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池裏氣氛有些旖旎。
楚雲緋察覺到這一點,強迫自己收回視線,開始專心地給容蒼背,心裏則想著等會兒穿服的時候或許能看得更仔細些。
而容蒼此時心裏也是生了些許狐疑。
緋兒今晚況不太對。
即便他們最近化解了隔閡,不再那麽針鋒相對,可緋兒的他是知道的,在閨房之事上一向矜持且含蓄,不會如此著急著拉近距離,甚至帶著若有似無的曖昧。
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方才一直在打量,想在他上找尋什麽?
容蒼不聲地下心頭疑,淡淡開口:“你今天去謝家,見到了謝夫人?”
楚雲緋嗯了一聲:“謝夫人是個溫和的夫人,平易近人,一點都沒有世家主母的架子。”
容蒼沉默片刻:“人不可貌相。”
楚雲緋微訝,隨即笑道:“我知道,謝夫人對我溫和,不一定對其他人也溫和,畢竟大家族裏的當家主母有幾個單純的?”
不會那麽輕易地就相信一個人,即便謝夫人表現得多麽溫和無害。
所以昨日談話之後,楚雲緋心裏其實已經做了決定,不管容蒼部有沒有紅痣,都不會把自己的觀察所得告訴謝夫人。
容蒼嗯了一聲:“以本王在朝中的影響力,你不用跟任何人過度親,真正聰明的人會給你麵子,可一旦有了過度的來往,很多人就會盯上你,不停地尋找你的錯。”
“放心吧,我心裏有數。”楚雲緋淡笑,“我隻是跟謝丹姝聊了一下,坊間傳聞謝家嫡不易親近,但是親近之後發現,似乎不太懂得淺言深,竟毫不顧忌地與我談及朝中之事,倒是讓人意外。”
說著,又把在疏凰宮裏與皇後的談話跟容蒼陳述一遍:“皇後看起來像是支持你的,但作為謝家人,又不能明目張膽地支持。”
容蒼眉眼微深:“謝家、趙家、顧家、齊家在楚國都是顯赫勢力,其中齊家基不深,但因為忠義侯手握兵權,勢力到底不容小覷。”
“另外三家以趙家稍遜一些,徒有國公之銜,卻沒有實權,趙家二房雖為兵部尚書,但是比起丞相和謝國舅又差了一些。”
“謝國舅為國子監祭酒,即便在朝中沒有實權,可誰也不敢忽視他的影響力,朝中大多員都是他的門生,一呼百諾或許誇張了些,讓趙家和薑家吃點虧還是能做到的。”
楚雲緋了然:“所以即便薑家是丞相,對謝家依然忌憚不已?”
容蒼嗯了一聲。
楚雲緋緩緩點頭:“那顧家呢?”
容蒼忽略脊背上那雙的手帶來的麻,嗓音平靜鎮定:“顧家是薊州最大的家族,祖上出過丞相,出過皇後,顧貴妃的父親當年甚至是三元及第,才華橫溢,在朝中也風了許多年,後來顧貴妃進宮,他父親及時功退,說是不適,告老還鄉之後,舉家回了薊州。”
然而誰都知道,如此顯赫的門庭不可能一朝一夕就沉寂下去,顧貴妃的父親及時退出朝堂,不是擔心引起君王猜忌,隻是為了更好地發展顧家在薊州的勢力。
天子腳下耳目眾多,稍有不慎就是萬劫不複。
而遠離了皇城,遠在薊州的顧家幾乎算是地方土皇帝,宮中有貴妃和宸王做庇護,顧家這些年毫無顧忌地暗中培養年輕學子,在各個地方安他們的人手。
顧家同時還收攏了幾個經商之才,利用顧家勢力悄無聲息地發展產業,短短十幾年之就掙下了潑天富貴,而這些都是將來宸王爭儲的助力。
楚雲緋蹙眉,想到前世宸王最終登基,顧家應該沒從中出力。
沉默片刻,淡道:“顧家的潑天財富既然能為宸王所用,那麽給戰王用用應該也無不可。”
容蒼嗯了一聲:“正有此意。”
不管顧貴妃對他如何,至明麵上來說,顧家也確實是他的外祖家,給宸王用是用,給戰王用也是用,沒什麽區別。
“王爺還要繼續洗嗎?”楚雲緋退到一旁,目落在容蒼上,“可以出去了。”
容蒼微頓,偏頭看一眼:“緋兒不回避一下?”
“為什麽要回避?”楚雲緋挑眉,“我們是夫妻,夫妻之間坦誠相對不是很正常的事?王爺不需要扭扭。”
容蒼默然,他這個大男人仿佛被自己的小妻子鄙視了,隻是為什麽可以如此坦從容?
容蒼下心頭旖旎和異樣,起走出浴池。
楚雲緋目微抬,就看到了他形狀完的翹……上白皙,沒有一點多餘的,嗯,除了下方靠近大的地方有個細小的紅點——若不仔細看,幾乎會被忽略的紅點,其他的毫無瑕疵。
楚雲緋不知心裏突如其來的是什麽覺,高興還是鬆了口氣?
這是謝夫人說的記號嗎?
不知謝皇後上是不是也有這樣的記號。
楚雲緋站起,看著容蒼背對著拭自己的,走到一旁,拿過他的服遞給他,然而轉走了出去:“我先回房。”
容蒼若有所思地盯著的背影,斂眸穿好服,抬腳走了出去。
楚雲緋又在看書。
容容走到床沿坐下,抬手拂過的發:“緋兒心裏藏著事?”
楚雲緋有些意外,想想卻又覺得不該那麽意外:“不愧是戰王,一點蛛馬跡都瞞不住你的眼睛。”
容蒼嗓音自帶清冷,清冷中著一點溫:“不能與我說?”
楚雲緋心裏掙紮片刻,想到謝夫人的話,忽然起站到地上,並拍了拍床鋪:“你趴下。”
容蒼愕然:“怎麽?”
“趴著。”楚雲緋沒解釋,隻是重複一遍。
容蒼狐疑地照做,乖乖在床上趴了下來,然而即便他想過楚雲緋可能有什麽事,卻也完全沒想到接下來會他的子。
“緋兒?”察覺到的舉,容蒼下意識地回頭,“你……”
不怪他如此驚詫,實在是楚雲緋今晚的舉出奇的怪異,讓他無法招架。
“沒什麽。”楚雲緋表淡定,“我就是想看看王爺的尊。”
容蒼:“……”緋兒到底了什麽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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