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無關。”林嶼放下筆,率先過去領號等著了。
今天來辦離婚的人并不多,他們前面應該還有兩對,找了個位置坐下。
過了一會兒,冷宴也過來了,他看了看,坐在了跟林嶼隔了兩個位置的地方,李燃坐在他后面一排。
冷宴轉頭看了眼林嶼,意識到對方沒有開口跟自己說話的意思。
他忽然有些煩躁,回頭沖李燃低聲吼道,“坐那麼遠干什麼?”
李燃愣了一下,他一直知道冷宴不喜歡跟別人坐在一起,所以出門在外,他要麼站著,要麼坐到后一排。
今天這爺是什麼意思?
他不清狀況,只能著頭皮坐到了冷宴同一排隔一個位置的地方。
結果人家還是不滿意,“我能吃了你嗎?”
這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李燃心中苦連天,又趕換了個位置,但是整個人都坐立不安,渾不自在。
民政局進門之后左右兩個方向,左邊大廳辦理結婚,右邊大廳辦理離婚。
離婚大廳里特別安靜,因此隔壁結婚大廳時不時傳來的笑聲,就更清晰了。
冷宴皺著眉,“結個婚有那麼開心嗎?”
“……”李燃扯了扯角,一張臉比苦瓜還難看:結婚不開心?那您今天離婚倒是開心點呀!
冷宴又看了眼林嶼,跟李燃吐槽,“平時不是話很多嗎?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李燃:都要分道揚鑣了,有什麼好說的?
冷宴臉沉了沉,“你啞了?”
“總裁,”李燃趕開口哄,“我猜夫人……我猜林嶼小姐……”
“還沒離婚呢!”冷宴莫名其妙糾正了一下。
李燃瞬間明白了,低聲音說道,“總裁,我猜夫人心不好,畢竟您也知道,那麼您,肯定不想跟您離婚。”
這話明顯冷宴很用,臉緩和了幾分。
李燃真的蒙圈了,搞來搞去,不想離婚的是自家總裁。
他又試探的勸說道,“總裁,其實您也可以再給夫人一個機會,不一定非要離婚!”
“不行!”冷宴拒絕的十分果斷。
他顯然掙扎了一下,還是起坐到了林嶼邊。
林嶼滿臉震驚的看著他。
男人換了個姿勢,腦袋微微傾過去,“你以后還是可以去老宅看爺爺的,如果需要的話,我可以帶你去。”
林嶼覺得更加不可思議。
“你別誤會,”冷宴立刻解釋起來,“我只是傳達一下爺爺的意思,畢竟我平時很忙,你最好……”
“你放心,我不會麻煩你。”林嶼繼續低頭擺弄手機了。
冷宴剩下的半句話咽了回去,整個人又不爽起來,他剛想說點什麼,就聽見正在辦理離婚的一對吵了起來。
人明顯哭的很傷心,“這麼多年,你為這個家,你為我做過什麼?你從來沒考慮過我的,我已經決定了,必須離婚。”
“你小點聲。”男人抑著脾氣提醒,“離就離,就你這樣,離了我,我看你還有人要嗎?”
人愣了一下,隨后呵呵笑了一聲,“這麼多年,還真是委屈你了。”
低下頭快速簽字,不再理會旁邊的男人。
男人顯然還在喋喋不休,“我不是那個意思,咱倆這日子不也越來越好了嗎?換了房子換了車,你還想怎麼樣?我在外面已經很辛苦了……”
冷宴了下,很快得出結論,“這人很快就要后悔。”
林嶼瞪了他一眼。
“我說錯了嗎?”冷宴有理有據,“很明顯,這男人能掙錢,能給這個人好生活,再反觀那個人……”
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不遠的人已經簽完字起準備離開,就在這個時候,誰也沒想到旁邊剛剛還頤指氣使的男人忽然跪了下去。
男人抱住了人的小,“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不離婚,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放手,我夠你了。”人用力甩開男人,大步離開了。
整個離婚大廳都回著男人傷心的哭聲,他起拿走了兩份離婚協議,“對不起,對不起,我們不離了,不離了。”
男人追著人離開了。
林嶼看向冷宴,冷宴明顯一副大為震撼的樣子。
苦笑的搖了搖頭,終于開口說了句話,“冷宴,你以后會明白的。”
知道,冷宴從未過,所以不明白那男人的悲傷,可以后呢?如果有一天,林芝要離開他,或許他就明白什麼不舍了。
冷宴沒再說話,低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們前面一對辦的很順利,兩人全程幾乎沒有流,簽了字,很快就離開了。
到林嶼和冷宴了。
林嶼起,剛準備往前走,卻忽然被冷宴拉住了手。
冷宴看著,臉上的神晦難懂,“你準備好了嗎?”
林嶼反問他,“你不會沒帶結婚證吧?”
看向李燃。
李燃立刻翻看手中的文件袋,明明結婚證就在跟前,他也不敢拿出來,目不時地瞄向自家總裁。
“拿了。”冷宴松開了林嶼,站了起來。
不知道為什麼,剛剛一瞬間,他忽然有種覺,他好像還沒準備好。
可轉念一想,人生有多事兒是在你準備充分之后才發生呢?
當年他五歲的時候,又有什麼機會去準備做一個大家族的家主呢?
沒有準備的慌不是問題,讓這個決定為正確的,才是他接下來應該做的事兒。
他必須娶林芝。
很快,兩人坐到了工作人員對面,將份證、結婚證、離婚協議書一起放到了桌面上。
工作人員先是看了看份證,核對了兩人的份信息,確認無誤之后,才拿起了結婚證。
“你們才結婚不到一年?”看了兩人一眼,“當年為什麼結婚?”
兩人神變了變。
林嶼放在膝蓋上的手瞬間握,沒想到工作人員會問這個問題。
要說什麼?冷宴會說什麼?
難道說當年因為爬床,媽又帶著去男方家里鬧,兩人迫不得已才結婚了嗎?
直到這一刻,林嶼才更為深刻的意識到,他們的婚姻從一開始就是個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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