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覺到太后聲音中的凌厲,如實道:“首輔實則親臨都察院并不多,而且臣最近一直在國子監巡學,每日都是直接從家中去國子監,因此與首輔見得不多。”
太后見陸蒔蘭神不似作偽,點點頭,道:“但哀家聽說,首輔對你是格外關心啊……哀家可從沒有聽說過,他這冷冷的脾氣,什麼時候這樣關心過外人的。”
陸蒔蘭終于聽出些苗頭,不再敢答話。
太后又道:“為朝廷命,要注意著份,不該走得太近的人,便要保持距離,懂了嗎?”若是知道,這陸槿若仗著自己這副容貌,將的弟弟往歪路上引,可是饒不過他。
“是,娘娘。”陸蒔蘭便回答。
蕭沖鄴皺著眉,抑著心頭慍意,用喜怒莫辯的聲音緩緩道:“母后,小舅舅有個朋友還不好?小舅舅的心智如何,你還不清楚?”他本也有心借霍家的力量分隔霍寧珘和陸蒔蘭,但真正看到陸蒔蘭委屈,卻是舍不得了。
太后便也不再說什麼,蕭沖鄴說得也有道理,想著,先忙過這段時間,便等幾天后,蕭沖鄴大婚過了,再來理起這件事。
·
在有條不紊地布置下,皇帝的大婚,也如期而至。
蕭沖鄴貴為天子,當然不會親自迎親,而是由使臣代為前往江家奉迎新后,迎親隊伍如浩浩長龍,自是滿城皆沸,爭睹者無數。
江善善著絢麗無匹的大婚吉服,乘著輿,于欽天監推演的吉時出發,準時抵達宮門。
中和韶樂不絕于耳,百拜賀之聲更是如山呼海嘯,江善善無比著這一刻的尊榮,一步步走向思慕已久的蕭沖鄴,了冊封之禮。
禮部準備這樣久,整個過程自是諸事順遂。就連天氣,也是秋高氣爽,艷溫溫,一切圓滿至極。江善善滿意極了。
直到行了合巹禮,帝后要圓房時,江善善才無比張起來。已沐浴過,換上輕細膩的單薄彩綢,坐在鋪著百子帳的喜榻等著皇帝。
蕭沖鄴來到江善善面前,居高臨下看片刻,將放到了床上平躺。
皇家這種事本就從小有所教導,蕭沖鄴朝江善善微扯角,只是眼中卻并無笑意。
他的手落在江善善領口的牡丹扣上,因換的與中無異,十分簡潔,片刻功夫,便被他除去上束縛。
江善善覺到蕭沖鄴將下墊的元帕正了正位置,心跳得快到了極點。克制著張又期待的心,看向自己夫君清俊的面容。
而蕭沖鄴從先前看到江善善頭戴冠的樣子,就有些恍神,腦中總是忍不住想象陸蒔蘭冠錦帔,盛妝華飾的模樣。
此刻,他更是不可控制地走神,若這時溫順躺在這喜床上的,是陸蒔蘭……一定會用那雙潤桃花似的眼睛,怯無措地看著他,不知有多害怕吧。
蕭沖鄴頓時到全都流向下腹,見江善善已在他手指隨意的挑弄下不自,便朝俯下去……
整個過程,他只是一昧索取,沒有多余的作。最后,蕭沖鄴終于完事時,悶哼后含混不清地喊了兩個字:“蒔蘭……”
因那聲音著實太低,幾乎就像嘆氣一般,且江善善還在沉醉當中,自然沒有聽清。
只是,這一次完畢之后,蕭沖鄴便起先去凈室沐浴了,沒有再江善善。自有一旁專侍天子房中事的姑姑,上前扶起承歡后癱無力的新后,并取走了驗的元帕。
皇帝事后半分也不眷念,連一句話也沒有,江善善難免有些失落。
不過江善善也知道,自己不是很漂亮的類型,太后看中做皇后,除了想要抓江家的兵權,也是因為太后不喜太的子做皇后。因此,能嫁給姿容出眾的皇帝,已是覺得幸運。
但江善善細細回想,總覺得皇帝的反應太冷淡了些……不知是本就對這些事不熱衷,還是……心里有別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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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倒是一直記掛著陸蒔蘭。
皇帝大婚后兩日,便將陸蒔蘭召進宮中,道:“皇帝大婚,是這秋以來,舉國的第一件大事。”
陸蒔蘭安靜聽著太后的話。聽又道:
“下頭雖是不敢懈怠,只不過,從置辦資到舉行典禮筵席,收取諸國各方的進獻,中間自是有利可取。雖然禮部有給事中監督著,但給事中始終和禮部的人太,同流合污也容易。”
“陸槿若,你這幾日就留在宮里,哀家讓人將涉及皇帝大婚的賬目都送過來,你再仔細核查一遍,知道了麼?”
陸蒔蘭便答:“是,太后娘娘。”正好巡學那邊已收了尾,這兩日已寫好報告。
等陸蒔蘭先下去了,太后便朝邊的太監總管聶瀚生道:“你說,首輔會不會專程進宮來找這陸槿若?”若是連這都不放心,親自找來,那可真是糟了。
聶瀚生便說:“太后娘娘……奴婢有幾句話不知當不當說。”
“說。”太后道。
“首輔若是認定一個人,對他好也屬正常。看看首輔對霍家的人,對底下追隨他的人,實是照顧的。既然首輔認了陸槿若這個朋友,奴婢認為,娘娘還是不要他的好。以免……影響娘娘與首輔,就得不償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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