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句話,倒是給薑綰提了個醒。
沒錯。
是敵是友還未知。
得先想個辦法試探一番。
若是友,便坦誠相見,個朋友。
若是敵人,那就狠狠心,把對方扼殺在搖籃裏!
好毒啊!
出宮之前,薑綰從寶藥庫裏,尋到了一顆抑靈丹。
可抑製上的靈力。
出了宮,碧海族人的事暫時先拋到腦後,君玄澈問起薑綰,“你今晚住哪兒?”
薑綰聽出他幾分意思,笑瞇瞇地道,“還沒想好呢,昨晚住在丞相府了。”
“還習慣嗎?”君玄澈問。
薑綰搖頭,很是委屈地開口,“一般般,院子太大了,空靜悄悄的,我膽子小,真怕鬧鬼。”
“……”
君玄澈一陣沉默。
要不是親眼見識過,這副人畜無害,又委屈可憐的樣子,還真能把他給騙了。
膽子小。
怕鬧鬼。
虧說得出口。
鬼見了,都得趕著逃命去。
君玄澈倒也不拆穿,手攬過懷,又微微低頭,“那今晚,和我一起睡?”
“不行,阿姐在,影響不好。”薑綰搖搖頭。
君玄澈角泛起一壞笑,“怕什麽,我們又不做什麽,純睡覺而已。”
“……”
薑綰:好吧。
回府之前,薑綰想起今早出門趕,把幽蘭衛的令牌,好像昨天換服的時候,落在了丞相府裏。
準備先去取回來。
明天到巡街。
讓君玄澈先回攝政王府。
自己則去了丞相府。
到了丞相府的時候,李彬走向前,先拜見過薑綰後,又看了眼大堂裏。
“江城城主到了,正和爺在院裏涼亭品茶下棋。”
薑綰腳步微頓。
江城城主,晏行裴。
之前在鬆州的時候,也見過一次,打過照麵。
他怎麽突然來了?
有了碧海族人的事後,薑綰現在尤其敏。
看誰都像是碧海族人。
尤其還是這種突然冒出來的。
薑綰讓李彬先不要驚他們,自己先悄悄過去看一眼。
此時後院。
“連輸三局,心不在焉的,是有心事?”晏行裴收著棋盤上的棋子,向眼前端坐著的薑星餘。
薑星餘下了朝,換下了朝服,這會兒十足懶散地靠在椅子上,神懨懨。
聽到晏行裴這麽說,才恍然發現,自己剛剛下棋時,不時候都在出神。
晏行裴是他江詞閣的人。
兩人私甚好,此次進京,也是給他遞來一些江詞閣最近搜刮來的辛。
“沒事,有點累而已。”薑星餘胡謅一個借口。
晏行裴將整理好的棋子,放到一旁,兩人也沒有繼續要下棋的意思。
轉而,晏行裴問起,“聽說你這次,是和華城主一起進京的,最近落霞城那裏傳得滿城風雨,都說是你搶了程霽的心上人。”
“怎麽我現在瞧著,你也不像是犯了桃花的樣子。”
“是被人家拒絕了?”
薑星餘蹙起眉頭,這會兒隻覺得腦仁疼,“你們都想多了。”
晏行裴笑了起來,“這話你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我。”
“在江城時,你可沒往蘭塢城跑,這斷斷續續,都近兩年了,怎麽還沒個結果?”
“慫了?”
薑星餘沒說話。
晏行裴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什麽。
但他不願承認,也定有他自己的思量,外人也不好多說什麽。
打趣過後,晏行裴餘看見了薑綰。
他站起,同薑綰打招呼,開口時,卻不知該怎麽稱呼。
薑副統領?
君宜縣主?
還是攝政王妃?
最後,隻最保守的開口,“薑姑娘好。”
“晏城主,好久不見。”薑綰同樣笑著打招呼。
目落在晏行裴上時,還暗藏幾分審視的味道。
又知了一下晏行裴的氣息。
沒有碧海族的氣息。
是想多了?
但也不能掉以輕心。
“這個時辰,怎麽來了?”薑星餘覺得新鮮。
按理,薑綰該在君玄澈那裏。
“我的幽蘭衛令牌忘記在房間裏了。”薑綰實話實說。
薑星餘點頭,“你的房間沒人過,應該還在房裏。”
薑綰嗯了一聲,倒也不著急去取,“晏城主怎麽突然進京了?”
晏行裴開口,“來送一些報。”
薑綰明白了。
他們都是江詞閣的人。
天下第一報組織,每日都掌握著江湖乃至整個大陸,最機的事。
薑綰不再多問這些。
眼看著棋盤擺在這裏,兩人卻都沒下棋了,讓薑星餘給騰個位置出來。
“好久沒下棋了,手,晏城主陪我下兩局?”薑綰先選了黑子。
晏行裴笑著拿過白子,“恭敬不如從命。”
薑綰的棋藝,是大爺爺手把手教的。
之前和葉衡下棋時,為了哄騙葉衡,每次都得裝輸,憋屈死。
與晏行裴下棋,實則也是在試探。
試探對方,是不是碧海族人。
晏行裴在江湖混了這麽久,慣會察言觀,“薑姑娘也有心事?”
這兄妹二人,今日真是出奇了,下棋都心不在焉。
薑綰微愣,“沒有啊,我在想下一步怎麽走。”
晏行裴也不再拆穿。
連著兩局下來,是平局。
薑綰又在期間,知到了碧海族人的氣息。
但這道氣息,是從另一個方向來。
也就是說,晏行裴或許不是。
趁著那道氣息還未飄遠,薑綰飛,從圍牆離開。
原地,晏行裴和薑星餘對視一眼。
“薑姑娘果然好手。”
薑星餘滿麵自豪,“我妹妹。”
薑綰剛出圍牆,那道氣息又消失了。
試著在周圍找了一圈,最近莫名進了齊氏的胭脂鋪。
沒注意到的是,胭脂鋪,已經清場。
但守在門口的護衛,見到是薑綰,倒也沒敢阻攔,任由薑綰進了裏麵。
薑綰進了胭脂鋪,才見胭脂鋪裏,有一位貴客在。
準確的說,是文定公主。
葉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