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霍靈鈞還在悼念自己破滅掉的佳婿夢,牽掛著蕭,霍家的姑娘們都是喜笑開。
除夕祭祖是慣例,霍家祠堂里,供三牲五酒,有巫祝跳祭祀之舞,霍牧恩帶著一眾霍家兒孫,燃香告拜先祖。
到了子夜時分,鞭炮聲不絕于耳。第二天起來,全家人又去給霍老夫人拜年。
霍老夫人看著這滿堂兒孫,自是欣極了,唯一的憾,便是最喜歡的孫兒不在邊。
但就是在這時,門外傳來小廝急迫又喜氣洋洋的聲音,道:“稟報老夫人,國公爺,七爺回來了!”
霍夫人那本就盛滿笑意的臉,此時更是容煥發,道:“好,太好了。我就知道七郎會趕回來。”
霍家兩兄弟的生母容夫人也了京,聽到小兒子回來,也是面含笑意,期盼地看向北苑院門的方向。
眾人便見大步走來的霍寧珘,一襲玄裳,長途不間斷的換馬奔襲,令他上滿是霜雪之氣,可好歹也趕上了與家人過年。
他先是拜見了霍老夫人,而后便看向容夫人:“母親。”
容夫人看著比實際年齡年輕得多,看得出最鼎盛時是個多的人,氣質清和恬淡,舉止又極為嫻雅,人瞧著十分舒服。
“小七,讓娘看看。”便拉著霍寧珘,上下打量。
霍寧珘與容夫人有一年多沒有見面。乍見之下,母子兩人自然都是欣喜。尤其是榮夫人,日夜牽念更是有不話想對兒子說。
容夫人因為生了霍寧珩與霍寧珘兩個爭氣的兒子,在霍家的地位自然很高。就是霍老夫人,也是十分給這個兒媳面子。
容夫人最關心的,當然是兩個兒子的婚事。霍寧珩快要親了,唯獨霍寧珘這邊還沒個水花,做母親的怎能不急。就算這兒子早就長得遠比自己高大,能力早勝過自己萬千,在母親心中,依然是個孩子。
趁著無人時便對霍寧珘道:“七郎,你也知道,娘甚對你有要求。只是,你這親事始終不定下,娘著實不放心……”
霍寧珘翹了翹角,道:“娘就安心罷。我已給你找好了兒媳。”
容夫人將信將疑,問:“真的?哪家的姑娘?娘也好派人去說親。”
“真的。”至于哪家姑娘……霍寧珘道:“娘不用心那樣多,需要你出面的時候,我自然就告訴你了。”
容夫人也擰不過霍寧珘,知道他主意大,這都是統領萬軍,要奪取天下的人了。他不愿說的,你從他里撬出什麼來呢。便也不再多問。
·
等稍晚些,霍寧珘終于有時間與霍寧珩獨的機會,便問:“四哥的婚事準備得如何?”
“一切都已準備好。只等吉時。”霍寧珩答。
霍寧珘微微頷首,道:“我未必能參加四哥的婚禮。”
“你還要去南京?”霍寧珩蹙眉。
他哪里不明白,霍寧珘的確是去南京打探軍,已將部分軍防圖與南直隸糧倉轉移之地都清楚。但若非陸蒔蘭在那里,這并不是非他去不可。
霍寧珘沒有直接回答,而是道:“哥,蕭的母親是東夷國朝秀公主。我原本懷疑,蕭本不是承懿太子的脈,而是純粹的東夷人。可是……”
他微頓道:“若是純粹東夷人,不應當能讓一干老臣為其拼死效命。那幾個世家,按理說都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
霍寧珩道:“不錯,當時我帶著兵與蕭他們面時,陸伯爺這麼個毒的,寧可自己死,也要保住他。可見,必有極深的淵源。”
“嗯。”霍寧珘道:“蕭背后的勢力,遠比我們布局得久。他的真實份,還得繼續調查才行。”
霍寧珩道:“蕭目前的優勢,就是占著大乾正統。這些日來,在南直隸與周邊倒是一呼百應。”
他道:“不過,幾位尚書,皆是堅決站在你一邊,已請皇上擬寫禪位詔書。你盡快住皇城為好。”這是霍家早就打算好的,行和平演變。
霍寧珘看向對方,道:“四哥……”他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想而知,霍寧珩為推他上位,也做了不努力。如此兄長,除了眼前這個,再也不可能會有第二個。
“這些皆與我無關,都是你自己從前施政時便收服的人。”霍寧珩道:“更何況,你也知道,畢竟姓蕭。我怎樣,也是沒法來做這個皇帝的。”
想到蕭慕微,霍寧珘便也不再多說。轉而道:“我想趁著年節,提前進攻。蕭在等的,必是東夷的兵力。”
霍寧珩看看霍寧珘,他歷來是支持這個弟弟,便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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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初二的時候,上門給霍家拜年的人,簡直要排起了隊。重重軍圍著肅國公府,比宮還要森嚴。
這兩天能進得去肅國公府的,自然都是深得霍家信任之人。
霍家兄弟兩人站在一起,實在是風姿濯濯,仿佛比日月的輝還要灼眼,頓時吸引了所有登門子的視線。
尤其是霍寧珘,分量足些的家族都已知道,霍家兩兄弟中,霍寧珘上位的可能更大。都想著提前逢迎新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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