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緋皺眉：“你什麽意思？”

這個時候難道不該溫言語一番，給做個至死不渝的承諾？

“為夫的意思是，你這輩子沒有和離的機會，隻能待在我邊。”容蒼了的頭，“天涯海角，沒有你的容之地。”

楚雲緋默了默，手推開他的膛，麵無表地抬眼看他：“你這是在威脅我？”

容蒼失笑：“不是威脅，隻是告訴你一個事實。”

楚雲緋瞇眼：“所以我這輩子隻能被你掌控，不由己？”

“倒也不是。”容蒼想了想，開始給出謀劃策，“你可以想辦法掌權，或者在我們濃時，為自己爭取到一些退路。這個退路可以是瑯琊城，可以是我們的孩子，也可以是借機握在手裏的權力。這樣一來，就算以後我真負了你，你也可以擁有與我抗衡的底氣。”

楚雲緋若有所思地看著他。

容蒼重新把摟在懷裏：“雖然出現這種況的幾率很小，但凡事總有萬一，為夫眼下的承諾隻是眼下的，誰年輕的時候沒有過一番山盟海誓？”

楚雲緋聲音平靜：“所以你這是提前給我告誡，讓我知道你以後極有可能變心？”

容蒼嗯了一聲：“人心易變。”

楚雲緋沉默下來，今晚容蒼說這些話是有些反常的，可能是為了讓轉移注意力，也可能真的想讓給自己留個足以自保的退路，楚雲緋不想猜測他的用意。

然而心裏清楚，容蒼說的這些反而是最真實的人。

即便他這樣的人負心的可能極低，但正如他所說，凡事都有萬一，人心易變。

夫妻之間不可能隻靠著信任就能相知相一輩子，通往權力的路上荊棘叢生，從年輕到中年的也會遭更多的考驗。

當他握有足夠大的權力時，天下貌子都可任由挑選，一茬接著一茬的，溫的，妖嬈的，天真爛漫的。

到那時，再談一生一世一雙人確實天真了些。

楚雲緋理智地想著，所以從現在就該努力，想辦法讓自己擁有強大的籌碼和底氣，等來日容蒼真負了，就一腳把他踢開，帶著孩子遠走高飛。

看看天下之大，他到底能不能找得到。

然而……

楚雲緋幽幽歎氣，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得好好想想。

這一想就想得睡著了。

容蒼低頭看著懷裏的人兒。

一頭順青鋪陳在枕上，白皙的和若若現的鎖骨在夜間呈現出極致的，容蒼目落在臉上，子沉靜俗的容不自覺地拂去他心頭所有躁意。

容蒼方才沒說的是，人的真心隻有一顆，給了一個人，就無法再去別人。

三妻四妾的不是真心，隻是的，浮於表麵的可以讓人視覺得到滿足，卻無法讓人心充實。

選擇從一而終的，還是三妻四妾的，遵從的都是心最真實的想法，在男尊卑的製度下沒有孰對孰錯。

而他隻是想做一個從心的決定罷了。

容蒼眉眼溫，修長手指輕輕挲著的臉頰，潤的覺讓人不釋手，心裏忍不住說道，不會變心的。

永遠都不會。

……

楚雲緋原本打算翌日再回家一趟，一來是擔心母親心不好，二來也是確定和離的心意到底堅不堅定。

然而早膳剛結束，王府就來了個不速之客，且還是個份清貴的不速之客。

當朝秦太傅孫，秦芷嵐。

秦家是楚國正宗清貴門庭，老太傅是穆帝老師，教過他帝王之道，皇子們年時也過秦太傅的教導，雖眼下已經主退，但在朝中的聲不容忽視。

太傅老夫人是出皇族的宜安郡主，跟當朝皇帝是堂姑侄的關係。

隻是秦家這些年一直低調，算是純粹的清流純臣，秦太傅的兩個兒子一個在國子監授學，跟謝國舅相不錯，一個在翰林院任職。

秦太傅年過半百，長子膝下有嫡秦芷嵐，年方十六，嫡子年方十四。

次子膝下兩個嫡子，一個十二，一個十一。

秦家一門從太傅到兒子，從沒納過妾，養過外室，甚至連勾欄楚館之地都從不踏足，一直是文臣心中清貴典範。

今日秦芷嵐登門戰王府，著實出乎楚雲緋意料，猜不出此行的目的。

楚雲緋得知消息之後，命人把秦姑娘請至前廳奉茶，並回屋換了裳，以貴客之禮相待。

因為秦姑娘獨自前來，邊隻跟著兩個丫鬟，並指名求見戰王妃，是以容蒼沒有出麵，而是去了書房理公務。

楚雲緋抵達前廳，就看見一個容貌明麗的子坐在廳中喝茶，珠釵華貴，氣質典雅，周散發出濃厚的書卷氣。

楚雲緋走進廳裏，淡淡一笑：“秦姑娘。”

秦芷嵐抬眼看來，隨即擱下茶盞，站起朝楚雲緋施禮：“見過王妃。”

“不用多禮。”楚雲緋走到主位上坐了下來，“秦姑娘請坐。”

秦芷嵐重新落座，坐姿端莊，儀態高潔，言語姿出良好的規矩教養。

楚雲緋覺得跟這種子說話應該會很愉悅，至對方不會如容瑾月那般蠻橫跋扈，也不會跟趙雲一樣無禮謾罵，甚至不會如宸王妃那般綿裏藏針。

但事實很快證明是錯的。

“今天冒昧打擾，是臣的失禮。”秦芷嵐淺淺欠，像是在賠罪，“隻是有件事迫不及待地想跟王妃商討，且事急，所以沒來得及遞帖子，還王妃海涵。”

楚雲緋心裏不解，事急？

戰王府跟秦家幾乎沒有往來，跟秦芷嵐也素無集，何事急？

“無妨。”楚雲緋笑意溫和，“秦姑娘有話但說無妨。”

“臣接到了宮裏的帖子，皇後娘娘後日要在宮中舉辦賞花宴。”秦芷嵐目落在楚雲緋麵上，眼底閃過一異，“臣得知，此次賞花宴是為了給七皇子和八皇子選妃，以及給其他親王選個側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