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一輛豪華霸道的青銅戰車將會極為拉風。

而且現在的趙，要人有人，要錢有錢，完全可以做到這一點，大秦的工匠能力驚人，有些事，完全可以試一試。

他也該一下，讓自己有些劣跡了。

相比于之前，他的境，反而是變得有些尷尬了。

心思復雜，一路上吹著寒風。

半個時辰后，軺車停在了長史府的車馬場上，馭手轉頭，道：“公子，長史府到了！”

“嗯！”

從軺車上下來，趙便見到了長史府的人在迎接：“我等見過公子！”

“諸位不必多禮！”

趙笑了笑，然后朝著家老，道：“老師可在府上？”

“稟公子，家主剛從國府署回來，正在洗漱！”家老朝著趙行禮，隨口解釋了為何李斯沒有前來迎接。

他心里清楚，眼前的這個年，再也不是當初的那個年了。

雖然趙與李斯之間，有師徒之。

但，趙終究是大秦的公子。

而且，又是戰功赫赫，也需要考慮大秦銳士，乃至于軍方的考慮。

他們長史府，也不能怠慢這位公子。

“公子，里面請！”

“有勞！”

點了點頭，趙帶著陳平走進了李斯的府邸，馭手與鐵鷹銳士被留在了車馬場。

這里是李斯的府上，本便是有一定的防守力量。

走進書房，此刻李斯也剛好換了一干凈的衫走進來：“見過老師！”

“見過公子！”

與此同時，李斯也是笑著朝著趙見禮。

兩人的關系復雜，自然是要面面俱到，特別是這里是咸，任何的風吹草，都會被夸大。

這個時候，趙朝著李斯介紹，道：“這位是陳平，一位大才！”

與此同時，趙話鋒一轉，朝著陳平，道：“陳平，這位是我的老師，大秦長史李斯！”

“平見過長史！”

見到趙為他引薦李斯，陳平連忙朝著李斯行禮。

“先生不必多禮！”李斯笑了笑，示意陳平落座，道：“既然是公子看重，想來先生負大才！”

“不用拘禮，坐！”

“謝長史！”

道謝之后，陳平在一旁落座。

小宴上來，三人對飲。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之后，陳平起告辭：“長史，公子，你們聊，屬下初來咸，還沒有見過咸街景！”

“先行告辭！”

他是一個很有眼力勁兒的人。

他清楚，李斯邀請趙，必然是有重要的事要談，而他現在參與不了。

雖然趙很信任他，但，他無法讓李斯相信他。

見到陳平提出告辭，李斯眼中浮現一抹滿意，多看了一眼陳平。

“好！”

趙點了點頭，然后朝著陳平，道：“帶上鐵鷹銳士的人，他們對于咸悉！”

“諾！”

等陳平離去，李斯輕笑，道：“老夫恭喜公子，這是一個人才！”

“雖然才學如何不得而知，但是，行事很有分寸！”

“哈哈.......”

淡然一笑，趙喝了一口醒酒湯：“此人有頓弱之才，正好我麾下缺人！”

“就想著培養一下！”

抿了一口齊酒，李斯深深地看了一眼趙，道：“公子，可曾想過接下來的路？”

“以你之赫赫戰功，必然會封君封侯！”

“若是大秦有王爵，必然會封王！”

“公子啊，人有時候，太過于閃耀，并非好事！”

“嗯！”

趙點頭，神也是有些凝重：“老師，這些事，我也清楚，但有些事，不得不為！”

“既然打下了這個天下，也有你我的一腔心！”

“況且，現在就算是我要退，只怕是王上也不會允許！”

“就算是我退了，有王上的時代，自然安然無恙，可下一任秦王，依舊是會忌憚于我！”

“有王上在的時代，我退與不退，幾乎沒有影響！”

“以王上之赫赫功勛，本無懼我等功高震主！”

“既然如此，那有何必要退！”

“嗯！”

李斯苦一笑，朝著趙，道：“你長的速度太快，堪稱是神速！”

“這還是王上在刻意制你的戰功，沒有封賞！”

“等老夫回過神來，想要提醒你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喝了一口酒，李斯意味深長，道：“老夫也清楚，公子喜歡讀書，想來也聽過武安君之故事吧！”

“嗯！”

這一刻，趙神凝重,放下了醒酒湯，端起酒盅灌了一口，道：“聽過，也讀過！”

“白起，大秦武安君，號人屠，大秦第一名將！”

“后居功自傲，畏罪服毒自盡！”

李斯目一閃，朝著趙一字一頓，道：“這只是史的記錄，想來你也不會相信！”

“那些未被記錄才是真相！”

“當年武安君問昭襄王，我一生為秦，屠六國，有何罪？”

“昭襄王，只說了一句話！”

這一刻，趙接話，沉聲，道：“昭襄王說，寡人知曉你不會造反，也沒有造反的心！”

“但，你有造反的能力，這便是你的罪！”

........

兩人一問一答，書房中陷死寂。

許久，李斯將酒盅里面的酒一口喝盡，意味深長，道：“而這樣的罪，從公子名滿天下，從公子重新進大秦族譜的那一刻，那便已經背負了！”

“王上雄才偉略，有滅六國平天下之赫赫功勛，自然無懼任何人！”

“但是，你不是老夫，也不是上將軍王翦，你還年輕！”

“王上的諸公子，也算是不錯，但，與你相比，可以說是螢火與皓月！”

“你上的枷鎖太重！”

“在王上在的時候，這是好事，可一旦王上百年之后，這才是殺你最狠的刀！”

灌了一口齊酒，趙沉默了。

他心里清楚，這個問題，他無法避開。

他雖然相信秦王政，也曾聽過秦王政的一些想法。

但，人心易變！

現在的想法，不代表始皇帝年紀大了的想法。

趙明白，李斯這是借機提醒自己，讓他為未來早做打算。

大秦的歷代先王，可都是狠角。

大秦的功臣，可是一個比一個死的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