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寧珩見沒有馬車來接對方兩人,道:“要不要送你們一程?”
謝遇非想了想,他晚些還跟人有約,正打安排陸蒔蘭乘車后去赴約,便說:“我就不用了,四爺若是方便,搭了槿若走罷!”
陸蒔蘭飛快看看坐在馬車另一邊的霍寧珘,正想著如何婉拒……
便聽霍寧珩道:“自是方便。”
陸蒔蘭這時推辭就顯得不合適了,就道謝說:“多謝四爺。”也知道謝遇非還有事,便與對方道別。
霍寧珩這輛馬車著實寬大,連霍家兩兄弟這樣高大的形坐著都不嫌,自然不差一個陸蒔蘭。
京城里能這樣造馬車的,也沒有幾人。陸蒔蘭打量一下車,左側竟有放琴的木架,并沒有供人坐的位置。右側與后方的坐榻則很寬余。
霍家兩兄弟都在后面坐著,當然就獨自坐在右側。依舊是很省地方的坐法。
霍寧珩便道:“陸史不必拘束。”他說完,倒是察覺到什麼,又側首看了看今晚偶遇陸蒔蘭后便一直沉默的弟弟。
霍寧珘還真沒想到自己這樣快又會跟陸蒔蘭同乘一車,對方今日穿著月白的夏裳,從側面看過去,鼻梁而秀,睫垂下暗影,腰肢雖細,但坐得端直,即便不施黛與釵環,穿著男子的,用那雙瑩澈的眼睛看來時,也人有驚艷之。
陸蒔蘭察覺到霍寧珘在看自己,想了想,朝他翹起角微微出笑意,希起碼能與首輔保持正常的上下級關系,最不要惡化。當然,霍寧珘沒有追究陸家,已經很激。
霍寧珘看片刻,心知肚明,陸蒔蘭也就是瞧起來順而已,心里的主意大得很。
不過……想到這樣閉的空間里,還有另一個男人。哪怕是自己的四哥,也令霍寧珘幾不可察皺了皺眉。
霍寧珘的神卻令陸蒔蘭以為是對不悅,趕收斂笑意,轉過頭去。
霍寧珩與霍寧珘一起長大,對弟弟極為了解。霍寧珘今晚的反常雖不明顯,對他而言卻不難發現。
霍寧珩看看這兩人,視線突然落在陸蒔蘭纖頸間,往那小結子,再次瞧了瞧。
車廂里一時十分安靜,霍家兩兄弟沒有找陸蒔蘭說話,當然不會主開口。
直到馬車漸漸駛邕安巷,距離伯府已不遠,周圍都是深宅大院,極有路人。
霍寧珘正靠著車壁假寐,輕闔的雙眼,忽然之間睜開。
陸蒔蘭還在百無聊賴看著琴架的花紋,腰間突然被一只手臂纏住,隨即被摟一個邦邦的懷抱里,整個人都挪了地方。
的眼睛著對方的襟,不得不將眼簾閉攏,什麼也看不到。
但是同一時間,卻聽到近在咫尺的鐵扎木材的之聲,暴雨般一迭地鏗鏘作響,這是車的靜。接著便是馬車外兵相接的激烈廝殺聲。
而下一刻,腰上的手便松開了。
陸蒔蘭這才知道抱的是霍寧珘,而現在已置在霍寧珘先前的位置,也就是馬車后方的坐榻,邊則是霍寧珩。
是什麼人,居然膽子大到敢行刺霍家兩兄弟?反應過來的陸蒔蘭心里怦怦跳如雷鼓。驀然領悟,多半是與這江山天下的爭奪有關。
一柄寒煊目的長劍,從馬車窗戶垂下的細竹簾間刺,被霍寧珘將劍夾在兩指之間,“啪”一聲竹簾已毀殘缺。
也不知他的作如何能做到這樣快,霍寧珘下一瞬已探手奪下對方的劍,劍鋒調轉,朝窗外那人間不偏不倚過,再猛然扯出。眼底冷酷至極。
霍寧珘便提著尚在滴的劍下了馬車。
霍寧珩亦是面容森冷,手中扣著兩枚藍幽幽的細長鐵鏢,他看了看陸蒔蘭,神才變緩,道:“不用害怕。”隨即將一枚毒鏢放到小幾上,只留一枚查看。
本是駭人的場面,卻不知是否因為見霍家兄弟二人如此鎮定,陸蒔蘭倒也沒有太多慌張。便點點頭。
辨認那毒鏢片刻,霍寧珩才又道:“是沖著我來的,看來提前倒是不知我弟弟也在。因我的緣故,給陸史添麻煩了。”
“無事。”陸蒔蘭趕搖搖頭,霍寧珩先前要載,也是一番好意。
馬車外的藺深與霍寧珩邊的霍斟已帶人將襲之人制住,對方人不算太多,就五人,但的確個個手不凡。
陸蒔蘭過車窗看出去,便見有兩個刺客已死在泊里,剩下兩人似乎接連自盡,兩個活人就像皮繩似的瞬間便下去了,看得人頭皮發麻。
那些刺客事先也沒有想到霍家兄弟兩人都在。哪怕霍寧珩一人,也本不是他們能夠得手的。大約也是知道,若是刺殺不功,必將到霍家制裁,生不如死,倒是自殺得干脆。
霍寧珘住最后一人下頜,阻止對方自殺,隨即將其點扔給藺深,道:“審。”
“是,七爺。”藺深命人帶走,又看著那刺客冷笑道:“這世上總有些不自量力不怕死的蠢貨。”
霍寧珘回到馬車時,目將陸蒔蘭從頭到腳巡過,接著看向霍寧珩,道:“四哥,先送陸槿若回去吧。”
霍寧珩已知行刺者是針對自己,倒是放心了,頷首:“好,的確有些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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