤帶走了朝。”
“無妨,本來……我也沒想要的命。”寧河眼眸沉了一下,轉走出刑牢。
朝是木景炎要保護的人,……就算是再恨,也不能真的殺了。
“好好養傷。”寧河低聲音了一句,自顧關上房門。
北檸擔心的想要些什麽,抬起的手慢慢落下,轉蜷在暖閣外的角落裏,守著寧河。
擔心,那個大虞的皇帝若是找不到朝,會不會回來傷害寧河。
暖閣。
寧河手接下自己臉上的麵皮,手指輕輕那道疤痕。
當年,與白貍是所有聖嬰中為數不多的雙生胎。為了選拔聖,所有的聖嬰在出生之後都要被扔進試煉場。
那才是真正的地獄。
及笄之前,所有人都要接最嚴苛的訓練,互相殘殺。
緣,有時候真的是無法言的默契。
與白貍,也在眾多聖嬰之中穎而出,一路拚殺到了最後。
那時候,白貍很護著,無論什麽事都要衝在前麵,保護,讓著。
已經習慣了被姐姐保護的滋味,以為白貍給的,就是理所應當的……
直到後來,所有聖嬰拚殺到了最後,隻剩下了和白貍兩人。
以暗魅樓的規矩,聖隻有一個,也隻能留下一個。
閣主讓們兩人互相殘殺,可們……誰都下不去手。
“一,殺了我。”
聖嬰沒有名字,也不配擁有名字。
可一這個稱呼是白貍給的……
,一,你是我唯一的親人。
是這個世界上另外一個我,我們就像是彼此的影子,永遠都不能分離。
們團結在一起,殺了那些訓練們的人,想要逃出地獄,逃出牢籠。
那是第一次,們兩人從地下試煉場逃了出來……
第一次見到,第一次見到藍白雲。
“一……”白貍興的喊著,環顧四周。“我們逃出來了!”
可那時候的們不懂,那不過是從一個試煉場,逃到了另外一個試煉場。
從十七層地獄,闖進了十八層地獄而已。
“為聖,要斷絕,既然你們都想讓對方活下去,那就喝了這碗忘水。”
“從此以後,你們兩人之中,隻能有一人‘活’著,另一人必須做對方的影子,為對方殺人,活在對方的一切環之下。”
獨自舐傷口。
……
坐在黑暗中,寧河自己疤痕的手指有些冰冷。
忘水,斷絕?
不過是暗魅樓用來騙人的把戲而已。
人有七六,誰又能真正做到斷絕?
做不到,白貍同樣做不到!
隻是,白貍比的心更狠罷了。
“姐姐,你死了,你的兒就要替你承一切……”寧河的眼眸著恨意,雙手握到掌心出,暗紅的順著指湧出,目驚心。
寧河恨白貍……
不是恨自己為影子隻能活在的環之下。
隻是恨白貍騙,從始至終一直都在騙!
白貍,確實是暗魅樓最優秀的聖。
當之無愧!
因為不需要忘水,生就是斷絕之人。
什麽親,友,……
在眼中不過都是利益的跳板!
曾經,白貍保護也是為了自己能更好的活下去,讓那些聖嬰的注意力不集中在自己一個人上。
那時候白貍就清楚,們互相殘殺,暗魅樓背後的眼睛時時刻刻都在盯著們。
所以,要出彩,卻不能太過出彩。
怪隻怪自己太傻,以為這個好姐姐真的都在讓著自己……
可無形中,好姐姐的保護隻是慢毒藥,溫水煮青蛙,讓慢慢放鬆了警惕,放棄了抵抗而已!
要狠,還是白貍最狠啊……
這樣的人,又能生出怎樣的兒!
若不是因為木景炎,絕對不會讓朝活著!
明明,當年在西域救了木景炎的人是……
明明與木景炎在花穀的人也是……
隻因為是影子,就要眼睜睜的看著木景炎,一生都在為了白貍而奔波追逐!
甚至……
為了白貍而死。
不,確切的……木景炎死在白貍手裏。
“嘭!”寧河全發的將桌上的件全都摔在地上。
每當想到木景炎,寧河的心髒就像是中了劇毒一般,生疼的厲害。
“白貍!”這些年,靠著對白貍的恨意活著。
可為什麽,朝偏偏是木景炎的兒!
為什麽……
……
殿外,北檸被裏麵的響聲驚醒,猛地站了起來。
雙手握到發抖,北檸眼眶泛紅的守護在窗外,並沒有推門進去。
朝被帶走也是故意而為之,因為北檸知道……朝是木景炎的兒,就算是寧河再恨白貍,都不會真的要了朝的命。
留著也不過是互相折磨。
……
暖閣。
將所有的擺件都摔在地上,寧河從床榻的暗格裏拿出一封書信。
帶著的手指微微有些發,寧河張的趕在上了,生怕將那張書信弄髒。
“一切恩怨始於你我,終於你我。與白貍無關,與腹中孩子無關。此生雖負你,來世償還。
木景炎”
木景炎……
寧河呼吸灼熱的拿著那封書信,慢慢蜷在角落裏,抱著自己哭的像個孩子。
果然,劫才是和白貍這輩子最大的劫難。
“朝……”
這個名字,一聽便是木景炎取的。
因為他曾對白貍過,我替你驅散黑暗,帶你迎接明……
到底是上輩子積攢了多的好運氣,才會讓白貍一個人占盡了華,盡了寵溺,完全得到那個男人的心。
“木景炎,我未曾食言,也不曾要你兒的命,可你知道嗎?如今所經曆的一切,都不是地獄,真正的地獄,是劫……”
但願朝像母親那般心如磐石,斷絕,否則……又怎麽可能真正一生順遂。
“木景炎……”
寧河無力的依靠在角落裏,抬起手指看著指間過的微。“景炎……”
“阿炎……”
苦的笑了一聲,寧河聲音漸漸無力。“下輩子也不需要你償還,這輩子更沒想過要和你在一起,我隻是個見不得的影子,一生都要替白貍活著,我太髒……”
而木景炎,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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