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眼眶紅紅的,一直掉眼淚。怕鬧出大靜,已經忍得非常辛苦。
“忍著。”他平靜道。
口子開得差不多,放下刀,用手用力擰傷口上方的手臂,將余毒排盡。季枝遙哪里過這種苦,還不讓人喊疼,被掐的瞬間下意識了下,一腳踢到他腹部。
裴煦倒吸了口氣,斂著眉,生生將這氣給忍下去了。直到幫把傷口包好,他們都沒再說一句話。
療傷時,因為過程太過痛苦,季枝遙出了很多汗。等他理完傷口,上的毒竟然也被制住,再沒有不適,很快就敵不住困意睡了過去。
臨睡前,似乎下意識往裴煦那邊靠了靠,聲音含含糊糊地說了句什麼。很快睡過去,反而裴煦在最后一點火消失后,緩緩睜開眼,偏頭看自己肩上的腦袋陷思考。
第13章
次日清晨,季枝遙從草堆醒來,不遠有一條蛇盤踞在石頭上曬太。猛地往后逃,一腳踩到某人的服。
“......”
“陛下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迅速認錯,態度誠懇得不得了。
裴煦掃了一眼,抬手撣了撣料,起往外走:“若是今日再暈過去,孤不會等你。”
季枝遙還在用樹葉小口小口喝水,人就已經頭也不回得往前走,一刻都不敢耽擱。
抬頭看看天,此時天只蒙蒙亮,山上霧氣中,他稍走遠一些季枝遙就有些看不清人。趕再多喝了幾口水,小跑著跟上他的步伐。
昨天因為害怕叛軍從后追殺,他們兩個人走得很快,已經將大半路程走完。不到午時,季枝遙就已經能看到山下的風。崎嶇的小路上,有一輛無人馬車停靠。
季枝遙見裴煦拔了劍,步履悠哉地走過去,挑起車簾,并無人埋伏,便直接走了上去。
過了會兒也走到,只是裴煦在車廂中坐著,此時能坐人的地方......只有馬夫平常坐的地方。這人該不會是要讓自己駕馬吧?
“我不會——”
“陛下,山下已安排妥當。”
剛出聲,旁邊同時傳來另一道聲音。轉頭去,那人腰上配著兩把大刀,臉上戴著面看不清臉,卻能在他脖側出的皮上看到大片刺青圖案。
“嗯。”裴煦淡聲回應,之后便陷沉默。
車旁的人看到季枝遙,語氣不卑不:“公主請上車。”
微愣了下,吃力但也勉強夠到車外的平臺。半邊子才剛剛上去,那個侍衛便迅速輕功上車,揚鞭向山下疾馳。
季枝遙整個人差點被顛下去,抓住門簾后,一點點將自己挪到安全的位置,之后才小心翼翼地拉開簾子,看車能不能再一個人。
裴煦一直能聽到外面的靜,所以在簾子拉開時,視線準確無誤地對上的。
雖然他們之間沒有很多流,但卻莫名其妙養了一些默契。比如此刻,季枝遙手一,出那雙眼睛,裴煦就知道想干什麼。
“委屈你坐外頭了。”他似是低笑了聲,停頓片刻,搭在上的手忽然輕抬了下,“不然,公主在這兒委屈一下?”
季枝遙的視線被作吸引,落到他上。骨節分明的手隨意搭在上面,搖晃的馬車時不時進線,照亮他半側攏在黑暗中的臉。
那聲公主像從前任何一次一樣輕飄飄地磨過耳蝸,帶著輕嘲,可是季枝遙卻覺得莫名的旖旎,像刻意提醒什麼,記住他們曾經發生的事。
很快別過頭,將簾子放下,放棄進去休息的想法。
裴煦這人太無恥了!邊調整自己坐姿邊這樣想。
好在下山的路程并不長,沒多久馬車便緩緩停下來。這里沒有卸貨上客的大碼頭,只有漁夫用來垂釣時用來停靠船只的幾小木樁和浮板。
陳栢早已在此等候,見到馬車上的人下來時,恭恭敬敬地躬行禮,“參見陛下。”
裴煦經過時嗯了一聲,之后忽然一頓,背后被撞了一下,之后立刻傳來慌張地倒退腳步聲。
“......”
陳栢微抬著頭,將季枝遙的莽撞全看在眼里,一時不知道說心大還是膽大。
“皇宮那邊現在如何?”他淡淡問,并不回避季枝遙。
“......叛軍攻占皇城,封鎖所有宮門,不讓任何人離開。還說......”
“說什麼?”他語氣漫不經心,似乎陳栢說什麼他都能接。
“上京傳來傳來消息,說不日將舉行登基儀式。”
季枝遙聽完覺得頭有些暈,短短這段時日似乎比有的人一生都混。新朝才建立不過三個月,現在又要換新皇帝了,這些是聽著就讓人覺得頭疼。
陳栢見裴煦陷沉默,以為他正為此到焦急,出言道:“不過眼下上京人并不服他。聽說他帶兵進城時,將途中許多漂亮的子都擄進宮中,連新婚婦人都不放過。”
季枝遙又是眉頭一皺。
不過說起漂亮子,倒是想起有一個人。只是此刻似乎并不方便問,便一直等到登上船后才開口。
船上只四個人,今早駕馬車的蒙面人此刻正在甲板上劃船,時刻留意周圍的向。季枝遙卻也覺他有意控制前進速度,半天過去也沒見走多遠,倒是讓有些想不明白。
“陛下。”季枝遙坐在一邊悄悄抬頭,見裴煦將手中書卷放下后,才敢小聲主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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