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我戴上帽子跑快點。”
程霄站起朝勾了勾,眸掃了教室一圈。
教室里人已經不多,除了住宿生,很多都已經冒著雨走了。
于是他手拍了拍生的頭。
“小羊老師就在教室里等我,聽話。”
說完不等阮糖再說什麼,戴上衛的兜帽,離開教室沖出了教學樓。
阮糖看著他跑雨幕中的背影,輕輕抿了抿。
低下頭默默幫男生把練習冊和筆都收進了書包里。
然后拉上拉鏈,再收拾好自己的。
守著兩個書包等他回來。
夜晚的風更涼。
又浸了冬后的雨意,更加有種附著在骨頭里的冷。
阮糖將手在袖子里。
有點擔心的看著窗外。
程霄穿那麼,又淋雨,容易冒的吧……
想了想,背起書包,又抱上程霄的,去到了走廊上等他。
一會他來了他們就走,別耽誤了。
然后又拿出手機給外婆再發了條消息,讓外婆在家里煮鍋姜茶。
一會程霄去家里喝兩碗,免得生病了。
他回去估計保姆阿姨也走了吧?
阮糖這麼想著,看著走廊外淅淅瀝瀝的雨,等著等著就發起了呆。
雨滴落在地上小小的水洼里的,漾出一圈一圈細小漣漪。
地上的落葉清潔阿姨還沒來得及掃。
已經被雨水打黏在了地上,著初冬的意。
想起第一次遇見程霄,也是這樣一個下雨天。
年站在巷子窄窄的檐角之下。
被雨淋的頭發一縷一縷拂到腦后,眼里的鋒銳冷戾毫不掩飾。
那天的雨比今晚更大,卻沒有這麼綿延。
等回到家時便停了。
那時候還是夏季呢。
正想著,便看見高高的男生遠遠撐著傘朝教學樓走來。
他本就走得很快,一抬眼就看到了站在走廊等著的生。
于是不腳步又更快了些。
阮糖看著他躍上教學樓前的臺階。
傘也沒收,只搭在了地上,手指還勾著另一把。
年將新的傘遞給,然后了已經被淋的兜帽,隨手將沾的頭發拂到腦后。
這一幕,在眼中竟與初見時那個影重疊了起來。
只是現在的他眼里已經沒有那種兇狠的戾氣。
看向時還會帶著點專注。
阮糖就這樣怔了一下神。
一時忘記去接那把傘。
程霄見呆呆的,忍不住噙了笑,彎腰看。
“怎麼了?”
“是不是走廊太冷,怎麼不在教室里等?”
男生的聲音仿佛被雨霧包裹。
落在耳邊竟然被氤氳出一點溫。
阮糖倏地回過神來,趕低下頭接過傘。
耳尖溫熱起來。
下意識拉了拉自己的辮子,輕聲道:“想著在這里等你,一會你回來了就能直接走,書包我已經幫你收拾好了。”
說著就把程霄的書包遞了過去。
男生垂眸,接過書包背上。
他因為長得高,總能看到生茸茸的發頂。
的頭發很蓬松,編了辮子也是茸茸的。
他忍不住又抬手了。
阮糖今天被了兩次頭。
終于忍不住抬頭看他。
程霄勾了下角,只一本正經:“有頭發翹起來了。”
阮糖:……
這瞎話說的。
這麼長的頭發,才不會翹起來。
但也沒拆穿。
蘇圓圓之前也說過頭發好,是看起來就人想一把的那種。
大概校霸可能也這麼覺得吧。
哦,現在不應該程霄校霸了。
畢竟他這段時間規矩到老師都表揚了不下三次。
阮糖自己的頭發,撐開了傘。
男生也從一邊拿起剛剛隨意搭在地上那把。
兩人一起走出教學樓。
程霄倒是想跟生同撐一把傘的。
但他上剛剛跑出去被淋了,還是別挨著。
省的讓人著涼生病。
細細的雨幕將一高一矮的兩個影包裹住。
校園路燈淺淺的暈像被蒙上了一層磨砂的玻璃。
暖暈變得霧蒙蒙。
在初冬的夜晚悄悄印下一張無人知曉的畫卷。
-
阮糖和程霄是打車回去的。
在小區門口停下時,程霄去了家里。
“外婆煮了姜湯,你剛淋過雨,還是去我家喝一碗吧。”
程霄自然是從善如流的應了。
跟生一起回了家,又禮貌地對來開門的老人低頭道:“外婆,又來打擾了。”
阮外婆擺擺手:“這有什麼打擾的,快進來,小霄是不是淋了啊?外婆給你拿吹風機。”
老人家說著就把他們拉進屋里,然后又是去舀姜湯又是去拿巾、吹風。
在房間里一陣進進出出。
程霄在暖橘的燈下看著這一幕。
莫名就想到了“家”這個字。
比起偌大的程宅來說。
這樣干凈溫暖的屋子,才能稱之為“家”吧。
是他久違的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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