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能全怪他們,畢竟正式開學才幾天,相互之間還沒認全,此人既然出現在科英學院,便理所當然地以為是科英學院的學子。
尤其他又針對的是丁牧云,大家心里正耿耿于懷收了銀子又把名單出賣給夫子一事,只當是看熱鬧,出了氣,并未想得太多,這會兒他真實的面目出來,說話也不那麼客氣了,越聽越覺得過分,一個個這才收起了看熱鬧的臉。
倒是那翰林學院的學子,仗著自己是翰林學院的份,毫不把眾人放在眼中,即便是此時周圍氣氛已經到了針鋒相對的地步,他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臉,下抬起,鼻孔看人,一副很是欠揍的表。
符羽挑挑眉,道:“好一個翰林學院的學子,跑我們科英學院賣弄,前面兩題玩的是文字游戲,后面一題又故弄玄虛。”
那翰林學院的學子,洋洋得意道:“那你說說,虧還是沒虧?”
“沒虧,八百文進了賬了,借出去的錢收回來,買賣做了。”
“那最后一題呢?”
“一共損失了七十三兩。”
那人一時無話可說,“看來科英學院也不都是草包。好了在下告辭。”
說完便想要離開。
符羽頭也不抬地住,“你站住,你考了我們科英學院的學子,就想這麼走了?”
前面立即有人攔住了他的去路。
那人這才有些張,突然一下子聲嘶力竭起來:“你們要干什麼?還想把我扣在你們科英學院不?我告訴你們,國有國法,院有院規。”
“扣你,你也配。”符羽笑笑,說道,“你考了我們科英學院的學子,是不是也該讓我們科英學院的學子來考考你?看看你這翰林學院的學子,到底是不是有真才實學?你不會是害怕了吧?”
那人聽他這麼一說,便松了口氣,聳了聳肩膀,整理了一下服,說道:“我怕什麼?”
符羽道:“就問你,敢不敢應戰了?”
那人逞強:“誰說我不敢了,你只管問便是了。”
符羽看了看,微微一笑,大聲道:“我這題跟你的題不相上下,所謂不相上下,就是跟你剛才出的題一樣的損。你聽好了,冬瓜,西瓜,黃瓜,瓜,布瓜,吊瓜都能吃,什麼瓜不能吃?”
那人原本以為考的是什麼歷史文化,沒想到出的竟是這麼奇奇怪怪的題目,這什麼冬瓜,西瓜,黃瓜,瓜……他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有的吃過有的沒吃過,一時想不出來。
符羽給他倒計時,“五,四,三……”
周圍人也都跟著起哄。
他便開始著急,他自詡翰林學院高人一等,又怎麼能輕易服輸這般科英學院的學子看扁了?慌之中,隨便挑了一個:“布瓜,布瓜不能吃。”
周圍一陣哄笑之聲響起,他不是慌了:“不是布瓜,容我再想想……”
這份窘迫跟丁牧云如出一轍。
符羽便學著他適才嘲諷丁牧云的口氣,說道,“這麼簡單的問題也回答不出來嗎?就這?翰林學院學子?”
那人逞強道:“敝人不善于吃,你說的這些瓜,在下有些從來都沒聽過。”
“不知道就說不知道,別找借口。二,一。你輸了。”
“那你說到底什麼瓜不能吃?”
符羽故意拖長了聲音:“你就是你這個傻瓜不能吃啊!哈哈哈。”
“你……”那人氣得憋紅了臉。
符羽趕蛇隨棒上:“原來翰林學院竟然也有這樣的草包。”
學子們紛紛道:
“咱們也是開了眼。”
“翰林學院不過如此。”
那翰林學院的學子頓覺了侮辱,喝道:“你們這是故意辱在下。”
符羽嬉嘻而笑:“就是故意辱你,就是要告訴你,不要為自己耍點小聰明得意揚揚,你能讓人栽跟頭,別人也能讓你栽跟頭,這一山還比一山高。不想再被辱的話,就趕從科英學院的側門給我滾出去。”
底下立即有聰明人,問道:“為啥是側門,不是大門?”
又有聰明人替符羽答道:“因為傻瓜不配走大門。”
符羽喝了一聲:“滾!”
那學子咬牙切齒,氣呼呼轉滾了。
他前腳剛走,后腳溫冉跑進門來,目在人群中,掃了一圈,問道,“咦,你們可有看到一個高高瘦瘦,氣宇軒昂的學子了嗎?”
聞聽此話,一連站起來七八個。
下邊人哈哈大笑:“你要說單說氣宇軒昂,起碼一半人認領。”
“莫開玩笑,我問了一位翰林學院的學子,適才他不小心掉進了茅坑里,我好心借了我的學院服給他穿,他還邀請他來我們科英學院看看,他爽快答應了,我便他先來了,我就凈個面的功夫,怎麼就不見了?你們看見他了嗎?”
周圍的人一聽哈哈大笑。
有人說道:“我說溫兄!佩服佩服啊,你居然能把學院服借給一個掉茅坑里的翰林學院學子穿,我說剛剛怎麼一糞坑的味……”
又有人道:“溫兄真是大善人,你知道他是什麼人嗎?你知道他做了什麼事嗎?”
溫冉當然不知道了,但他的第一反應,卻是小心翼翼地問道:“怎麼……他又掉茅坑了?那我的學院服豈不是也完了?”
符羽道:“他倒是沒掉茅坑,但他就像是一個攪屎,不過現在他已經落荒而逃了。”
下面有人“哼”道:“他活該,跑來我們科英學院出的什麼七八糟的題,這種題目也就糊弄糊弄小孩,居然敢在科英學院學子面前賣弄,簡直是找死!還是符兄機智,一個問題,不但把他問住了,還指桑罵槐連帶他給罵了。”
符羽道:“反正是不能讓他痛快出去,這要是讓他從科英學院出去了,整個書院還不都知道我科英學院的學子不會算算學題了?現在他吃了虧,便于在外面人前提起此事。”
有人附合道:“說得沒錯,他出的那幾道題,按照他的思路走,都會蒙住,呵呵,符羽出的題真刁,想想,就覺得嘿嘿,報仇了,想必此時他一定已經氣得七竅生煙了。”
溫冉聽了半天也沒聽個明白,旁邊有人給他解釋了一番,他這才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