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木景炎那樣的愣頭青才能做出這麽不負責任的事。”沈清洲哼了一聲,抬高自己的同時還要貶低一下木景炎。
白貍笑出聲。“嗯,你說得對。”
……
遠在邊關力和蠻人打仗的木景炎,打了好幾個噴嚏。
……
皇宮。
皇帝坐在皇後的房間裏,看著安靜在一旁修剪花枝的皇後,喜溢於眉梢。
這次有進步,至長孫棲沒有稱病,沒有把他拒之門外,也沒有找理由把他趕走。
有進步,有進步。
看來這次是知道錯了。
“棲,那什麽……南方進貢貢果,我讓人給你送來。”蕭延津試著給皇後臺階下。
也許在等一個臺階。
長孫棲隻是讓他在這坐一會兒,皇帝就已經腦補一出皇後認錯但礙於麵子不好直說的大戲了。
“陛下宮中寵妃眾多,那點兒貢果,分得過來嗎?”長孫棲冷笑。
蕭延津今天心好,無論長孫棲說什麽,他都覺得長孫棲是在吃醋。
“棲……我說過,你永遠是奉天的皇後,是我唯一的發妻,這是任何人都改變不了的事實。”蕭延津試著哄長孫棲。
長孫棲卻躲開蕭延津的靠近,隻覺得諷刺。
若是以前,蕭延津說這些話便信了,可這些年……
的心已經寒了。
“陛下今日可要在宮裏用膳?娘娘昨個兒做了鮮花酪,今天吃口正好。”大宮是碎了心,趕開口轉移陛下的注意力,生怕自家娘娘在這個時候得罪陛下。
其實,隻要娘娘示好,陛下暫時也不會發現白貍已經離開了。
“棲的手藝,朕也好些年沒有嚐到了,今日必須嚐嚐。”皇帝瞬間又開心了。
長孫棲是豪門貴,自然有自己的驕傲,這是想要和他示好,自己拉不下臉來。
“嘶。”長孫棲修剪花枝,被花紮了一下,手指肚破了。
“棲!”蕭延津下意識握住長孫棲的手指。
明明隻是被紮破一點點,蕭延津卻異常張。
長孫棲視線有些複雜,心更加諷刺。
嗬……
“我沒事。”長孫棲回手指。
但也沒有給他多不好的臉,也沒有將他趕出門外。
皇帝也算是寵若驚了,開心的接過剪刀。“我幫你修剪。”
堂堂皇帝,蕭延津將自己在奉天的地位皇權的形象維護的非常好,甚至是至高無上的,依舊隻有在長孫棲這裏,他才是以前的蕭延津,而不是現在的皇帝。
“不……”長孫棲拒絕。
“棲,我知道……我登基以後,委屈了你,但我登基以後,我便不再是以前的蕭延津了。”皇帝,更像是一個枷鎖,一個商標,一個擺放在那裏華而不實的東西。
可這個高度他要樹立,要維護,絕對……不能有任何的偏差。
他是皇帝的那一天開始,在他麵前就僅僅隻是一小部分了。
他肩膀上的責任重多,天下百姓,朝中眾臣……
他每天有理不完的公務事,應付不過來的妃子。
每個人都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他要防備著所有人,要集中力量對付長孫雲驍……
他的多餘心思,無法完全集中到長孫棲一個人上。
終究,是他虧欠了他的。
“陛下不必說這些。”長孫棲淡淡的說著。
曾經也試著諒過皇帝,為皇後,能諒,可為人,不能。
不能容忍和那麽多人共侍一夫,也無法容忍丈夫的背叛,欺騙,利用,算計。
作為皇後,這些或許是應該要忍的,可不想做皇後。
隻想當一個人。
人都是自私的,也不例外。
不願當皇後,更不願意被枷鎖所封閉。
“娘娘,陛下,晚膳備好了。”宮一個個都小心謹慎的,難得看見皇帝和皇後這般和諧,生怕皇後說了什麽,惹怒了陛下,他們都要跟著遭殃。
“棲,陪我……吃點東西?”蕭延津滿懷期待的看著長孫棲。
長孫棲沉默,許久才點頭。“好。”
為了讓蕭延津晚一點發現白貍,也隻能暫時先試著妥協了。
皇帝十分高興,這是所有人都看得出來的。
……
沈清洲府邸。
“這是什麽?”知道白貍不能出府,沈清洲每日都變著花樣將奉天特的小玩意兒,好吃的帶回府。
他不善於表達,卻將所有的善意和寵溺都給了白貍一個人。
“這竹蜻蜓。”沈清洲拿著竹蜻蜓,輕輕一撮,竹蜻蜓就飛了出去。
書房的院落裏,白貍眼睛亮亮的,一陣驚訝。“它居然能飛。”
拋開西域聖的份不提,白貍如今也不過就是個十幾歲的。
沈清洲笑了一下,將竹蜻蜓給白貍。“試試看。”
白貍學著沈清洲的樣子,旋轉竹蜻蜓,真的飛起來了。
見白貍開心,沈清洲也很高興。
可他心中又有些擔憂。
這樣的日子不會維持太久。
……
果不其然。
宮中東窗事發。
雲貴妃一開始就想扳倒皇後,知道皇後不許任何人見聖,便起了疑心。
讓人去探查,發現白貍本不在翠竹園。
這下……可就出了大事。
皇帝知道以後,震怒,第一時間帶人去了翠竹園。
“陛下,這是皇後娘娘讓人圍起來的,不許任何人進,也許……是皇後娘娘把人放走了。”雲貴妃試著提醒。
皇帝正在氣頭上,皇後難逃其責。
“將皇後請來!”蕭延津怒意十分濃鬱,聖逃離皇宮,這若是傳出去奉天便了整個天下的笑柄!
“陛下,皇後娘娘來了。”
長孫棲來的時候,麵平靜。
知道皇帝遲早是要知道的,隻是沒想到這麽快。
也已經盡力了。
“解釋。”蕭延津要皇後解釋。
“解釋什麽?”皇後抬頭,看著蕭延津。
其實,蕭延津隻是想要皇後一句解釋,哪怕是狡辯,比如說一句和沒有關係。
可偏偏,長孫棲就是個子執拗的。
“陛下,查到了,有人在皇子壽宴上帶走了聖白貍,讓偽裝了外臣的婢。”羽林衛將調查來的消息告訴皇帝。
皇帝臉愈發難看,視線冷凝的看著長孫棲。“皇後,要怎麽解釋?”
“無法解釋。”長孫棲看著蕭延津。
給不出任何解釋。“我說與我無關,你信嗎?”
蕭延津蹙眉,若是旁的事,他也就忍了,可西域聖關乎皇家麵,如若真的是長孫棲,那確實有些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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