藺深又道:“原來大名鼎鼎的玉腰樓,便是陸家的產業,是其在京中的報收集地之一。陸家所謀,絕不簡單。”
說著,他拿出一個手環遞給霍寧珘,道:“陸史的手環沒有帶走。”
霍寧珘接過被他拋到角落的手環,此時細看,倒是發現了這并非自己送陸蒔蘭的那一只。
因這手環小巧,中機括也極為細,要仿造本就較難,還能仿造得能這般近似,令他也一時失察,卻是更難。
藺深說這番話的時候,本不敢看霍寧珘的神。陸史這樣消失,七爺的心可想而知。
為了迷人的視線,陸家的家業都被陸連緯“敗”,陸家一直都生活相對拮據。甚至連調陸蒔蘭回京,都要托上霍寧珘才行,向外展現的,一直都是過得有些艱難,在世家中能力與財力都上不了臺面的形象。
果然是從許久以前就在謀劃了。
霍寧珘的神在暗影中,有好一會兒沒有靜,才語氣莫辨地慢慢道:“也難為陸家偽裝了這樣多年。”
他目微凜,又道:“既然所有人都不希我去蜀中,那我便不去就是。立即去通知四哥,按我們的第三個計劃行事。”
陸蒔蘭既然是被陸連緯帶走,陸家又實則是深不見底的實力,自然不會輕易出事。而霍寧珘手底下,卻有將命系于他的將士。這個時候,自是迅速決斷,沒有一猶疑。
就在此時,卻又人來稟:“七爺,國公爺向您求助,要你帶著人去增援霍家在京畿大營的軍隊。”
京畿大營駐扎部隊也是三萬多人,臨安關大軍雖然也是三萬多,但京畿大營里如今的兵力卻并不隸屬于一人,而是京城戍衛軍有一部分,霍牧恩帶回的部分兵力也暫時安置在那里。實際是各位其主。
京畿大營的副將與這李秋堅勾結,出其不意殺了京畿衛戍將軍。
京畿戍衛軍的士氣低迷,只能聽令于那副將,與臨安關軍隊一起,前后困住了霍家隸屬于肅國公的軍隊。
至于那李秋堅等人到底屬于哪一方勢力,尚不可知。
果然是大了。
·
季嬤嬤總覺得陸蒔蘭今日有些不對勁,時常出神,偶爾還有些恍惚。
看終于在馬車里睡著了,便去給掖被子。這馬車中比不得室,這個天氣寒意侵人,看那陸蒔安不是就染了風寒麼。
拉好被子,便借著罩燈里昏暗的線,打量著這個自己從小疼到大的姑娘。
卻見白皙細的脖頸一側,有點點痕跡,半在襟之下。
季嬤嬤心中咯噔一下,思索片刻后,出手,解開了陸蒔蘭的外裳。家姑娘睡得沉,在夢中也不過輕輕嗯一聲,便繼續睡著。
季嬤嬤卻是愣住,那鎖骨一片也是。這個年紀,哪里會不知道那是什麼。
季嬤嬤擔心之下,又急急將陸蒔蘭的中和也扯開一些。陸蒔蘭是解了束的,難怪先前一點也不要幫忙,自己前時還總是不經意蹙眉。這雪白的兩團上,也能看到吻痕與指痕。
這是被男子不知怎樣折騰過了,的這個姑娘,怎麼回來一聲不吭呢。
季嬤嬤抖著手趕將陸蒔蘭的中又扣好,惟恐著涼。
第91章
季嬤嬤從前伺候過陸蒔蘭的生母,知道兩母的皮都細,手腳落重了易生痕跡。
想起陸蒔蘭今日是去的侯府,心中有了猜測。
雖然暗暗拿霍寧珘當姑爺看,可這也只是的一種寄而已……名不正言不順的,兩人還沒有親就如此,難免令惶不安。
看來,之前陸蒔蘭吃的那藥,本不是什麼益氣藥,而是用來避子的。
這一晚,季嬤嬤本沒能睡。
輾轉至天亮,等陸蒔蘭醒來,倒是發現季嬤嬤愁眉皺,主問:“嬤嬤怎麼了?可是昨晚睡得不好?”
季嬤嬤答:“若不是嬤嬤昨晚巧看到,你是不是打算就這樣瞞著我?”
陸蒔蘭反應一下,意識到季嬤嬤在說什麼,略思索,道:“我想著已是過去的事,多說無益。”
又道:“嬤嬤不必擔心。反正我也沒有打算以子份嫁人。”意思是有沒有失于人都沒關系。
陸蒔蘭也不知,是因為生的緣故,還是因想摒棄子的份,抑或因為那個男人是霍寧珘。
總之,現在的失落之已不像昨日那樣強烈。已過去的事,就過去罷。木已舟,再多想,又能什麼改變?已能反過來安季嬤嬤。
季嬤嬤既心痛,又有些哭笑不得,便不再說別的,只道:“你告訴嬤嬤,是不是首輔?”
陸蒔蘭沉默頃,點點頭。
真是孽緣……季嬤嬤忍不住嘆氣。帶大的姑娘清楚,陸蒔蘭不想做子,想必是首輔多用了強。季嬤嬤還不知陸伯爺給了帶著藥的酒。
陸蒔蘭不想再討論自己這件事,想去找父親詢問京中形,卻本不見人影,只有家中的仆從送著幾名眷繼續東行。
知道,京中的事態必定變得十分嚴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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